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話 都市夜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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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驚心動魄的酒館風波結束後不久，夜漸漸地越來越深邃，彷彿黑不見底。宵夜的表演場次也即將拉開帷幕。

酒館的老闆娘安迪和何汐展現出了驚人的行動力與恢復力，迅速重振旗鼓，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

他們以熟練的動作和熱情的笑容重新招攬著顧客們。安迪穿梭於人群之間，與熟客打招呼，向新面孔介紹自家的特色美酒；而何汐則快手快腳地收拾整理著散落的桌椅，將它們擺放得整整齊齊，同時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地上破碎的酒杯和茶具碎片，彷彿這些破壞從未發生過一般。

在他們的努力下，原本有些狼藉的酒館轉眼間又變得煥然一新。人們紛紛落座，喧鬧聲、歡笑聲再次充斥著這個小小的空間。

接下來輪到宵夜登臺演出了。

宵夜嘴角上揚，微微一笑，他穩穩地站在舞臺中央，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屬於他一個人。他手中握著一把電吉他，彷彿這把吉他就是他征服這個世界的武器。

隨著音樂聲響起，宵夜開始演唱起來。他的手指在琴絃上飛舞，每一次撥動都帶著無盡的力量和激情。那旋律與歌聲就如同洶湧的波濤一般，激盪著人們的心靈；又似狂風驟雨般，席捲著全場觀眾的熱情。

臺下的人群被這激昂的音樂所感染，他們情不自禁地跟著節奏鼓掌、歡呼、尖叫。他們沉浸在這美妙的音樂之中，忘記了一切煩惱和憂愁。宵夜用他的音樂征服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讓他們感受到了久違的震撼與感動。

“好樣的！！宵夜！！”何汐在臺下歡呼著。她好久沒有見到過這麼精彩的表演了，上一次見到，還是在這個世界仍然正常運作的時候，在電視上看到的。

宵夜對著何汐揮了揮手，微笑著走下舞臺。何汐揪了揪宵夜的袖子，問道：“宵夜，下次可以讓我一起演唱嗎？你來彈，我來唱！”

“你？”宵夜疑惑道，“你會唱歌？”

“嗯……其實我小時候就很喜歡唱歌。但是一直沒有登臺表演的機會。”何汐對了對手指，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還是算了吧，你暫時能幫到什麼就先幫一幫。”宵夜淡淡的道，“別忘了，這裡可是酒吧。你的歌不一定適合作為這裡的表演，再說，我和安迪也都沒聽過你唱歌，不能保證顧客們會不會喜歡。”

“嗚嗚嗚嗚……”何汐喃喃道。

“今天的演出算是告一段落了。”宵夜把電吉他放回了舞臺後臺，“我們是時候回X協會了。等到我們即將離開貿易之城的時候，安迪會把這一週的演唱工資一次性的交給我。”

“好吧，那我們就先回X協會吧……嘖嘖，又要見到那個二皮臉6th了。”何汐光是想起靈靈，就有一股強烈的不適感。

回到X協會後，天色已經接近黎明瞭。經過了一整晚的忙碌，何汐和宵夜很快就睡著了，緊接著，就來到了下一個夜晚。兩人繼續向貿易之城出行。

而這幾天，X協會的戰艦就隱藏在貿易之城郊外的樹林中。這裡通常沒有人，只有棲息的動物和魔物出沒。

而遇到捕蠅吸靈者的那一戰中，靈靈和何汐的任務就是肅清這片樹林裡的全部高階魔物。

也就是說，現在的X協會位於這片樹林當中很安全。幾乎沒有威脅。

宵夜和何汐又一次踏入了英雄酒館那扇熟悉的大門。酒館裡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他們找了個角落坐下，靜靜地欣賞著臺上一個接一個的精彩表演。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輪到了宵夜登場。他深吸一口氣，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上舞臺。而何汐，則留在後臺，認真地檢查和維護著各種表演設施，確保一切都能正常運轉。同時，他還要負責為宵夜的表演打起伴奏鼓點，為這場演出增添更多的激情和活力。

宵夜站在舞臺中央，燈光灑落在他身上，彷彿給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他閉上雙眼，調整呼吸，讓自己完全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中。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怪事發生了。

在開始演唱的時候，宵夜的麥克風，沒有絲毫的聲音。

何汐見歌聲沒有透過麥克風傳到音響裡去，慌忙檢查麥克風的線路。才發現——麥克風的線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剪斷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宵夜並未驚慌失措。相反，他展現出了驚人的應變能力和冷靜頭腦。只見他迅速做出決定，既然麥克風已無法使用，那麼就以舞蹈為伴，繼續完成這場表演。

