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二十二章 昔日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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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火焰遁形的施展，羅德從火焰中現出身形，他望著前方高聳緊閉，與附近巖壁幾乎融為一體的城牆，忍不住撓了撓頭，有些無奈道：“有一股力量干擾了空間魔法的使用，我沒能直接瞬移進城內，而是被轉移到了城外的位置。”

羅德也不知怎麼回事，他的火焰遁形出現了幾分偏差，沒能來到預想當中的位置，在他的預計當中，兩人應該會直接出現在城內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在城外望著冰冷的大門。

對於這一結果，摩莉爾倒顯得並不意外，瞥了羅德一眼道：“那是龍巖對於空間魔法的抵抗，如果隨便什麼人，都能用空間魔法瞬移入城，恐怕這座城早就被攻打下來了。”

羅德點了點頭，想來曾經的英雄摩莉爾，能夠從地下世界一路崛起不是什麼偶然，哪怕是不同時光中的她，也不會輕易展現任何破綻，就連羅德的空間魔法，也無法突破這樣的阻礙。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想辦法進入城中，之後才能找到這個時光中的摩莉爾所留下的一切。

羅德觀察著龍巢城的城門厚度，以他現在的力量，想要直接破門而入，轟開看上去堅不可摧的巨巖，似乎也不算是什麼難事，就在這時，卻聽得門後傳來了一陣盤問聲。

“何人站在龍巢城之外？說出你們的來意，否則的話，你們將被視為摩莉爾領主的敵人。”

面對那陣中氣十足的盤問聲，羅德還沒說話，摩莉爾便呵斥道：“我就是摩莉爾，快給我把這扇該死的門開啟！”

聽著摩莉爾的話語，門後的守衛發出一聲驚呼，不僅如此，更是傳來了一陣盔甲的碰撞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打翻在地，顯然摩莉爾的名號，將門後之人嚇得不輕。

與此同時，羅德的感知中也傳來了一陣窺視之感，循著感知傳來的方向望去，羅德見到了與山壁融為一體的邪眼，邪眼正用它諸多細小的眼球，仔細打量門外的兩人，將兩人的外貌徹底看在眼中。

“如果您真是摩莉爾大人的話，那麼您一定知道開啟大門的暗號，今天的暗號是什麼？”門後的守衛追問道，似乎若是無法得到滿意的回答的話，他並不會將這扇大門開啟。

羅德有些無奈，誰知暗號會是什麼？聽守衛的話語，暗號還會每天發生變更，只怕就連摩莉爾，也不清楚今天的暗號具體是什麼，看來還是得讓他來強行破門了。

“暗號就是，如果你再不開門的話，等我回到城中，我發誓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你領教我的怒火。”摩莉爾卻不管這些，發出一聲咆孝道。

門後的守衛沉默片刻，沒再言語，就在摩莉爾等得有些不耐煩之際，卻聽得一陣機括聲從門後傳來，沉重無比的巨巖緩緩開啟，一同傳來的還有守衛的恭敬話語：“專屬暗號正確，您果然是摩莉爾大人。”

“什麼？”羅德嘴角抽了抽，似乎仍對眼前的一幕感到十分不解，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算是什麼暗號？難道摩莉爾就不擔心其他人冒用她的暗號嗎？不過換成其他人來，也很難具有摩莉爾那樣渾然天成的威勢。

彷彿是察覺到羅德不解的眼神，摩莉爾只是露出幾分得意之色，隨即便穿過開啟的大門，越過俯身示意的守衛，朝著城內昂首走去。

羅德則是在路過守衛的時候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從守衛身上，羅德能夠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氣息，起初，羅德還以為這份氣息只是自己的錯覺，這一看不要緊，羅德剛剛路過守衛的腳步打了個轉，重新回到了守衛面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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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麼？快跟我來。”見羅德停住腳步，摩莉爾忍不住在前方催促起來，見羅德仍舊不為所動，視線彷彿全然被守衛給吸引了過去，摩莉爾氣都不打一處來，只好回到羅德身旁，“你到底在幹什麼？”

