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百八十三章 龍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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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羅德仍舊沒有找到剋制時光領域的方法，哪怕從烏鴉智者口中，知曉了最後幾根翎羽的資訊，但他仍舊不認為自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場中的安德，並不知道羅德所想，見羅德順利歸來，而且還帶回了那些翎羽的資訊，安德的內心也激動起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那一刻，當即高聲道：

“艾杰特，到了現在，你還能繼續鑑定嗎？我思考了這麼久，可不止鑑定出了一條翎羽的資訊，如果你到此為止了，那就準備迎接最後的失敗吧。”

向著一直嘲笑自己的艾杰特說出這番話語後，安德拿起倒數第二根骨質羽毛，向著場中的觀眾激動道：“這是龍巫妖留下的賜福，百羽冠的佩戴者，會有著更加強悍的招魂術！”

“特殊屬性99：招魂術等級1（受限）。”

耳邊傳來安德神情激動的鑑定結果，聽著觀眾們的驚呼聲，羅德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新的系統日誌，但對此他只是搖頭。

或許在那些觀眾眼中，安德故意等待了那麼久，就是為了利用有限的時間，同時鑑定出最後的兩根羽毛，現在壓力一下便來到了艾杰特那邊，興許最後的勝利者，不會是那位一直佔據上風的妖術師，而是眼下的安德。

這一結果的出現，也令觀眾們驚訝連連，以為他們從一開始便看錯了局勢，始終未曾出言的安德，原來還隱藏著這樣的實力。

只有羅德才知道，從安德將鑑定結果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處在了劣勢當中，這場比試終於要以平局告終了。

“結束了。”羅德搖了搖頭，安德的鑑定結果，要不了多久，就會在時光中來到艾杰特身上，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龍巫妖？氣元素位面中，還有不聽我使喚的巨龍存在？”摩莉爾卻並未急著施展時光領域，反倒在聽到安德的鑑定結果後，眼神中透露著幾分詫異。

作為執掌巨龍的英雄，摩莉爾透過血脈號令，控制了世上的所有巨龍，就連伊諾塔也一度受到她的控制，如果不是最後奪走了本屬於摩莉爾的神器，只怕伊諾塔現在都無法逃脫控制。

然而，此刻的摩莉爾卻突然聽聞，原來氣元素位面中，似乎還有種獨特的巨龍尚未被她控制，這如何能不讓她感到驚訝？

羅德看出了她的疑惑，想了想道：“龍巫妖嗎……嚴格來說，它們已經不算是巨龍了，更應該屬於亡靈生物的範疇。它們能逃過你的血脈號令，是因為它們體內已經不再有血液流淌，你的能力對它們無效，而我的能力，卻對它們有效。”

正如羅德所說的那樣，若是龍巫妖遇上他，結果可能不會比真正的巫妖遇見他好到哪去，屬於他的黑暗聖言，能夠控制一切學會招魂術的存在，就連龍巫妖，也無法逃過這份力量的掌控。

屬於聖言的力量，乃是所有種類的力量中，最難以防備的那一種，那根本不是普通生物所能掌握的力量，在羅德印象中，也只有雲中城內，那些與聖痕者相關的存在，身上才具有聖言的力量，羅德也是在消滅了古老智慧樹後，才從那無盡的智慧傳承中，獲得了這份力量。

聽著羅德自信的話語，摩莉爾發出一聲冷哼，她並沒有因為羅德能控制本屬於她的龍巫妖而惱怒，只是看羅德這副得意的模樣頗為不爽。

“只是，想要成為龍巫妖何其麻煩，且不說如何才能令無盡長夜儀式突破龍鱗的限制，對巨龍本體生效，拋棄了血脈特長的加持，龍巫妖的力量真不一定比普通巨龍強到哪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羅德搖頭道。

除了仙女龍外，羅德還沒見過能將魔法的力量，與巨龍的血脈結合的無比完美的巨龍，龍巫妖則是另闢蹊徑，將施法能力迎向了招魂術的方面，從某一點上來說，他們也不算是最完美的巨龍施法者。

