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六十三章 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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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烈火的纏繞之下，將火種徹底吸收的羅德睜開了眼，那雙冷漠的眼眸深處，蘊藏的是吞沒一切的熾熱火光。

面對直撲而來的古老鳳凰，羅德只是伸手一指，鳳凰渾身的火焰便失去了控制。操縱鳳凰周身火焰的，已經不再是鳳凰本身，而是火元素君主的意志。

本應是鳳凰最為熟悉的鳳凰神火，在這時卻徹底脫離了掌控，遍佈古老鳳凰周身的火焰，成為了禁錮鳳凰的牢籠，羅德只是伸手一握，牢籠便開始向內收縮，猶如凝成實質的火焰不斷向內擠壓，扭曲著鳳凰的身軀，只聽得脆響聲不斷傳出，等到古老鳳凰從空中墜落時，它的身軀早已碎裂的不成模樣，再也沒有氣息傳出。

火焰從古老鳳凰的遺骸上升騰而起，此前的羅德，可沒法在火元素位面中，隔絕鳳凰遺骸上燃燒的火焰，但這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隨著羅德一個響指，鳳凰遺骸上的火焰盡數熄滅，就算是空中的火星落到了鳳凰遺骸身上，也不曾再度復燃，唯有遺骸上冒出的陣陣黑煙，證明曾有火焰在上面燃燒過。

那是屬於元素君主的號令，古老鳳凰的遺骸，已經徹底受到了火焰的詛咒，沒有一絲火星，願意在遺骸上繼續燃燒。世間一切火焰之力，全都歸於火元素君主。

融合了火種中的力量後，羅德已經成為了真正的火元素君主，與過去時光中，他從弗樂姆手中借來火元素權柄不同，眼下君主權柄中的力量獨屬於他，破除了火元素君主的封印後，那股力量已勢不可擋。

羅德深吸口氣，他體內的法力值所剩無幾，但現在的他，已經根本不再需要法力值，天地間的一切火系魔法元素，在這一刻盡數服從於他的號令，都能夠被他用於魔法的施展，那是屬於火元素君主的力量，也是如今屬於羅德的力量。

附近的鳳凰，也感受到了那異乎尋常的火焰氣息，除了火焰燃燒的噼啪聲，場中竟無半點鳥鳴聲。那彙集了無盡火元素的君主火焰，遠比鳳凰神火來的更為熾烈。

“人類，你是誰？”

就在羅德感受著那屬於火元素君主的力量時，其中一位鳳凰口吐人言，向著羅德問道。鳳凰將自己的雙翼壓低，動作也刻意放緩，示意自己並無威脅。

“所以你們會說人話？我還以為你們只會鳴叫。”羅德只是淡淡說道，不久前他掏出毀滅之球時，這頭鳳凰可沒少追擊他，現在終於知道要說人話了，“你問我是誰？我現在是火元素君主，一切火系生物，當服從我的命令。”

聽著羅德話語中毫不掩飾的凌駕與支配之意，附近鳳凰們的鳴叫聲此起彼伏，作為火元素位面最為尊貴，享受著一切火系生物崇拜的神鳥鳳凰，又怎麼肯向著眼前的人類屈服？它們必不會同意羅德的要求。

羅德像是沒聽見鳳凰們的議論聲，他轉動視線，將注意放到了不久前從空中墜落的小精靈身上。

在鳳凰神火的灼燒之下，小精靈脆弱的身軀根本無力抵擋，便在烈焰之中徹底化為灰燼，等到羅德將火元素權柄徹底融合之後，小精靈早已沒有了半點氣息傳出，作為火元素位面中最弱小的生物，倒下的小精靈並沒有元素人那樣的元素核心，看上去就像一團黯淡的灰燼。

羅德望著倒下的小精靈，他相信從小精靈身上乍現的英雄意志不是偶然，於是朝一旁的鳳凰命令道：“復活她。”

與羅德交涉的鳳凰面露難色，遲遲未有動作，直到羅德陰沉的目光掃來，這才開口辯解道：“火元素君主，你可能有所不知，鳳凰只有以靈魂為代價，才能讓其他生物浴火重生。”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羅德只是淡淡問道，在火系權柄的加持之下，羅德眼眸深處蘊藏著熊熊烈火，就連鳳凰，也會在他的怒火之下徹底燒盡。

