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一十七章 哀悼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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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天使長的黯然離去，這場由雲中眾軍發起的突襲，最終以亡靈們的大獲全勝而告終。

而在一眾亡靈的注視之下，羅德只是淡淡的將手中的泰坦之箭揚起，那份沉穩與自信，彷彿也感染了附近所有的軍團成員，人們高呼著羅德的名號，眼中所見的也唯有羅德的身形，在這一刻，羅德那份勝者昂揚的姿態，也印入了所有的軍團成員心中。

“我的領袖……”

望著戰場中心猶如一杆旗幟般佇立在所有亡靈心底的羅德，法雷澤口中也發出連聲感慨，一時間竟忍不住熱淚盈眶。他伸手捂在身側的傷口處，襲來的天使，對身為不死軍團指揮官的他，發起了連番襲殺，還是在百死精銳們的保護下，法雷澤這才逃過一劫，身上也留下了一些傷勢。

不過，在望到遠處的羅德時，法雷澤身上那些由傷勢帶來的疼痛，在這一刻也悄然消失，存留在他心底的，唯有那份對於亡靈之主的敬意，他就知道在亡靈之主的率領之下，一定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

“羅德的實力什麼時候提升到了這種地步了？上次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分明還無法動用君主權柄當中的全部力量，難道他的身上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戰鬥結束後，原本通天徹地的烈焰巨人，此刻也重新化作有著一頭如火焰般熾熱紅髮的烈焰少女，正用一臉狐疑的神情盯著羅德，想要看出他身上隱藏的秘密。

階位的提升，絕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辦到的，尤其是對於傳奇階位，又或是步入半神的存在而言，實力的提升更多要依靠平日當中的積累，講究的便是日積月累與水滴石穿，根本不可能有人在一日之內，便從低階傳奇，提升到傳奇頂點的層面。

烈焰少女明顯察覺到，羅德身上一定有著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不過她轉念一想，那似乎也並不算是什麼壞事，羅德能夠動用氣元素權柄的更多力量，對於其他元素君主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只是在想到羅德一直瞞著她時，仍舊發出一聲嬌嗔，她可是連火系權柄都願意借給羅德的。

不管怎麼說，她已經打定主意，等到戰鬥結束後的慶祝時刻，一定要好好問問羅德，看羅德究竟是如何在一夕之間，令實力獲得瞭如此巨大的提升。

“算你做的不錯，眼下的結果令我十分滿意，等時光領域的力量恢復後，我也不必再修改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以免命運又設下什麼陷阱。”

對於附近連聲歡呼的軍團成員，重新化身為人的摩莉爾只是點了點頭，接著又將視線放到了羅德身上。

儘管不願這麼說，但她對於羅德及時救場的行為還算滿意，見到羅德實力攀升，等級已經直逼半神的那一幕，她也在心底原諒了羅德過度使用時光之力的事，能夠為羅德帶來如此鉅額的實力提升，那些消耗的時光之力也算是用到了正途上，她心底原本存在的些許不滿，也隨著羅德的出現而逐漸散去。

望著羅德帶著幾分笑意的側臉，儘管在不同時光中，摩莉爾早已不知道多少次將那番面容深深印入心底，但每一次望見羅德時，她的心底總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那份感覺是如此令她安心，哪怕是像她這樣縱橫時光全無敵手的英雄，如今也找到了一個依靠的物件。

“哥哥……”

而在距離羅德最近的位置，他身側的羅琳也在第一時間跑上前來，望向羅德的眼神中，不僅有幾分被他徹底拯救的感激，更是有著不可分割的依戀，望見羅德時，此前戰鬥中的失落與遺憾，如今都被徹底拋在腦後，所存在於她心底的，只有一份濃濃的喜悅。

來到羅德的身旁後，羅琳一時間有著很多話語想要說，她想要向著羅德表達自己的感激，想要訴說那份劫後餘生的驚喜，更重要的，是那份對於羅德的濃濃信賴，她知道當自己身處危難之際，感受到危險的羅德，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將她救下。