在羅德的記憶中，能夠將魔法與自身力量完美結合的巨龍只有一頭，那頭巨龍就在他的眼前。

法師由於壽命的限制，難以將自身的施法能力錘鍊到極限，其餘生物也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原因制約，但有一人卻超越了這一切。法術知識需要時光的不斷積累，而那人正是時光的象徵。

英雄摩莉爾，羅德不知道她究竟在時光領域中度過了多少時間，只知道那些時間可能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在無數次的重來中，摩莉爾早已將施法能力錘鍊到了極致，就連羅德的施法能力，在她面前都啞然失色，而那正是時光領域的強悍之處，在時光的不斷加持下，摩莉爾已經失去了曾經的弱點，所有與時光相關的事物，她都能做到極致。

唯一讓羅德感慨的是，或許也正是摩莉爾那無數次的重來，令她頭頂的傾心能量不斷增長，填補了需要數十年，甚至需要更加漫長的歲月才能充滿的能量槽，這一點，就連摩莉爾自身也沒發現。

無數次的重來，並沒有消磨屬於摩莉爾的意志，反而將她淬鍊的更加強悍，不僅能用大紅龍的肉身橫掃一切，施法能力同樣傲視群雄。眼下的摩莉爾，尚且沒得到屬於聖雌巨龍的神器，時光領域的發揮暫且有限，若是讓她拿到神器，只怕這個世界，都沒有人能夠阻擋她了。

哪怕是有著當世最為堅韌意志的英雄，似乎也難逃情慾的消融，儘管距離填滿大紅龍頭頂的傾心能量槽，仍然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但羅德相信，若是她繼續濫用時光領域下去，這個時間遲早會到來。

“你又要施展時光領域嗎？”似乎是察覺到一旁摩莉爾的打算，羅德隨口問道，既然已經無法阻攔時光領域，他也只能多和這個時間線上的摩莉爾多說幾句話。

摩莉爾瞥了他一眼：“怎麼？想讓我給過去的你帶話？”

摩莉爾回憶，每當羅德晉升到了強悍的傳奇階職，都會讓自己給過去的他帶話。但摩莉爾可不會這麼做，那些獨特的階職，她一個都沒有告訴羅德。

摩莉爾原以為，這一次羅德叫住自己，也只是讓自己給過去的他帶話，她雖然不會這麼做，但也不妨聽聽羅德究竟想說什麼，難道是想提醒場上的安德，不要再犯這種錯誤？沒用的，在時光的作用下，一切都會如摩莉爾所願。

然而羅德卻沒有那麼做，他只是望著腳下浮現金色時鐘圓盤，身形逐漸消失在時光中的大紅龍笑了起來：“祝你好運。”

摩莉爾微微一愣，她望著那神情淡然，就連勝利的果實不斷被竊取，也絲毫沒有動怒，反倒祝願自己在時光中保持好運的羅德，一時間也怔住了，直到時光領域開始生效，附近的一切場景都變得扭曲起來，她這才回過神來。

“羅德……”她默唸著那人的名字，鼻腔中又發出一聲刺耳的冷哼，身為龍王的她，又怎麼會被人類的話語牽動內心，無論如何，羅德也不可能取得這場比試的勝利。

只是在想起那人時，她試圖保持平靜的內心，仍忍不住泛起幾分波瀾，在那無數的時光中，她不知道和羅德對決了多少次，從魔法之城，乃至整個布拉卡達雪域，都一度化作兩人的之間的戰場，摩莉爾早就不記得這樣的戰鬥究竟發生了多少次，她早已熟知羅德的種種習慣，但沒有一次，羅德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羅德記得時光中消散的一切嗎？摩莉爾很快便給出了否定的答案，若是羅德能夠知曉那一切，那還用猶豫什麼？直接晉升最強的幾種傳奇階職，力量便會來到無可想象的程度，就連執掌時光領域的摩莉爾，也必須將時光倒轉至更加久遠的時刻，才能想辦法解決羅德，羅德肯定不知道消失在時光中的秘密。

大紅龍暗暗咬牙，心底也湧現出對於羅德的怒意，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如此在意，讓她不惜為此無數次的回溯時光，這一切全都是羅德的錯，是羅德讓她變成現在這樣。