鳳凰有些遲疑，但想到令小精靈重生需要何種代價後，還是斗膽道：“我的意思是這份浴火重生的能力，可不能輕易為了其他生物而動用，每年都有大量來自其他位面的生物，在神木密林外向我們乞求，懇請我們替他們復活死去的生物，但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鳳凰乃是最高貴的火系生物，可不會為了復活他人，而犧牲自己的生命，更不用說是復活那微不足道的小精靈。”

鳳凰的這番回答，也引來附近其他鳳凰的不斷叫好，它們都十分認同這樣的觀點。鳳凰便是整個火元素位面最高貴的存在，從來都只有它們享受其它生物的頂禮膜拜，又怎麼肯屈尊紆貴，去復活那根本不值一提的小精靈。

面對鳳凰的回答，羅德只是發出一聲冷笑：“你可能搞錯了什麼，我並沒有請求你們，而是命令你們這麼做。復活她，否則你們將領教火元素君主的可怕。”

心中仍舊殘留幾分僥倖的鳳凰，並沒有按照羅德要求的這麼做，而是向羅德爭辯道：“那不過是一個小精靈而已，根本不值得鳳凰用生命去換，難道她的身上，有什麼是鳳凰沒有的嗎？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同樣可以化為人形。”

“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羅德緩緩搖頭，眼底泛起一絲冷意，“從她的身上，我看到了那份屬於英雄的意志，但從你們身上，我並沒有看到那份意志，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們自詡神鳥，心中存在的只有滿腔的貪慾，一看到君主權柄就連自己是什麼都忘了，你們沒資格與英雄相提並論。”

隨著羅德的話語落下，周遭的火元素向他的身軀急速匯聚，附近的鳳凰在這時驚異的發現，存在於它們身上不曾熄滅的鳳凰神火，在這一刻徹底黯淡下去。

作為自火焰中誕生的不死鳥，鳳凰渾身上下的豔麗羽毛，都是由凝實了的火焰構成，隨著鳳凰神火的徹底熄滅，附近的鳳凰只剩下光禿禿的身軀，再也不復豔麗羽毛加身的威武，活像一群拔了毛用開水燙過，還在冒熱氣的野雞。

正與羅德交涉的鳳凰同樣如此，失去了豔麗羽毛的覆蓋後，就算是在火元素位面當中，這頭鳳凰仍舊感受到了身軀的寒冷，即便如此，它也不願向著羅德妥協：“就算你能夠操控火焰，也沒法強迫鳳凰復活他人，如果鳳凰本身不願意的話，沒人能逼迫我們這麼做。”

在復活其他生物一途上，鳳凰表現出了出乎預料的倔強，無論羅德如何進行威脅，它們也不願意按照羅德要求的那麼做。

“我知道。”對於鳳凰的回答，羅德倒顯得並不意外，過去時光中，鬼王斗篷的主人已經向羅德證明了這一點，除非能夠將鳳凰打動，否則的話就算將鳳凰全部殺光，也無法令它們改變主意，

昔日的英雄德加爾，便是這麼做的，他對於鳳凰的屠戮並沒有起到任何成效，反而是他的經歷將最後的鳳凰打動，這才令鳳凰將其復活，如今便輪到羅德這麼做了，但羅德顯然並不打算像德加爾那樣，慢慢打動眼前的鳳凰。

羅德心念一動，周遭空間中的火元素，在他的操控下化作一隻只火焰巨手，將附近躲閃不及的鳳凰全部抓在手中，沒有鳳凰能夠在火元素位面中，躲避破除封印的火元素君主的襲擊。

隨著羅德凌空一握，附近的道道火焰巨手也在同一時刻跟著收縮，當他徹底掌握火系權柄中的力量後，所釋放的法術，威力也遠遠超過了傳奇法師的層面，看似簡單的火焰巨手中，蘊藏的火系魔法元素卻輕易超過任何一頭鳳凰體內的百倍不止。