只是，在望見羅德緊鎖的眉頭時，羅琳將剛剛來到嘴邊的話，又重新嚥了下去，從哥哥的表情上，她知道羅德現在一定被某件事給困擾著，戰鬥雖然已經徹底結束，但那些天使所展現出來的威勢，還有命運之力的恐怖，仍舊深深存在於所有軍團成員的心底。

“哥哥，你在煩惱什麼？”

想到這裡，羅琳主動出言問道，如果她有辦法解開存在於羅德心底的深深煩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那麼做。她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關切，想要知道為何明明是不死軍團取得勝利，可羅德仍舊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

“我似乎來的有些遲了。”

面對羅琳的詢問，羅德淡淡回答道，他微微轉動視線，將眼神落到了一旁神情肅穆，默默哀悼的軍團精銳身上。那邊的氛圍並不同於不死軍團當中的其他地方，每位百死軍團的臉上，都帶著幾分悲痛欲絕的神色。

火光一閃，羅德的身形也來到了一眾百死精銳的中心，更準確的說，是站在了一捧隨風消逝的灰燼上面，那團灰燼，正是軍團精銳們哀痛的源頭。

灰燼的主人，是一位羅德再為熟悉不過的亡靈，那是他從地獄中第一個收服的大惡魔阿格蘭，作為不死軍團元老級的成員，尋常的軍團成員或許對於那個名號有些陌生，但在百死軍團中，阿格蘭的名號可是耳熟能詳的存在。阿格蘭的犧牲，對於每一位知曉他事蹟的軍團精銳而言，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這也是為何明明羅德已經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他們仍舊是一副哀痛的模樣。

屬於聖裁天使的力量，令羅德無法用尋常手段復活阿格蘭，無論是死亡領域，又或是效果差一些的聚靈奇術，都無法修復阿格蘭那已經被聖裁天使徹底抹去的靈魂，而那正是聖裁天使的力量所在。聖裁天使之所以是聖裁天使，不光是因為其心底存在的正義，更重要的，便是那份徹底抹殺靈魂的力量。

對於聖裁天使的力量，此前的羅德早已知曉，應該並不會對此感到過於失落才對，此前同樣也有不少軍團成員，都被安道爾天使徹底抹去，同樣沒能在死亡領域中迎來新生，然而此刻真正令羅德忍不住深深一嘆的是，屬於時光神箭的力量，此刻也無法對化為灰燼的阿格蘭生效。

除了死亡領域外，時光神箭同樣能夠作為徹底復活死去生物的手段，比死亡領域更加強悍的是，經由時光領域復活的生物，還能夠儲存身上的那份經驗值，這可是其他手段無論如何都無法辦到的事情。也只有那份操控時光的力量，才能夠做到那看似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時光神箭的作用下，獲得了充足經驗值的羅德，如今已經徹底提升為七階10級的地步，對於時光神箭的力量，羅德甚至比時光領域的主人，也就是英雄摩莉爾還要了解的更加清楚，正因如此，羅德深深明白存在於時光神箭當中的那份限制。

屬於時光神箭的力量，能夠將單個目標的時間倒轉，但倒轉的時間卻是有限制的，根本不可能做到無限倒轉的地步，而時光神箭倒轉的時間，也僅僅只有一個小時而已，超過一個小時之前的狀態，就算是時光神箭也無法將其徹底倒轉回去。

時光神箭的力量便是如此，或許隨著摩莉爾對於時光領域掌握的提升，將來有一日羅德能夠動用效果更加強悍的時光神箭，但那個時間並不是現在。距離聖裁天使消滅阿格蘭，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換句話說，就算是時光神箭，也無法對已經化作灰燼的阿格蘭生效。

這一發現，令羅德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嘆，上一次見到阿格蘭時，他還是那麼驍勇無畏，心中充滿著對自己的忠心，沒想到如今卻倒在了聖裁天使的手中，成為了命運與時光鬥爭當中的犧牲品。

