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七十章 精神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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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帕麗絲的投降，水元素位面中發生的衝突此刻也徹底化解。

羅德望著帕麗絲化作的身形，心思卻在另外的事情上，作為精神元素的主宰，帕麗絲同樣有著英雄的身份，所能夠提供的經驗值，遠比那些不是英雄的傳奇生物來的更高，哪怕達不到英雄索姆拉曾經提供的600w經驗值，想來也差不了多少，配合上摩莉爾留下的100道時光神箭，已經足夠羅德提升自己身上的水系魔法等級。

“向我證明你的忠心。”羅德緩緩開口道，手中的泰坦之箭電光更甚。

聽著羅德的要求，帕麗絲化作的異域女子眼神一凝，隨即便緩步走向羅德，屬於精神元素的力量在她的掌中凝聚，那是她身為精神元素人的本領。

一股獨特的意識，彷彿開啟了羅德腦海中始終緊閉的一扇窗戶，隨著奔湧的精神之力傾洩而出，羅德有些驚訝的注意到，自己已經不需要開口說話，但他的聲音卻能夠透過精神之力，傳達到精神之海所觸及的每一個個體，整個海洋中的生物，都能聆聽到他從精神中傳達出來的每一句話。

那是屬於精神的力量，饒是以羅德目前的精神屬性，仍舊沒法自如操縱精神之海，在帕麗絲的幫助之下，羅德切實感受到了那份力量，同時也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身前帕麗絲所散發出來的氣息。

“雙系君主，你可以利用精神之海中的力量，加強心靈溝通，以及對萬物的感知能力。你的腦海中存在著無數亡靈生物的精神印記，藉助這份力量，你甚至可以跨域位面向它們下達命令。”帕麗絲緩緩向羅德介紹著那份源於精神當中的力量。

在帕麗絲的講述之下，羅德也感受到了那份能力為自身帶來的種種好處，以往腦海中紛亂繁雜的精神印記，此刻全都與羅德產生了更加緊密的聯絡。

遠在魔法之城中，正在忙碌的亡靈部將們，此刻紛紛疑惑地將頭抬起，彷彿是感受到了那份來自另一個位面的呼喚，令一眾亡靈驚訝的是，呼喚的源頭，赫然是他們的主人羅德。

等到亡靈們回過神來，互相張望時，皆看出了對方眼中蘊藏的那份喜悅之情，那份他們從未感受過的來自異位面的呼喚，似乎也說明了主人的實力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就算是隔著一整個位面，也無法阻擋主人向他們傳遞資訊。

感受到帕麗絲身上的那份能力，羅德也忍不住點了點頭，作為精神元素人的主宰，帕麗絲的力量能夠大幅強化羅德的感知能力，她本人便是對精神之力最好的增幅，只要有著她在，假以時日，自己的精神將蔓延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於領域之力也會從中受益。

“羅德，你對這份能力可還感到滿意？我可算證明了自己的忠心？”見羅德正細細體會那份精神之力的好處，帕麗絲相信他絕非蠢人，一定能輕易明瞭自己的重要之處。

在帕麗絲的詢問之下，羅德緩緩將眼睛睜開，仔細體會了那份精神之力為自身帶來的益處之後，羅德也明白帕麗絲身上的力量非同尋常，尋常法師若是能夠得到此等精神增幅的利器，之後的等級提升不知道會有多麼方便，但羅德顯然不會因此便感到滿足，他想要的還有更多。

“唯有死亡，才能向我證明一切。”羅德並未開口，但他那充滿威嚴的話語聲，卻隨著那份不斷擴張的精神力量，傳遍了整個水元素位面。

聽著羅德那令人不寒而慄的話語，帕麗絲的神情也隱隱發生了變化：“雙系君主，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選擇臣服還不夠嗎？一定要死亡才能結束這一切？”

隨著帕麗絲的講述，她所化作的女子也露出幾分哀怨的神色，當中透露出的某種精神力量，足以在悄然之間改變人們心底的想法，任何生物都會被她輕易扭曲心智，只可惜她的這份表演，在羅德面前卻是全然無效，羅德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猜出了她心中的所有詭計。