在巨手的碾壓之下，只聽得道道脆響傳出，珍貴的鳳凰之血順著巨手的下方滴落在地，當中的鳳凰更是徹底變了形，就連骨頭也被徹底碾碎。

在火元素君主的號令之下，沒有任何一團火星，敢在鳳凰的殘骸上燃起。浴火重生需要源自火焰的力量，而那份力量，便需要得到火元素君主的首肯。

短暫的片刻，除了正與羅德交涉的鳳凰外，餘下的鳳凰無一倖免，盡數被火焰巨手徹底粉碎。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唯一存活下來的鳳凰眼底閃過幾分恐懼，還有幾分難以置信的複雜神情，口中也忍不住發出尖銳的鳴叫，一時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不想復活小精靈，那麼這樣如何？”

來自羅德的低語，在這一刻傳到了鳳凰耳中，這才令它徹底呆滯的神情微微好轉，至少不再是那副呆若木雞的模樣了。

“你復活小精靈，我就把火焰的力量借給那些鳳凰，讓它們在火焰中浴火重生。如果這麼想令你舒服一些，你就當用自己的靈魂，復活了你認識的所有鳳凰，難道這不是你希望的事情嗎？”

羅德的這番話語，頓時將僅剩的鳳凰拉回了現實，望著那一個個鳳凰殘骸，它的眼底仍舊殘留著幾分難以置信：“你……你奪走了鳳凰神火，徹底殺死了它們？”

“我可沒那麼做。”羅德攤了攤手道，“是你殺死了他們，我已經給你提供了機會，但你卻不願接受我的提議，不願用你自己的靈魂，換來所有鳳凰的重生，難道不是你親手殺死了它們嗎？”

聽著羅德冰冷的話語，鳳凰也意識到自己別無選擇，在真正的火元素君主面前，以往神聖高貴的鳳凰，真的就連野雞都不如，只能任由元素君主隨意拿捏，就連鳳凰最為核心的力量，也是浴火重生力量來源的鳳凰神火，都被火元素君主一手掌握，它還能做些什麼？若是它拒絕的話，所有鳳凰都相當於因他而死。

“好吧……我會按照你的要求，將那位小精靈復活，但你一定要保證，會讓所有死去的鳳凰浴火重生。”在羅德的威脅之下，鳳凰終於改口道。

羅德點了點頭，對鳳凰的這番回答顯得較為滿意，要是鳳凰早點做出這樣的選擇的話，他也犯不著這麼做了：“以火元素君主的名義，我會按照答應你的那麼做。”

得到羅德的這番回答後，鳳凰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就算是讓它犧牲性命，去復活那位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精靈，如果這麼做能夠換回所有死去的鳳凰，讓它們得以浴火重生的話，那它也願意這麼做。

火焰從僅剩的鳳凰身上燃燒，那是屬於鳳凰之火的力量，只不過與此前相比，這一刻的鳳凰之火顯得尤為熾烈，就連鳳凰的身軀，在那鳳凰之火的不斷焚燒之下，也變得有些不真切起來。

熾熱的火光照耀開來，直至延伸到不遠處的灰燼當中。本已化作一團灰燼的小精靈，在這一刻陡然一亮，像是一顆明珠拂去了表面的灰塵，又像是虛弱的人突然注入了一劑強心劑，在羅德的注視之下，小精靈的身軀重新恢復了活力，輕盈的飛舞起來，作為這麼做的代價，那頭鳳凰也急速衰弱下去，最終只剩下幾縷殘留的氣息。

等到小精靈徹底恢復如常的那一刻，鳳凰的氣息也徹底抹除，羅德彷彿聽見了靈魂破碎的聲音，墜落在地的鳳凰再無一絲氣息傳出，正如它此前所說的那樣，用這股力量復活其他生物，需要它付出生命的代價。

與轉世重生不同的是，鳳凰的這份能力，足以作用在幾乎任何生物身上，可以說除了亡靈生物，就連元素生物徹底隕落後，也能借助鳳凰的這份力量重獲新生，這是轉世重生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效果。

想到這一點，羅德的視線，也不由得放到了手中的那枚元素核心上面，小精靈已經在他的眼前徹底復活了，也許屬於弗樂姆的元素核心，也同樣能夠再度恢復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