第15章 憨厚大師兄，浪子二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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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身影一動，腳踏七星，周身勁道充沛。

感覺氣血在體內翻湧，無盡的氣血，仿若潮汐奔騰，運轉周天。

蛟龍呼吸法，蛟龍樁功，蛟龍入海法！

特地的功法之下，蘇哲的身體，開始變得異常柔軟，韌性十足。

一招“龍躍九霄”，蘇哲縱身而起，如蛟龍躍出水面，衝向雲霄。

一招“翻江倒海”，蘇哲旋轉身體，帶起強大的氣勢，若翻江倒海。

一招“破浪疾行”，如乘風破浪，一往無前……

一共九招。

蘇哲身負匠心堂親傳令的“一牛之力”。

自身氣力，力大無窮，雙臂一展，便是上千斤的力量。

而所謂“最大力者，如龍名象，水裡龍力大，陸行象力大”。

蛟龍入海，本就是為了化龍而生，自然也繼承了水龍之力。

以力破速，力越大，則速度越快！

蘇哲一夜修行，對蛟龍入海法的身法，越來越熟悉，一日千里。

“呼！”

“論精妙程度，這蛟龍入海法，只怕勝過蠻牛裂石錘法數十倍都不止！”

“哪怕我裝備那記載秘籍的絹帛，獲得了不知名武者關於蛟龍法小成功法記憶，但想要修到小成境界……”

“只怕需要一些時間。”

蘇哲睜開眼睛，呼吸吐納，運轉氣息收斂體內。

心中對蛟龍法感到驚奇。

由此可見，所謂的“寶功”，遠比蘇哲想象的精妙。

雖未小成之境，但蛟龍身法初步嫻熟。

若是再度與黃麻子搏殺，哪怕蘇哲不偷襲，三個黃麻子一起上，也休想傷到蘇哲分毫。

“今日入鐵匠幫匠心堂，萬萬不能遲了，恐遭師尊不喜！”

蘇哲耳中傳來金雞報曉之聲，清洗一番身子，穿上衣裳，辭別了叔嬸，背上一筐曬乾的漁獲而去。

鐵匠幫。

穿過鐵匠鋪，抵達演武堂，演武堂有諸多內門武者鎮守，各自通向幫中各個堂口。

這便是內門。

內門和外門，雖是一牆之隔，但無論是身份地位，亦或者身份待遇，絕對是天差地別。

蘇哲的身影，落在外門學徒眼中，充滿了羨慕。

在蘇哲的背後，眾人竊竊私語。

“這便是蘇哲……此番摸骨傳功，大放異彩！”

“對，哪怕是甲級天才餘意，都比不過他。”

“餘意天賦雖好，但這蘇哲乃是天生獸之相，拜入了孫堂主門下，位列親傳。”

“孫堂主啊，掌管幫內武道兵刃，可惜為人灑脫，除了武學和匠道，其他渾然不在意……要不然，以孫堂主的底蘊，振臂一呼，整個廬縣武者，都要禮敬三分。”

……

上等，中等，下等學徒，唏噓不已。

僅僅一日之別，已是雲泥。

蘇哲，聲名鵲起。

而蘇哲的崛起，自然也會拿來和甲級天才餘意比較。

可惜的是……

相對於天賦更好，根骨更強的餘意。

蘇哲表現比餘意好，更帶著一種“廢材逆襲”的熱血中二感。

加上餘意屬於面癱冷麵型，蘇哲屬於八面玲瓏型，蘇哲人緣更好。

眾學徒崇拜蘇哲，難免要一捧一踩，踩的就是餘意。

餘意穿過外門，牙關緊咬，面色陰沉，宛若要殺人。

“餘兄，你……臉色似乎不太好，練武以身為主，可要注意啊！”

蘇哲笑眯眯對著餘意打招呼。

“蘇……蘇兄，我身體無妨，無妨……”

餘意麵對這個讓自己“受辱”的蘇哲，心裡有氣，但偏偏蘇哲混不吝，自來熟。

伸手不打笑臉人。

餘意也不好發作，有些社恐的餘意，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那就好，那就好，咱們同期入內門，也皆為親傳。”

“按照讀書人的說法，那便是有同窗之情，理應好好照應。”

蘇哲點了點頭，提起竹簍，掀開遮布，拿出一摞魚乾，不由分說，塞入餘意手中：

“家貧，靠水吃飯，也無什麼貴重之物，餘兄給個面子，嚐嚐鮮，橫豎不值幾個錢。”

餘意手裡捧著魚乾，整個人愣住了。

回過神，蘇哲已經大步流星離去。

看到一個內門弟子，就塞一把魚乾。

餘意本想扔了，但不知為何，又放入懷中。

這個競爭對手，似乎……

不那麼讓人討厭啊！

“蘇哲！”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蘇哲循聲望去。

眉毛不由一挑。

卻見一個體壯如牛，國字臉，身穿赤膊短衫，面板黝黑的漢子，向著自己走來。

走到蘇哲近前，蘇哲不由抬起頭。

目測這位師兄，起碼近兩米。

此人一來，便如同一隻黑牛成精了，比其他人高出一個頭。

濃濃的壓迫感，讓人不自覺退避三舍。

“俺是匠心堂大師兄，郭巨，師尊有令，命俺今日給你做個路引。”