“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就算是死亡，也不會令這一切結束。”彷彿是看出了存在於帕麗絲心底的那份疑惑，羅德平緩的聲音再度傳來，“我執掌著死亡的力量，我會讓你重獲新生，除了煥然一新之外，你不會有其他感覺。”

帕麗絲露出幾分疑惑的神情，似乎在思索著羅德話語中的這番含義：“你指的是亡靈生物？我知道你有辦法改變元素生物本質，但我可不想變成亡靈生物，還是現在的身軀讓我更加習慣。”

羅德搖了搖頭：“不是亡靈，而是真正的重生，你身上的一切都安然無恙，你的時間將會向後逆轉，只有這麼做，方才能向我證明你心底的那份忠誠。”

聽完羅德的話語，帕麗絲久久沒有回應，那不斷泛起漣漪的精神力量，似乎也向著羅德說明她的內心並不平靜，直到許久之後，帕麗絲這才說道：

“精神中的力量，讓我能夠鑑別其他生物的謊言，我的感知告訴我，你並沒有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你真的有辦法，能夠讓我徹底復原，那是源於時光的力量……想不到足以逆轉時間的力量竟然真的存在，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一份傳說而已，或許也只有操縱時間的力量，才能讓人真正從時間的另一頭歸來。”

羅德看了正在深思的異域女子一眼，身為精神元素君主的她，能夠獲取無數精神元素人，乃至章面妖從其他位面生物身上掠奪的記憶，並將其轉化為屬於自身的力量，顯然能夠知曉許多常人根本未曾聽聞的資訊，隨即出言問道：“關於時光的力量，你都知道一些什麼？”

帕麗絲也不隱瞞：“我也只是在少數埃拉西亞人的記憶中，窺見過關於時光之力的傳說。傳說中的巨龍始祖，也就是被稱為聖雌巨龍的宏偉金龍，她便執掌著時光的力量，她能夠自如穿梭在過去與未來，沒有什麼是她無法做到的事情。”

羅德沒有出言打斷帕麗絲，對於聖雌巨龍的傳說，他顯然知道的更多，於此前的伊甸幻境當中，他與摩莉爾可是直面了那位傳說中的存在，並在聖雌巨龍的力量下，見到了與現在完全不同的時間線，也就是沒有英雄的世界。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帕麗絲髮出微微一嘆：“不過，關於時光的力量也只是個傳說罷了，除了聖雌巨龍外，也沒有任何一位法師，能夠施展出與時間相關的魔法。就連昔日的格溫，也只是研究出了理論上可行的時光魔法，最終沒能將其實現。”

羅德彷彿被帕麗絲的話語勾起了興趣，除了時光領域外，沒有任何法師有力量干預時間的走向，然而似乎有一位法師並不這樣想，那便是布拉卡達的法師之神格溫，也只有傳說中的他，才有資格研究與時間相關的魔法，於是好奇的主動問道：

“你說格溫研究出了與時間相關的魔法？那是怎樣一回事？”

見羅德似乎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帕麗絲也將心中知曉的一切迅速道出，反正既然決定了要向羅德投降，這些事情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僅僅只是一份理論，憑藉當初格溫的力量，仍舊無法將其實現。據說只要溫度下降到某種程度，就連時光也會被徹底凍結。以水系傳奇法師，乃至水系半神的力量，仍舊無法做到這一點，就算是執掌著水元素權柄的元素君主，對此也是望塵莫及，格溫僅僅只留下了這份理論，便在融合雙系權柄的過程中神形俱滅，沒有人能夠證實那份理論的真假。”

聽著帕麗絲的講述，羅德也忍不住點了點頭，格溫所留下的理論確實有趣，只是正如帕麗絲所說的那般，哪怕有著水元素權柄在身，羅德也沒法令溫度下降到凍結時光的地步，似乎那僅僅只是一份理論。