羅德沒有理會摩莉爾的詢問，視線始終都放在了守衛的身上，主動出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守衛一愣，似乎不明白為何隨同摩莉爾大人一同到來的男子，會將注意放到自己身上，他並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除了能夠與邪眼溝通外，但那根本算不上什麼，只得老實回答道：“大人，我的名字是艾杰特。”

“艾杰特？”這下不光是羅德，就連摩莉爾也稍稍一愣，似乎明白羅德為何會停下腳步了，原來是他有著這樣的發現。

在兩人原本的時光中，英雄艾杰特是摩莉爾麾下的將領之一，替摩莉爾統領著諸多邪眼，在異種軍團中佔據著相當重要的地位，同時還有著出色的鑑定能力，曾與羅德麾下的鑑定大師進行過一次較量。

然而眼下的艾杰特，卻只是龍巢大門前，一位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守衛，存在感薄弱到摩莉爾甚至都沒多看他一眼，便從他的身旁走過，如果不是羅德發現問題，只怕摩莉爾根本就認不出艾杰特的存在。

羅德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即將疑惑中帶著幾分無奈的眼神望向了摩莉爾，那神情就像在說：“艾杰特不是你的手下嗎？怎麼連你都沒有認出來？還是靠我才發現他。”

摩莉爾則是用眼神狠狠瞪了回去，像是在回答：“我怎麼知道他怎麼回事？還有這不關你的事！”

羅德更加無奈了，這時聽摩莉爾主動問道：“艾杰特，以你的實力，應該不止當個守衛才對，你怎麼變成如今這個地步的？”

聽著摩莉爾的詢問，艾杰特不敢怠慢，摩莉爾雖然生性狂傲，但若是能得到她的看中，平步青雲也指日可待，於是如實回答道：

“摩莉爾大人，許多妖術師都對腐朽不堪的尼貢王室深感不滿，我們都渴望著更好的生活，而我們都相信，只有您才能夠推翻哈德握的統治，為我們帶來那樣的生活。我也是相信您的妖術師之一，得知了您的事蹟後，不遠萬里來投奔您，可惜我除了與邪眼溝通外別無所長，最後也只能靠著這份能力，成為大門的守衛，隔著大門觀察那些外來者。”

羅德聆聽著艾杰特的講述，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個時光中的艾杰特，同樣失去了英雄的身份，現在也只能靠著與邪眼溝通的能力，成為大門的守衛。

隨著英雄的消失，很多事情都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失去了那份打破命運的能力後，原本威名赫赫的英雄們，在這個時光中，也變得無比平凡，看上去與尋常的生物並無分別，如果羅德不問的話，摩莉爾甚至沒法發現眼前之人正是艾杰特。

眼下身為大門守衛的艾杰特，正為如何獲得摩莉爾的看中而絞盡腦汁，他絲毫不會知道，在另外一條存在英雄的時間線上，他也曾是統御一方，萬人之上的邪眼領袖，而那正是英雄身份對他命運的改變。

不光是摩莉爾與羅德，受到了英雄消失的影響，曾經時光中所有的英雄，乃至與英雄相關的人，同樣都受到了這份影響，這個世界早已不是羅德與摩莉爾所熟知的那樣了。

告別了艾杰特後，羅德與摩莉爾重新上路，只是這一次，無論是摩莉爾還是羅德，都變得沉默不少，艾杰特所發生的變化，已經深入兩人心中，在這片沒有英雄的世界當中，就連經驗豐富的羅德，也不知道要如何改變眼下的一切，更不用說要如何才能脫離，許多事情，都向著全然未知的方向發展。

“羅德。”還是摩莉爾主動開口，這才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那份平靜，“你看到了吧……發生在艾杰特身上的那些變化。”

“嗯。”羅德點了點頭，說不出的不安與擔心，正縈繞在他的心頭，令他久久無法將內心平靜下來，只能從心底發出幾分感慨，“這個世上，當真連一位英雄也沒有了。”