順利回到過去，摩莉爾望向羅德的眼神中，也湧現出止不住的怒意。

場中還剩下三條獨特的翎羽等待鑑定，見安德徹底沒招，正當羅德打算先行離去，想辦法探查那些翎羽時，動作卻突然被摩莉爾打斷。

“羅德，來和我對決。”

摩莉爾的話語中，蘊藏著壓制不住的怒意，就連羅德在聽到她的這番話語後，也徹底愣住了，他不知道摩莉爾究竟想要幹什麼，鑑定比試進行的好好的，竟然突然要和自己對決，羅德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不過有一點，羅德還是知道的，那就是任何人都無法扭轉屬於大紅龍的意志，英雄摩莉爾的威勢便是如此霸道，除非滿足她的意思，否則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好吧……既然你這樣要求的話。”

面對摩莉爾的對決提議，羅德倒也沒有什麼逃避的必要，等到他晉升傳奇，配合上一身神器，就算無法戰勝英雄摩莉爾，也能支撐相當一段時間，足以安全逃離，不會有什麼危險。

羅德眼神一凝，身上的氣息暴漲，僅僅只是眨眼間，便踏入了傳奇層面。

晉升的過程中，面對系統給出的無數獨特的傳奇職業，羅德想也不想，便選擇了隨機晉升，隨機晉升是時光中的變數，就連英雄摩莉爾，也無法透過羅德每次晉升的職業，來尋找他身上的弱點。

“又是這樣……”

察覺羅德身上的氣息變化，摩莉爾只是發出一聲冷哼，在那無數次重來的時光中，她也隱隱發現了羅德所蘊藏的秘密，哪有人每次晉升的傳奇職業都會不一樣的？

不過摩莉爾並沒有深究下去，她也無法從羅德的表象中發現什麼異常。正如摩莉爾自身便擁有篡改過去的時光領域一般，她相信羅德身上也有著屬於自己的秘密，那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實力層面達到了她的程度，也不需要探查羅德的秘密。

比起這些，還是羅德本身的態度，更容易引起了摩莉爾的注意，不知不覺間，經過了無數次的時光回溯，哪怕摩莉爾不願承認，羅德的存在，也在她的心中佔據了相當重要的位置。

例如此刻她一回溯時光，滿腦子想的都是要將羅德痛打一頓，從而發洩心中的怒氣，若是沒有了沙包一樣的羅德，這股怒氣都不知道要怎麼發洩才好。

面對滿腔忿怒的大紅龍，羅德也只能順從她的意思。也許在這個時空中，羅德所做的一切，無論晉升還是戰鬥都毫無意義，但他相信，眼下所做的一切，終將在某個時間線上，成為他的致勝依仗。

而在此刻，他所要做的，也是他一直以來所擅長的，那就是與眼前的大紅龍盡情戰鬥，看看究竟是從時光盡頭歸來的摩莉爾更強，還是身負多件神器的他更厲害。

望著面前的大紅龍，羅德的眼神中，也凝聚出強烈的戰意，還有那毫不動搖的決心，當中也蘊藏著他的野心，他的征服。

而在他的面前，摩莉爾毫不示弱，屬於龍王的狂傲自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她張開黑紅相間的龍翼，幾乎要將整個天空遮蔽。

兩人都將對方，當成了此生遇見的最大對手。在這條註定會被抹去的時間線上，兩人竭力的戰鬥，忘情的廝殺，每個人都遍體鱗傷，每個人都死戰不休，鮮血與屍骸鋪滿他們腳下的土地，天地也為之變色。

直到一切塵埃落定，精神略顯疲憊的摩莉爾，這才重新動用了時光領域的力量，讓一切全部迴歸正軌。

一切彷彿未曾發生，遺留在時光中的一切痕跡，最終都在聖雌巨龍的力量之下抹平，鑑定比試仍在繼續，但摩莉爾已經不關注最後的結果，她的眼神，她的內心，全都放在了身旁那位黑袍男子身上。

（ps：番外：追隨神蹟，明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