有關時光的魔法，乃是當世最為玄奧的魔法種類，尋常法師哪怕只是感受到時光奧秘的玄妙，當中留下的經驗知識便足夠他們受用一生，至於研究出時光魔法？除了執掌時光領域的摩莉爾外，羅德從未見過有另外的人能夠干預時間，就連昔日的格溫，也只是留下了一份懸而未決的時光理論，便在融合權柄的過程中徹底隕落。

羅德感受著自身體內的水元素權柄，既然連水元素君主也無法凍結時光，剛剛獲得水元素權柄的他自然更做不到這一點，起碼得等到他半神之後，才擁有進行嘗試的資格。

“還是說回之前的事情吧。我身上的時光之力，便是來源於聖雌巨龍的時光領域，效果可以說相差無幾，我會讓你感受到死亡，然後將你從時光當中喚醒。你不是能夠分辨謊言嗎？那你應該明白，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羅德將話題引回之前的內容，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帕麗絲道。

帕麗絲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當中，感知告訴她，羅德似乎並沒有說謊，而是正如他口中所言那般，打算讓自己先行感受死亡後，再用時光之力令自己復甦過來，只是帕麗絲的心中仍舊有一事不解：“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這件事可不光是證明忠心那麼簡單，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透過這一行為，你到底能得到什麼？”

見帕麗絲一臉疑惑，似乎正在分析自己的一舉一動，然而卻根本沒能得到答案，羅德只是淡淡搖頭，她又怎麼能知道經驗值的奇妙之處？只是見不做解釋，便無法說服帕麗絲後，羅德只好透露道：

“你可以理解為，我能夠從其他生物的死亡中受益，越是強大的生物死去，我便受益越多。屬於時光的力量，能夠讓我多次受益，所以你可能要面臨不止一次的死亡，不過你可以放心，等到過程結束後，你會安然無恙的迎來新生。”

羅德緩緩解釋道，泰坦之箭已經被他握在手中，他並沒有給帕麗絲更多的選擇，要麼選擇配合時光神箭的力量，按照他所說的迎來死亡與新生，要麼羅德主動讓她配合自己，只是後一種方法要麻煩不少，能夠不費吹灰之力便讓帕麗絲配合，又何須累死累活的進行戰鬥？

方法的選擇權，並不在帕麗絲的身上，而是始終位於羅德的掌控當中。事到如今，羅德已經並不介意暴露實力提升的方法，末日之戰已經徹底打響，而羅德早已是有能力改寫戰局的末日霸主之一，有能力威脅到羅德的存在寥寥可數，就算有人打算刺探他身上的力量，最終也會無功而返。

彷彿是察覺到羅德話語中的含義，帕麗絲微微一嘆，當羅德執掌了雙系權柄後，她根本無力與之抗衡，接受羅德的這份提議，似乎也成為了她唯一的選擇：

“從生物的死亡中獲益，那是你的英雄特長，還是某種寶物的力量，我無從知曉，但聽起來我並沒有多少選擇。既然如此，只要你願意與我訂立精神契約，我會答應你的要求。”

“精神契約，那是什麼？”聽完帕麗絲的條件後，羅德出言問道。

帕麗絲沒有回答，而是用實際行動向著羅德解釋，隨著她伸手向虛空一握，一張星光閃耀的羊皮卷，便出現在了她的掌中，她手指輕點，一排排文字便浮現在了契約之上，隨即將其交到羅德手中。

羅德一番瀏覽，契約的內容並不算長，主要是對羅德此前那番承諾施加約束。羅德必須在帕麗絲死亡後的一分鐘內將其復生，若是沒能做到，或是超過時間，又或者將其轉化成了亡靈生物，都會受到契約的懲罰，靈魂也會隨之破碎。

契約還有另一部分，那便是當帕麗絲重生了一百次後，除非她先對羅德懷有敵意，或做出危害羅德的舉動，否則羅德便不能再傷害她，一旦違反，靈魂便會受到重創。

確定契約中沒有什麼漏洞後，羅德也放下心來，看來帕麗絲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惜命，也只有這份契約，才能讓她徹底相信自己，隨即便將自己的精神印記，烙印在了契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