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迷之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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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沈彬還不知道自己在中國足壇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在家裡睡到上午9點，就相約張楓陪自己一道去看望自己的啟蒙教練葛家洋。

出門的時候，正巧遇到李夢找沈彬瞭解他在足球隊的情況，三個小夥伴就結伴來到區教委教師公寓樓。

說是探望，其實也就是陪著老人坐坐，他們連和老人說上幾句完整的話這樣簡單的事都很難進行。

中風後遺症很嚴重的老人，坐在一把很有些年頭的藤椅裡，一隻手摩挲著斜倚在身邊的那把杖柄已經油光亮滑的柺杖，一隻手耷拉在藤椅的扶手上。

看著李夢揪著張楓的耳朵，不停的埋怨他沒有把沈彬又能踢上球這個訊息，第一時間告訴她，也沒能將自己搬家的訊息通知沈彬，小嘴像機關槍一樣埋怨，一邊埋怨還一邊用萌萌的大眼睛瞪著沈彬。

沈彬在一旁有一絲尷尬，他知道李夢是藉著懲罰張楓，間接地對自己表示不滿。三人自小就形成李夢為中心小團體，兩個男孩一直是圍著她轉的跟班。

張楓是開心果，而沈彬是擔任三人中的打手角色，只要和別的孩子鬧矛盾，李夢負責吵架，要動手的時候，那就是沈彬的事了。

老教練葛家祥慈祥地看著三個孩子打鬧，偶爾嘴角也會抖簌出一縷笑容。

在張楓不停地求饒後，沈彬開始向葛家祥講述球隊發生的那些有趣事。

看見老教練的老伴從廚房裡端著兩個熱氣騰騰的盛菜盤子出來，三人趕忙站起來幫忙。兩個男孩收拾桌子擺佈菜餚，李夢便去廚房端菜拿碗。

葛家祥的老伴給他倒了一杯一兩多的白酒，又給三個孩子倒了飲料，沈彬他們在這裡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隨便。

老人是他們倆的啟蒙教練，雖然張楓在隊裡就堅持了一個月，就因為實力問題放棄了足球，但沈彬是老人從區體校推薦到龍江佳佳隊的。

後來還帶過他幾個月。記得老人剛剛從地區體校調到龍江佳佳隊時，沈彬還為此事而莫名其妙地高興了好些天。

可惜的是，老人在不久之後就因為身體原因而不得不告別了自己心愛的足球事業和心愛的工作崗位。

菜只有不多的幾樣，四個盤子裡是糖醋白菜，炒肉片，一大盤子番茄雞蛋和一條紅燒魚，一大盆榨菜肉絲湯。

飯菜雖然簡單，但沈彬並不在乎，在他們的記憶裡，這樣的飯菜完全就是一種獎勵。

在他小時候，假如他們在訓練比賽或者學習中有什麼出色表現的話，老人就會把他們帶回自己家去，讓老伴做一頓和眼前差不多的飯菜作為對他們的犒勞。

可以想象，在大人們的關心和注視下，圍在桌邊一面聽著大人們的誇獎一面吃著和學校食堂裡滋味截然不同的飯菜，對沈彬這個單親家庭的孩子是一段多麼值得留念和珍惜的幸福時光啊。

吃完飯，為了不影響老教練的午休，三人又坐了一會兒，扯了些閒篇便告辭了。

走出那個由一道高高的圍牆和整個居民小區分隔開的教委宿舍院，站到街邊，沈彬沉默了一會，“葛指導退休後，老了不少，以後還是要多來看看。”

回去的路上，沈彬接到了球隊的電話，通知他趕快回球隊報道，通知他的是領隊萬安龍，從他激動的話語中，沈彬感覺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

沈彬接完電話，便和兩個小夥伴告辭，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了球隊。

到了賓館，沈彬在自己房間坐了沒有半個小時，突然接到隊裡的通知，球隊所有人員，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到一樓大廳集合。

隊裡給的說法是，為了保證比賽的公平性，上邊通知遼省天倫比賽前將不再和燕京衛士同住一個賓館，所有隊員上交通訊工具，拿上自己的隨身物品，換賓館。

隊員們出來之後就登上了兩輛一早便等在這裡的大客車，然後直接沿著街道，一路向南。

隊員裡最早察覺到情形有些不太對勁的人是沈彬，畢竟這裡是他的老巢。

在趴著車窗玻璃再三觀察了道路邊一閃即過的指示牌之後，他小聲地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他認為，客車現在的前進方向和比賽場館愈來愈遠了。

他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球隊大巴帶著他們七拐八拐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球員們傻眼了，“度假村”。他們竟然從普通連鎖賓館轉到了為職業球員比賽準備的度假村居住。

小球員們哪天享受過如此高的待遇。

但在一片歡聲笑語過後，他們就笑不起來了，由於比賽過於密集，自比賽開始後，所有球隊都停止了一切賽前訓練，今天不知怎麼了，等大家安頓好住處，隊裡竟然通知下午4點到五臺山體育場進行場地適應訓練。

隊員們都暈了，又是換住處，又是換比賽場地，連比賽時間都推遲了，現在竟然要訓練，這是玩的哪出啊！

這個度假村就在五臺山體育館旁邊，隊員們頂著火辣辣的太陽，步行來到五臺山體育館，首先進行了半個小時的恢復為主的訓練，這種訓練內容乏善可陳，基本上就是慢跑和各種各樣的無球訓練。

早就習慣了這一套手段的隊員們根本就打不起精神，只是隨著教練員的佈置懶洋洋地來回折騰。

隊裡幾個平時很活躍的傢伙也不怎麼說話，於是氣氛就開始變得沉悶起來。

不少隊員藉著到場地邊喝水的機會頻頻地找人打聽，發生了什麼？

半個小時過後，助理教練開始分配隊員分組對抗，沈彬和兩名前鋒三名中場被分在進攻一方，而且全部都是球隊主力。

分配到進攻一方的人員，被高海洋拉到一邊，接受高海洋的賽前指導，為了能鎮住場面，老教練郭江平也跟著來到這一邊。

高海洋吩咐所有隊員，在訓練中以沈彬作為唯一的核心，組織訓練內容。

早就在火辣辣的毒日頭下折騰出幾身臭汗的球員們開始露出不滿，特別是戴召、王東等幾名老隊員，他們用唾沫和小聲咒罵來發洩他們對這堂訓練課和這樣安排的不滿。

郭江平看到這種情況，嚴肅地對他們開始訓話，“這是教練組和俱樂部集體做出的決定，等比賽的時候，俱樂部老闆也會親臨現場，誰要是不服從管理，俱樂部將嚴肅處理，直到直接開除出隊。明天比賽不但全隊以沈彬作為場上的唯一核心，而且沈彬還會出任場上隊長。”

帶著怨氣參加訓練的隊員們動作完成的拖泥帶水，這就在無形中延長了他們的訓練時間。

本來準備半個小時的隊內對抗訓練，延長到了一個小時。

郭江平抱著肘、待著臉站在場地邊，看著場地裡無精打采的隊員，良久才無奈地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