於是，宵夜當即在舞臺中央緩緩起舞，與原本的歌聲伴奏相得益彰。他的每一個轉身、每一次抬手都充滿了韻味，彷彿在向觀眾訴說著一段動人的故事。

下一段含有歌詞的旋律響起時，何汐也在後臺用另一個麥克風替宵夜唱起了歌，隨著歌聲的流淌，原本緊張的氣氛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觀眾們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所打動，紛紛站立起來，用最真摯的方式表達對他們的讚賞和喜愛。這個意外的救場成為了整個演出的亮點，將現場氛圍推向了高潮。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麥克風沒有聲音？！”表演結束後，宵夜趕忙來到後臺詢問何汐。

“麥克風的線不知道被誰剪斷了！可惡，真缺德！”何汐說道。

隨後，“砰”的一聲傳來，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碰倒在地。宵夜和何汐兩人聞聲看去，只見黑暗處，一個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正拿著一把鋒利的剪刀，似乎正在擺弄著什麼。由於光線昏暗，兩人看不清對方具體在做什麼。而那身影不小心碰到了後臺的裝置，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

“他拿著剪刀！！一定是他剪的！！”何汐頓時怒火中燒，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揚起拳頭，準備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個破壞者。然而，當他湊近看清對方時，卻突然愣住了。原來，那個蜷縮著的身影，是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女。她看上去十分驚恐，一雙大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何汐愣住了，看著那位少女。而少女也趕忙用手臂抱住頭部：“別打我！別打我！”

“說！！你為什麼要毀我們的演出！！”何汐推了推少女，惡狠狠地問道。

“因為，因為我的男朋友……”少女眼睛裡噙著淚花，“因為我的男朋友成績比不過你們。他也是在這場酒館中打工，表演的人……他真的很喜歡音樂，但是今晚，如果他的表演排名還不能進入前十，他就要被辭退了。”

“那你也不能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毀掉別人的演出啊！！”何汐大喊道。

“我，我懷孕了……”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少女的聲音哽咽著，幾乎無法成句，“他說，如果他被這家酒館辭退，就要離開貿易之城，離開我……他說好男兒志在四方，他不能兒女情長耽誤。”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風中的一片落葉，無助而脆弱。

何汐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憤怒、有無奈、還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後臺入口走了進來，正是女孩的男朋友。他一邊走，一邊大聲問道：“喂，你事情辦得怎麼樣？…啊？！是宵夜和雪兔？！你們倆怎麼也在！”

何汐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覺得自己的胸膛快要爆炸了。她一步向前，伸手揪住女孩的男朋友，用力一揮，將他整個人打飛了出去。那男子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重重地撞在牆上，然後緩緩滑落到地上。

整個後臺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何汐的呼吸粗重，她的拳頭緊握著，似乎還想再給那個男人一拳。

“不要打……！！不要打我的男朋友！！”少女連忙跑到男朋友的身前護著他。

“好痛啊！！”少女的男朋友倒在地上，捂著臉，像殺豬一般嚎叫著，痛罵道，“雪兔，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打我！！”

“說起來，你居然知道我叫雪兔。哼，看來雖然我只來了一天，你的情報倒是靈通嘛。”何汐沒好氣的說道。“我真的是無法想象，一個男人，到底要沒用到什麼程度，才能讓自己的女朋友為了自己去幹毀別人的演出這種事情！！”

“我也是沒辦法啊！！！”男子繼續吼道，“我真的是想不通我的表演哪裡不如你們，但就是進不了前十！！再這麼下去，我就要被辭退了！！”

“你的女朋友是不是懷孕了？”何汐靜靜說道，“你是不是說了，如果你被辭退，你就要離開她？”

“被辭退了以後，我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怎麼養活她，怎麼養活孩子！！你們不講道理！！”男子繼續推卸著責任。

“……算了，我和你這種人渣沒什麼可說的，”何汐搓了搓拳頭，“還是讓我直接把你宰掉吧。”

“冷靜，雪兔。”宵夜按住了何汐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你不能再鬧事了。這件事，就讓我和安迪來解決吧。”

“哼……”何汐嘟了嘟嘴，退下了。

“女士，你覺得，我去把這件事通知給安迪老闆娘後，你和你男朋友的下場會比現在更好嗎？”宵夜對少女說著。少女沉默了，死死捏著衣角，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這件事我一定會通知老闆娘的，”宵夜看著少女說道。“這是對你們應有的懲罰！一個拋棄懷孕的女朋友，一個為了自己不稱職的男友毀別人的演出……”

“不要！！求求你！！”少女急忙抱住宵夜的大腿，哀求著，“不要告訴老闆娘！否則……他一定會被辭退的！我不想讓孩子沒有爸爸……”

“吵死了！”何汐大吼一聲，隨即掏出了一把匕首，“既然這個孩子是你的牽絆，我就幫你處理掉好了！！”隨即，何汐一把抓住少女，被她擋在背後的少女腹部似乎吃了一記刀子後猛地倒地。

“畜生！！我殺了你！！”男子見狀後先是愣了幾秒，心中湧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憤怒和殺意。他瞪大雙眼，緊咬牙關，額頭青筋暴起，彷彿要將眼前這個可惡之人碎屍萬段。

