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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和年輕人在一起也會讓人變得年輕。
南頌回程的路上一直不自覺地在笑,踏進玫瑰園之時,覺得腳步都輕盈了許多。
天色不早了,除了值夜的傭人大家都已經歇下,家裡隔音效果不好,南頌特意將高跟鞋脫掉,赤著腳上了樓,剛走到樓梯口就見自己房間門口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南雅今天已經搬走了,坐在這裡的也只會是南琳。
不過這孩子怎麼坐在這兒睡著了?
“琳琳。”
南頌走過去,輕拍了下她,南琳這才從交疊的胳膊中抬起頭來,清秀的小臉還透著一絲迷糊,“姐姐,你回來了?”
她撐著地想起來,結果腿麻了,差點又跌回去,被南頌扶了一下才勉強站穩。
南頌眉心微擰,“特意在這等我,有事跟我說?”
南琳看著姐姐,點點頭。
“進來吧。”
進了房間,南頌給南琳倒了一杯水,進衣帽間換上了家居服,這才盤腿在地毯上坐下,“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南琳抬起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看著南頌,梗了梗喉嚨。
“姐姐,有件事,我想跟您坦白。”
南琳原本是坐在地毯上,似乎覺得這樣誠意不夠,便變坐為跪,跪坐在了南頌面前。
南頌見她這般鄭重姿態,就知道不是小事了,也沒叫她起來。
“說吧,什麼事?”
南琳一臉莊重,咬了咬唇,“今天二姐走的時候,問了我一個問題。”
——你以為南頌對你有幾分姐妹之情?就算真的有,可你不會不知道你爸和我爸做的那些事吧,你覺得,如果大姐有一天知道了真相,她會對你手下留情嗎?
南頌微微眯了眯眸,已經猜到了南琳的來意。
“姐姐。”南琳被南頌看得無所遁形,卻還是逼著自己直勾勾地與她對視,“有件事在我心裡憋了很久,可我一直不敢告訴你。”
南頌聽到這裡,有些不耐煩了。
“想說什麼就痛快說,別讓我跟擠牙膏似的。你想這樣跪一晚上?”
南琳低了低頭,應了聲是,才對南頌直言。
“三年前,你失蹤後不久,二伯來家裡找過我爸,兩個人好像是因為某些利益分配不均,在書房吵了起來……”
那個晚上,下了好大的雨,還颳著大風,打著窗欞沙沙沙的。
南琳連著幾夜都沒有睡好覺,眼睛一直腫著,腳上纏著紗布,走路都不利索。
明天就是大姐南頌的葬禮,而她始終都不願意相信,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摔下了山崖,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據說那片山林經常有狼群出沒,警察猜測屍體應該是被狼給叼走了,因為檢測到了幾片碎步條和血跡,經過DNA檢測後證實就是南頌的。
南琳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幾乎翻遍了整片山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最後滿腳的血泡引得傷口發炎起了高燒,昏倒在了山林中。
而南頌的屍體還沒有找到,她的父親,還有她的二伯,就開始急著為南頌辦葬禮,瓜分她大伯那一房留下來的遺產。
“我已經把集團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給你坐了,你居然還想獨佔玫瑰園,憑什麼?二哥,好東西不能都讓你一個人佔了去吧,你也未免太貪心了!”
南寧竹拍著桌子,一千一萬個不願意。
南寧柏端著架子,“老三,一分努力一分收穫,在大哥大嫂的事情上我出的力最多,南頌那邊也是我女兒南雅出的力氣,理應我們得到的多些。我認為你現在所得的,已經足夠了。”
“你現在這是要過河拆橋了?我怎麼沒出力,大哥他們的車子,如果不是我冒死動的手腳,這事能成嗎?”
南寧柏輕蔑一笑,“你以為光靠你對車動手腳就行了?咱們那大哥大嫂可都是人精,是我買通了他們的司機,又安排了肇事的一方,才造成了無法迴轉的局面,出錢的人是我,冒風險的人也是我,理當我是最大的受益人。”
“好,你要這麼說的話,我也不跟你爭。那玫瑰園我不去住了,我瘮得慌。”
南寧竹妥協了,卻又提出新的條件,“別的我不管,但南星傳媒必須交給我來管理,那方面我擅長,以前我就跟老大說讓他給我安排個副總噹噹,他就是不肯!否則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行,老大不給你的,我給你。說到底咱們才是親兄弟。”
南寧柏臉上閃過一抹橫色,“當年老頭子嫌我們兄弟倆資質不夠,非去收養一個外人,還繼承了他的全部絕學。他騙我們說那是他的私生子,狗屁!枉我叫了他那麼多年大哥,呸!”
“我曾經是真心把他當大哥的,可他是怎麼對我們的。自己飛黃騰達了,也不知道拉拔拉拔他弟,我不過就是跟他要一個青銅鼎,能值多少錢,他就是不肯給我。”
南寧竹既委屈,又憤恨,“你說,他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把我們逼上絕路啊!不然我們能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家人嗎?”
“好了好了,都已經過去的事了,還說它幹什麼。”
南寧柏抬手製止了他,又道:“能辦完了咱們大侄女的葬禮,咱們把她手頭的東西歸置歸置,所有的動產和不動產咱們都平分。玫瑰園我要了,但市南那套房子給你了,別說哥哥不疼你。”
“這還差不多,還是二哥對我好。”
……
南琳跪坐著把那天晚上她聽到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南頌。
生怕忘記,那天她聽完,就在日記中把它記下來了。
“姐姐要是不信,我把日記找出來給你看……”
南琳見南頌靜靜地聽著,面無表情,情緒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變化,以為她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起身就要去拿日記。
南頌卻是冷冷一笑,“我為什麼不信?不瞞你說,你的那本日記,我看過。”
南琳聞言,整個人為之一僵。
“姐姐?”
南頌定定地看著她,眼底一片寒涼,音色更是冷冽至極。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假死,又為什麼會‘死而復生’突然回來,離開的這三年,我已經充分地掌握了所有南寧柏和南寧竹的犯罪證據。隨時,都能夠把他們送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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