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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還是生不如死,這是一個艱難的問題。
南雅對比了一下秦江源、馮青和南頌的手段,又回憶起他們對她做過的種種,怎麼都覺得南頌更可怕一些,可是不知怎麼,她還是想選南頌。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再說,有爺爺在,南頌即使對她再不好,應該也不至於太苛刻吧……難道還真能讓她生不如死?
南頌耐性不太好,“你還有三秒鐘考慮時間。”
“我跟你走!”
不等南頌倒計時,南雅就急急地喊了出來。
“行,那磕吧。”
南頌口吻隨意的,像是在跟她說明天要吃什麼。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跪磕頭真的是很屈辱!
可命都快沒了,膝蓋還有什麼尊貴的,再屈辱也不會有秦江源穿皮鞋踩她的臉罵她賤,秦家人想掰開她的腿給她驗羊水DNA更屈辱了……
顧衡給南雅解了身上的捆束,南雅俯身“咚咚咚”給南頌磕了三個頭,磕得倒是嘎嘣脆。
能屈能伸,應該是南雅最大的優點了。
……
秦家人還被困在大廳,過了不過片刻,就見南頌從樓梯上下來,身後還跟著被黑衣人攙扶下來的南雅,臉上的表情都跟著變了變。
馮青眸色暗了暗,沒想到南頌真的是來救南雅的,她們堂姐妹的關係不是一向不好嗎?
秦夫人率先開了口,“你們幹什麼?你們不能帶走南雅,她肚子裡還懷著我們秦家的種呢!”
南頌方才實在是太困了,聽他們嘚吧了半天也懶得和他們爭辯,但這一大家子真的是太不要臉了!嚴重汙染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她一雙寒眸冷冷地掃過去,“你們不是說南雅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秦江源的麼,這時候怎麼又說她懷著你們老秦家的種了?自打嘴巴很好玩?”
“我們說的是不一定!懷疑而已。”
秦夫人一臉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南頌呵笑了一聲,“這有什麼好懷疑的,秦江源自己幹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又對秦夫人道:“你兒子在外面跟散財童子似的,不知道灑下了多少種,你們與其盯著南雅肚子裡的這一個,不如多出去撿幾隻母狐狸回來。他不就是好這口嗎?”
“你……你竟然這麼說我兒子!”
秦夫人怒不可遏,眼瞅著心臟病都要犯了。
“阿姨,您消消氣,別跟她一般見識。”
馮青安撫著秦夫人,把乖媳婦演繹得比南頌當年精彩多了,看向南頌,“南大小姐,說話何必這樣難聽呢?你有話直說,不必指桑罵槐。”
南頌淡淡道:“我沒有指桑罵槐,我罵的就是你。”
馮青:“……”
南雅在後面聽著,只覺得解氣得很,這幫人欺負了她這麼長時間,她早就恨不得和他們掐一架了,沒想到竟是南頌幫她出的這口惡氣。
“小頌,你這是幹嘛呀?”
秦江源在南頌面前完全耍不起脾氣,近似討好地笑道:“你不是一向都看不慣南雅麼,她對你做了那麼多壞事,我這也是為了幫你出口氣呀。”
南雅聽著這番話,只覺得心碎一地。
“秦江源,你說這話,不覺得喪良心嗎?!”
南雅氣得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被黑衣人扶住了,她雙目血紅,瞪著秦江源,眼睛流下血淚,“我那麼愛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會和我的姐姐反目成仇,也不會搞成今天這個樣子!以前那些壞事,明明都是你慫恿著我做的,可你今天竟然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你別胡說八道啊,事情都是你一個人做的,是你嫉妒南頌,居心不良,跟我沒關係。”
秦江源否認的那叫一個徹底。
南雅瞪直了眼睛,恨不得吐他一臉唾沫。
這時,南頌輕輕地點開了很久之前的一則錄音,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當年的事,都是南雅她一手策劃,誆騙我做的!”
聽到秦江源的聲音,還提及了當年的事,南雅一下子怔住了,秦江源自己也愣住了。
“三年前,是南雅主動勾引我的!你可能都不知道,你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堂妹,一直都嫉妒你……總之,她以愛之名,騙我約你出來爬山……可誰能想到,南雅竟然如此蛇蠍心腸,她拿我的手機給你發了一條資訊,約你出去爬山,其實是想致你於死地,那天我之所以沒去成,是被她下藥昏睡了一天,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就得知了你的死訊(完整版倒回去看19章)……”
錄音裡,秦江源的聲音一字一句都表達得清清楚楚,總之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南雅的頭上,將自己擇得乾乾淨淨,洗得清清白白。
南雅聽著聽著,就笑了起來。
“原來你在背後,就是這麼說我的……我蛇蠍心腸,想致南頌於死地?沒錯,我是嫉妒她,我也的確是恨不得她去死,可你呢,你又有多無辜?那條約姐姐爬山的簡訊,難道不是你親手,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出來的?殺頌計劃,難道不是你想出來的?明明是你因愛生恨,得不到她便要毀掉!你秦江源,就是一條豺狼,一條毒蛇!”
她說著,就傾身過去,對著秦江源啐了一口。
被臭抹布堵了好幾天的嘴,唾沫就這樣噴了秦江源滿臉,那一瞬間,他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扯了半天皮,南頌也累了。
“該說的都說完了,那我們就告辭了。”
她抬步就要往外走。
秦文軍叱吒風雲這麼多年,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當即沉了臉,“賢侄女,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未免太不把我秦家放在眼裡了吧?”
南頌回頭,聳聳肩,“不然呢?”
秦文軍:“……”
——
喻晉文剛從母親的房間出來,就在院子裡碰上了表妹喻梵音,喻梵音喚了他一聲,“大哥。”
“嗯。”
喻晉文看著她滿臉疲色,“剛下班回來?”
喻梵音點點頭,“主任讓我主持一場國際會議,我經驗不足,被留在高翻院看了一下午影片課,現在腦子裡全都是嘰裡呱啦的鳥語。”
喻梵音目前在高翻院就職,是一名翻譯官。
提到國際會議和高翻院,喻晉文不由想起一人。
剛想到,喻梵音就說了,“對了大哥,今天我看影片課的時候,你猜我看到誰了?我竟然看到了大嫂、哦不對,是南姐姐!”
喻梵音滿臉的崇拜,“她居然曾經是高翻院的特聘翻譯顧問,主持過大大小小一百多場國際會議,而且語言多達十餘種,我都傻了!還以為認錯了人呢。你怎麼也沒告訴我們,她會多國語言,還是個翻譯官啊?”
喻晉文不由苦笑。
他能說,他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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