男子怒髮衝冠，渾身散發出凜冽的氣息。他毫不猶豫地邁出一步，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向何汐。然而，儘管他氣勢洶洶，但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讓他無法與身為異能者的何汐相抗衡。

僅僅幾個回合之後，男子便被何汐凌厲的攻勢打倒在地。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與那名可憐的少女一同躺倒。他的臉上充滿了痛苦和無奈，身體也因受傷而顫抖著。

“夠了！雪兔！這件事你不能再插手了！”宵夜大喊道，並趕忙將何汐拉了過來。

“我現在就去通知老闆娘，”宵夜看了看倒地的兩人，“吃了一記刀子”後背部朝上躺倒的少女腹部卻沒有流出鮮血，他便已經明白了何汐所做的小動作。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這麼毫不猶豫地殺人！！！”男子倒在地上哀嚎著，他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憤怒，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悲傷和痛苦。

“雪兔，你還是不是人吶！！！那可是老子的女朋友，老子的孩子！！！你怎麼下得了手啊！！！”男子的淚水不斷湧出。

然而，何汐卻面無表情地轉著手中的匕首，彷彿對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

“那又怎樣？你不是已經準備拋棄她們了嗎。”何汐的聲音冰冷而無情，“何必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應該只會覺得我幫你解決了兩個大麻煩而已。”

“你她媽的還是不是人！！！”男子的情緒徹底失控了，他用盡全身力氣咆哮道，“老子只是迫於生計才不得不離開她們，老子是愛她們的啊！！！”

“笑死……你的意思是，生活的壓力讓你無法繼續承擔家庭的責任，但你對女友和孩子的愛卻是真摯無比的？”何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嗚嗚嗚嗚嗚……”男子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著，似乎在反悔自己說出要拋棄她們的話。畢竟這樣的話，女朋友就不會被逼到毀宵夜的演出，也不會慘遭何汐的“毒手”了。

“我……我沒事……你不要哭啊……”就在這時，少女居然奇蹟般地站起身來了，她那潔白如雪的衣裙上沒有沾染一絲一毫的血跡。見到眼前的男子淚流滿面，少女心急如焚，連忙快步向前攙扶起男子。

“你不是被雪兔用匕首……？！”男子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驚訝得連嘴巴都合不攏了。他又重新掃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目光落在了何汐手中把玩著的那把匕首之上，發現匕首上竟然也沒有絲毫的血跡。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好的騙局罷了。何汐只是裝出一副要用匕首刺向少女腹部的樣子，但實際上，她巧妙地利用了眾人的視線，將少女隱藏在自己的身後。緊接著，她用握著匕首的那隻手用力地推了少女一把。這樣一來，表面上看起來就像是她真的捅了少女一刀似的。然而，事實卻是她根本沒有傷害到少女一分一毫。

“嘖，希望你這不是鱷魚的眼淚。”何汐收起匕首，撓了撓頭。“第二次機會，好好珍惜吧！不過你是一定會被辭退了。”

男子欣喜若狂，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瞪大眼睛，緊緊盯著面前完好無損的女朋友，彷彿生怕這只是一場幻覺。當確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後，他的心中湧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激動之情，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感受著她的溫暖和呼吸。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雪兔，你幹得不錯。”宵夜點了點頭，“我已經發資訊將這件事報告老闆娘了。你們兩個，就靜候老闆娘的意思吧。”

“管他呢！！老子的女朋友和孩子沒有事就行！！”男子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整個人喜笑顏開。

“宵夜，這算惹事嗎？”何汐問道。

“……不算。如果他真的能明白什麼是最珍貴的東西的話，你只是給他上了一課。不過是……人生中無比寶貴的一課。”宵夜認真地說道。

……

閒暇時刻，何汐在酒館的後門散步。突然間，她的目光被一隻可愛的流浪狗吸引住了。那隻小狗看起來像是一隻柯基犬，圓滾滾的身體，短而結實的腿，還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不禁心生憐愛之情。

何汐慢慢地走近小狗，蹲下來輕輕撫摸著它柔軟的毛髮。小狗也非常友好，用溫暖的舌頭舔了舔何汐的手，表示回應。何汐看到小狗餓了，於是便去附近的商店買了一些食物餵給它吃。小狗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顯然已經很久沒有吃飽過了。

“是小柯基啊……柯基還挺貴的呢，居然成為了流浪狗。主人是死掉了嗎？不對，它這麼小，說不定剛和爸爸媽媽分開。”何汐打量著眼前的小狗，只有3個月大左右。

“再見嘍，我該下班了。我還會來給你送吃的。”何汐招了招手，與小狗告別。

接下來又要回到X協會了。何汐默唸著。這幾天的日常一直是晚上在酒館演出，打工，早上回協會睡覺。無論是討厭的靈靈還是打暈自己的陳葉還是其他向著靈靈的成員們，都幾乎見不到了。

“哼，這樣也不錯嘛……”說著，何汐躺倒在自己的床上，輕輕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