郭巨甕聲甕氣，憨厚老實對蘇哲說道。

大師兄？也是親傳？！

蘇哲心中暗暗記下，而後對郭巨行禮說道：

“師弟蘇哲，拜見郭師兄，有勞郭師兄了。”

“師兄辛苦，師弟也別無他物，一點家中不值錢的特產，還望師兄莫要嫌棄。”

說罷，蘇哲取了一摞魚乾，塞入郭巨手中。

郭巨身為親傳，自然不會佔小便宜。

但看到蘇哲眼神真摯。

郭巨又怕傷了自家師弟的心。

眼見蘇哲行事有禮，進退得體，落落大方，恭敬有加。

這魚乾雖然不值錢，但也算是承了小師弟的情。

郭巨本就憨厚，現在心裡更是對蘇哲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好，那師兄就佔師弟便宜了。”

“匠心堂之中，師尊親傳弟子，算上你，也不過三人罷了。”

“俺身為大師兄，理應幫襯你們，日後幫內有什麼事情，儘管找俺。”

郭巨摸了摸後腦勺，質樸說道。

蘇哲看著郭巨。

從郭巨的那清澈而又愚蠢的牛眼之中，蘇哲看到了真誠。

真是一個……

樸實的壯漢啊！

不過，不管怎麼說。

這郭巨周身氣血充沛，壓迫感十足，蘇哲雖摸不清他的實力。

但絕對是一尊猛人。

入門第一天，找個後臺也不錯。

“內門弟子，大多拜入各堂長老麾下，奉例是一個月五兩白銀，可領取藥浴散一份，得氣血丹五枚，當然，這是一品境弟子。”

“俺們親傳，待遇會好很多，權柄媲美長老，奉例是一個月十五兩白銀，可領取藥浴散四份，得氣血丹二十枚。”

……

“鐵匠幫由外到內，共有三重。”

“第一重為外門諸多鐵匠鋪，供養學徒，同時售賣兵刃。”

“第二重為內門諸堂，除了破軍堂和匠心堂之外，師弟你還要注意是武藥堂，內務堂和靈膳堂。”

“靈膳堂，很好理解，所謂‘三分練，七分吃’，日常吃食，壯大體魄，潛移默化，靈膳堂的廚子，俺們得罪不起。”

“武藥堂，精通煉丹，但人太少了，所謂醫武不分家，師弟你要打好關係，有武道丹藥相助，練武事半功倍。”

“內務堂，則是處理幫內內務的，日常供需，是他們提供。”

“最後一重，也是鐵匠幫核心之地，乃是議事廳。主要是師尊，王堂主，幫主三人商議幫內大事的地方，如無召，不得入內。”

……

郭巨為人憨厚老實，本本分分，做好路引的工作。

一個堂口，一個堂口，帶蘇哲去串門。

而蘇哲發現，只要是內門弟子，看到郭巨，便會恭敬行禮，臉上滿是尊敬。

連帶著蘇哲這位小師弟，也沾光了。

蘇哲則是來者不拒，看到一個內門師兄，就笑呵呵打招呼，送上魚乾。

鐵匠幫佔地遼闊，各種幫規，加上熟悉各堂，結束已經是傍晚時分。

內門弟子，不比外門學徒。

外門學徒，良莠不齊，屬於培養階段，價值還未凸顯。

而內門弟子，已經算是幫派的核心力量了，戰略儲備。

所以內門弟子在內門之中，是有屬於自己的居所。

例如匠心堂親傳，則居住在匠心一院。

目前也就孫鐵心的三個親傳弟子居住，東南西北，四個廂房，蘇哲選擇了西廂房。

匠心一院，院落中間的小亭，蘇哲和郭巨對坐。

“咱們師尊，親傳弟子，還真的少啊！”

“不知二師兄蕭尋歡在何處？師弟還未拜見，怕失了禮數。”

蘇哲回想起，郭巨曾言說，孫鐵心共有三個親傳，除了自己和郭巨，還有一個蕭尋歡，蕭師兄，排行第二。

但蘇哲今天逛了一天，甚至回到了匠心親傳居所，也沒見到這個二師兄，心裡不由有些疑惑。

“二師弟啊，哎……心術不正，此刻，只怕又去鴛鴦樓尋歡作樂了……”

郭巨嘆息一聲，提到這個蕭尋歡，臉上是道不盡的哀愁。

蘇哲一怔。

這……鴛鴦樓？！

這不是煙花巷柳之地麼？

好傢伙！

陳師傅的同道中人麼？

“咱師尊，不管這些麼？”

蘇哲疑惑問道。

“管啊，打不死就往死裡打，按理說，今日你入內門，蕭師弟和俺都要來迎，畢竟俺們一脈人少。”

“但……但……蕭師弟說什麼，今日鴛鴦樓打茶圍，他勢必要爭那一晌貪歡，他管這叫……這叫……”

郭巨急得面色尷尬，憋了半天才道：

“他管這叫‘第二根半價’，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蘇哲嘴角抽搐兩下。

好一個……第二根……半價……

兩位師兄的人設，頃刻間，在蘇哲的心中，生根發芽，算是徹底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