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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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時空之門後，羅德的身形，重新回到了薩歐城的傳送碑附近。

天空依然被大片的黑雲籠罩，黑暗天幕遮蔽了一切法術的探查，也為城中的生物，聚攏了更多死亡能量。

在此之前，便先行回到此地的莉亞，此時已然不見蹤影，想來是先行回到了居所當中，存在於此的，除了羅德外，唯有羅琳與鬼龍的身影。

渾身圍繞著幽冥氣息的鬼龍，將自己的龐大身軀俯下，臥在羅琳身旁，羅琳則是伸手撫過鬼龍的頭頂。

幽冥氣息圍繞在羅琳的手掌之上，但卻沒有給她帶來任何侵蝕，有能力進行無盡長夜儀式的亡靈法師，自然不會被鬼龍周身最基礎的幽冥能量影響。

注意到眼前這鬼龍被羅琳完全控制的景象，羅德似乎想起了什麼。

在羅德的印象中，羅琳似乎掌握了一種特殊能力，能夠越過屬於自身的精神印記，直接對鬼龍進行控制，這一能力的存在，顯然出乎了羅德的預料，上一個能夠越過亡靈法師的精神印記，直接對其手下亡靈生物進行控制的事物，還要屬鬼王斗篷，這一獨特神器的存在。

正因如此，羅德很想知道，她是如何辦到這一點的。

感受到羅德心中的疑惑，羅琳浮現出一絲笑意，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當即向著羅德解釋道：“我對鬼龍的控制，藉助了精神印記的力量，只不過用到的精神印記，並非我自身所有，而是哥哥的。”

聽到羅琳的解釋，羅德依然感到有些疑惑，問道：“什麼意思？此前我被放逐到水元素位面的那段時間，精神印記根本無法連線到鬼龍的存在，你又如何藉助精神印記的力量？”

羅琳搖了搖頭：“我指的，並非藉助哥哥精神印記本身的力量，而是靠著感知當中的能力，讓鬼龍感受到，類似哥哥透過精神印記下達的命令，只不過命令的下達者變成了我。”

經過羅琳的解釋，羅德也大致明白，鬼龍為何會聽從她的命令，羅琳應該藉助了血緣感知當中的某項能力。

羅德所具有的精神印記，對於鬼龍的控制自始至終都沒失效，而羅琳正是靠著血緣感知當中的能力，模仿出羅德精神印記的氣息，向鬼龍下達命令。

對著血緣感知當中的這一能力，羅德自然感到好奇，同時還有著一陣疑惑，即便是此時的羅德，依然不曾掌握這一能力，無法利用血緣感知的力量，對羅琳手下的亡靈生物直接下達命令，倒是藉助神器的存在，能夠達成這一點。

羅德意識到，羅琳能夠達成這一點，顯然是她對於血緣感知這項能力，有了新的理解，羅德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這段時間內，羅琳心中對於自身的思念，如果不是因為一些事情產生分歧，血緣感知的力量還要更為強烈。

隨著兩人間的交談，羅德注意到，羅琳因為此前那場儀式，而在軀體之上留下的痕跡並沒有恢復過來，臉龐一側的面板上，存在著大片不自然的青黑色，同時缺失了部分血肉，隱約能夠看到口腔內部，但卻沒有任何血液留出。

此時的羅琳，身上的整體狀態，雖然不至於達到羅德印象中那些資深亡靈法師的程度，但也算不上多好，羅德意識到，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返回，羅琳的狀態還會更糟。

注意到羅德正望著自己，羅琳本想露出笑容，但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貌可不似最初，於是微微側過頭去，讓殘缺部分的側臉被陰影遮蓋，只將面容完好的側臉，迎向羅德的方位。

感受到羅琳心中莫名的情緒，羅德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緩步上前，伸手撫過羅琳有所殘缺的面容，想讓她回到正對自己的角度。

冰冷的指骨，觸及到臉龐之上，羅琳心中一陣慌亂，伸手握住羅德抬起的手，此時的她，並不想讓這有所缺陷的面容，展現在羅德眼前。

感受到羅琳此時的狀態，羅德並未強硬的將她的頭側過，而是出言問道：“你會在意，我現在的狀態嗎？沒有了血肉之後的身軀，無法讓你感受到任何的溫暖。”

羅德的詢問，令羅琳一下回過神來，隨即有些失落的回答道：“我不會在意這一點，是因為我的過錯，才導致哥哥身上，發生了這種變化。”

羅德繼續追問道：“除此之外呢？如果我從水元素位面返回時，便已經是這種狀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話，對於這種狀態的我，你會感到不適嗎？”

這一次，面對羅德的詢問，羅琳望了他一眼後，用力的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會有任何在意，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你始終都是我哥哥。”

說著，羅琳鬆開了握著羅德的手，任由他將自己的臉龐移至正對著他的角度。

從羅德的話語當中，羅琳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如同羅琳不會在意羅德身上的變化一般，羅德同樣不會在意羅琳此時的異常。

在羅德的這番話語作用下，羅琳心中的情緒好轉不少，身上為了進行儀式而產生的侵蝕，此時也不再困擾著她。在此之前，如果不是為了進行儀式，羅琳自然不願自己的身軀，遭到死亡能量的侵蝕。

注意到羅琳此時的狀態，在羅德看來，由於她並未進行完整的儀式第一階段，此時的羅琳依然可以透過攝能秘法的存在，恢復身上所有受到侵蝕的痕跡，重新恢復原本的狀態，而羅德卻難以達成這一點。

原本的羅德，認為攝能秘法能夠恢復一切侵蝕的痕跡，就連完成整個儀式後的巫妖，都能透過攝能秘法恢復原本的形態，那麼恢復羅德自身的軀體，顯然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此前艾莎的那番話語，卻讓羅德知道，攝能秘法的恢復效果，同樣有著極大的限制，這一秘法的存在，能夠幫助巫妖恢復人類形態的模樣，但卻無法將它們在儀式中失去的感知一同恢復，秘法作用後的感知不會比現在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