換成其他敵人，羅德一定會將其徹底斬殺，從而告慰阿格蘭徹底破碎的靈魂，但面對有著獨特英雄特長加身的聖裁天使，英雄艾薩克，羅德卻沒有辦法這麼做，他非但不能將艾薩克徹底殺死，反而還要竭盡全力保護艾薩克的安全，若是不小心讓他死了，他的英雄特長只怕會將羅德的計劃全盤打亂，不是帶走摩莉爾，便是將羅德自己帶走。

羅德可不想不明不白死在艾薩克的英雄特長上，好在觸發艾薩克的英雄特長，有著一個前置條件，那就是必須讓他在敵人的手中犧牲，如此一來，那番英雄特長才能生效，否則的話，按照羅德對於那些天使的瞭解，只怕他們連這場戰鬥都不會發起，便直接要犧牲艾薩克，從而換取命運之外的強敵的性命。

面對一眾面色悲慼的手下，羅德也只是淡淡搖頭，絲毫沒有得勝後的喜悅，身為亡靈之主的他，如今卻無法復活為自己而死去的手下，這簡直令他的顏面蕩然無存。

“險惡的命運，不會放過一絲一毫剷除我們的機會。它會設下重重陷阱，就等著我們自己一頭跳進去，今日我們取得了戰鬥的勝利，但勝利卻只是一時的，只要命運之力的源頭還在，我們就不算取得了真正的勝利，假以時日，命運的襲擊會再度到來，那些在戰鬥中被命運徹底抹去，被迫陷入永久黑暗的亡靈，我們應當永遠記住他們的名字。”

羅德淡淡開口，他的聲音傳遍場中，哪怕是位置最遠的軍團成員，在這一刻也能清楚聽到羅德口中所說的每一個字。

感受到羅德話語當中的那份沉痛的哀切後，軍團精銳中一些與阿格蘭熟識的大惡魔，在這一刻也忍不住為其落淚，面對神威赫赫的聖裁天使，在一眾軍團成員都不敢靠近，只敢在一旁周旋時，是阿格蘭第一個瞬移上前，哪怕最終在聖裁天使的力量下化為灰燼，他在戰鬥中留下的那份英姿，仍舊深深留在了所有軍團成員的心間。

而在不遠處，就連身為軍團指揮官的法雷澤，在這一刻也忍不住心中感慨，他本以為羅德會大肆慶祝這場戰鬥的勝利，用勝利之後的喜悅，來沖淡軍團成員犧牲後留下的那份淡淡哀傷。

出乎法雷澤預料的是，羅德卻並沒有選擇這麼做，他的神情中不再具有昔日亡靈之主的高高在上，反而像看穿了那些神情悲慼的軍團精銳所想的一般，與他們一同緬懷在戰鬥當中犧牲的那些軍團成員。

見此情形，法雷澤主動上前，向著羅德請求道：“我的領袖，我提議讓戰爭工坊的學者，為戰鬥中力抗聖裁天使的阿格蘭豎立雕像，讓所有的軍團成員瞻仰那位大惡魔戰鬥時留下的英姿。”

面對法雷澤的提議，羅德點頭首肯道：“就這麼辦。”

說到最後，羅德也將視線望向遠處，看到了在戰鬥當中選擇增援不死軍團的末日列王們，視線尤其在山洞人之王的身上停留了一段時間，最後才在山洞人之王受寵若驚的眼神下移開視線。

“對於那些在戰鬥當中援助我們的末日列王，亡靈國度將毫不吝惜珍貴的賞賜，艾麗卡，由你來負責處理這件事，那些列王在戰鬥中犧牲了一位手下，不死軍團便償還給他們十位屍巫王，以後他們便是亡靈國度的貴客，確保他們不會受到任何不公的待遇。”

聽著羅德的命令，艾麗卡只是微微點頭，在羅德的命令之下，作為國會議長的她來處理這件事，顯然不會受到任何亡靈生物的質疑，而那些末日列王在戰鬥當中的行動，也證明了他們配得上這樣的待遇。

“對於朋友，我們不會吝惜賞賜，而對於敵人，我們所賜予的唯有死亡。”處理完這一切後，羅德眼神一寒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