“說不定，或許這才是世界本來的模樣，沒有英雄，也沒有改變一切的英雄意志，所有的一切，都在命運的籠罩下循規蹈矩的發生。”摩莉爾嘆息一聲，言語中更是有著幾分無奈，但縱使她萬般無奈，最後也只能接受這樣一個結果。

羅德只是望著她道：“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我會想盡辦法，回到我們原本的時光當中。”

羅德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堅定，那片時光中不止有英雄，更是有著羅德所在意的事物，還有屬於羅德的一切力量，羅德會想盡辦法，回到屬於他的時光當中，他可不想永遠被困在這裡。

摩莉爾也感受到了羅德的堅定，在這一刻，她竟想到了夏娃對她說的那番話語，萬一兩人真的無法脫離這片時光，或許也只有他們兩人，才記得那份曾經屬於英雄的榮光。

兩人一路同行，摩莉爾並未去往城內最高大的府邸，而是順著燈火的指引，來到四下無人的巖壁附近，伸手扯下巖壁垂下的用於偽裝的藤蔓，露出一人大小的洞窟通道。

羅德饒有興趣地望著她，對於龍巢城中的一切，摩莉爾肯定比他更為熟悉，而羅德要做的，便是看看她到底有什麼把戲。

跟著摩莉爾進入幽暗的洞窟內，羅德伸手燃起一團火焰，驅散了附近的黑暗，卻見洞窟中擺著各式各樣的透明玻璃罐，罐中浸泡的是源於不同物種的軀幹部位，粗短的手爪，剛硬的龍翼，甚至是瞪大的眼球，都能從罐中找到。

彷彿是察覺到了二人的臨近，罐子中浸泡的眼球緩緩轉動，眼童中血絲密佈，死死盯著面前兩人。

任誰剛剛進入這片洞窟，都會認為這裡一定是妖術師陳列藏品的地方，地下世界中，可沒有多少人願意冒著惹上殺身之禍的風險，得罪手段詭異的妖術師。

摩莉爾卻像是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她來到洞窟一角，取下了一個空罐的蓋子，蓋在了洞窟前方另一個空罐上，一時間地面震動，隨著暗門的開啟，向下的臺階自兩人的腳下浮現。

摩莉爾率先進入其中，見狀，羅德也在她的身後進行跟隨，繞過曲折的地下通道後，卻見火光照印出一片金燦燦的光芒，那是源於金幣反射出來的亮光。

羅德放眼望去，卻見第二層空間中鋪著海量的金幣，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會被金幣的亮光遮蔽雙眼，難以將視線移開，忍不住問道：“我聽說巨龍喜歡收集財寶，並且將財寶堆積在他們的寶庫當中，這裡是你的寶庫嗎？”

摩莉爾白了他一眼：“當我還是人類時，我習慣將許多重要事物藏在這裡，想來這個時光中的我，也有著同樣的習慣，這倒是令我省去了不少事，不必四處尋找寶物的下落。”

說著，摩莉爾將手伸入金幣堆當中，只見她一陣摸索，羅德還沒看清她到底做了什麼，卻見前方又是一道暗門開啟，當中傳來了一陣不同尋常的寶物氣息。

這一發現，也令羅德略有感慨，就算有人能進入此地，並且在誤打誤撞中，來到寶庫第二層儲存金幣的空間，只怕也立即會被發現秘密的喜悅衝昏了頭腦，還以為自己破解了此地的全部隱秘，根本不可能想到原來在那些金幣之下，還有著遠比金幣更加值錢的秘密，那才是屬於摩莉爾的真正收藏。

寶庫中的種種構造，令羅德也忍不住多看了摩莉爾幾眼，沒想到她竟然也有著這樣洞悉人心的一面，眼下的寶庫，是她身為人類時所鑄造的，那時的她，便已經展現了非同一般的能力。

隨著摩莉爾一同來到寶庫的最下層，羅德也看到了當中琳琅滿目的收藏，其中最讓羅德注意的，還是一個造型獨特，豔麗無比的四色小瓶，羅德一眼便認出，那正是摩莉爾心心念唸的龍之血瓶，源於聖雌巨龍的神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