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懂事的懷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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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生活艱苦，但楚懷民自幼懂事。當他還走不穩時，就試圖幫忙拿一些輕便的東西。

那小小的身影，在破舊的房屋裡蹣跚移動，彷彿是在與命運進行著一場頑強的抗爭。

楚懷民長著一張圓潤的小臉，眼睛大而明亮，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只是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他的臉色略顯蒼白。

他的頭髮有些枯黃稀疏，卻總是被梳理得整整齊齊。一天，楚懷民看到父親楚大山在灶臺前忙碌，便想幫忙拿放在高處的碗。

他費力地踮起腳尖，小手努力向上伸著。然而，由於個子太矮，他不小心碰倒了一摞碗。清脆的破裂聲在安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刺耳，碗的碎片散落一地。

此時，這座破舊的房子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更加淒涼。牆皮剝落，露出裡面的土坯，屋頂的茅草也稀稀疏疏，彷彿隨時都會漏雨。屋內的傢俱簡陋至極，一張破舊的桌子和幾條搖搖晃晃的凳子便是全部。

楚大山本就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怒色。他剛剛乾完農活，身體的痠痛和生活的重壓讓他的心情煩躁到了極點。他那古銅色的臉龐被歲月刻下了深深的皺紋，猶如干裂的土地。一雙眼睛因為長期的勞作而顯得有些渾濁，但此刻卻透露出瞬間的憤怒。

楚大山心裡想：“這日子已經夠艱難了，孩子怎麼還這麼不小心。”但當他看到兒子驚恐的眼神，那清澈的眼眸中充滿了害怕和自責，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楚大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只是默默地蹲下身子，開始收拾著碎片。

楚懷民站在一旁，小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他小聲地說道：“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那單薄的身體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嘴唇微微顫抖著。

楚懷民心裡滿是懊悔：“我怎麼這麼笨，又給爹添麻煩了。”楚大山一邊收拾，一邊說道：“懷民，下次小心點就好。”他的聲音雖然溫和，但心裡卻在擔憂，這次的事情會不會給兒子幼小的心靈留下陰影。

夜晚，楚大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他那寬闊的額頭此時皺成了一個“川”字，粗黑的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

窗外，月色清冷，透過那扇破舊的窗戶灑在屋內簡陋的地面上。楚大山心裡想著：“孩子這麼小就這麼懂事，我這個當爹的真是沒能給他好的生活，真對不起他。”楚懷民也在自己的小床上輾轉反側。他心裡想著：“爹那麼辛苦，我還給他添麻煩，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他那小小的拳頭緊緊握著，眉頭緊蹙。

第二天清晨，楚懷民早早地起了床，他默默地拿起掃帚，開始打掃屋子。楚大山看到兒子的舉動，心中既欣慰又心疼。楚懷民瘦弱的胳膊揮動著掃帚，顯得有些吃力。

日子一天天過去，楚懷民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做事總是瞻前顧後。他害怕自己再犯錯，讓父親失望。

有一次，村裡的小夥伴們邀請他一起去河邊玩耍。楚懷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拒絕了。

他心裡想著：“萬一出了什麼事，又要讓爹操心了。”他低垂著頭，眼神中滿是猶豫和不安。楚大山注意到了兒子的變化，他試圖鼓勵兒子像以前一樣活潑開朗，但似乎效果並不明顯。

一天傍晚，楚大山拉著楚懷民坐到門前的臺階上。此時，周圍的山巒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暮色之中，晚風輕輕吹過，帶著田野的氣息。楚大山輕輕地撫摸著楚懷民的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懷民啊，爹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但是別因為之前打碎碗的事兒太放在心上，爹不怪你，你還是要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咱家雖然窮，這房子雖然破，但咱們的心不能垮。你要知道，生活中的困難就像這眼前的黑夜，總會過去，黎明總會到來。只要咱們堅持，總會過上好日子的。”楚大山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兒子過上好日子，不再這麼擔驚受怕。

楚懷民抬起頭，看著父親，眼中閃爍著淚光，小聲說道：“爹，我怕再犯錯讓您生氣。”楚懷民心裡既渴望能讓父親開心，又害怕再次犯錯。楚大山抱緊兒子，聲音堅定而又溫和：“孩子，犯錯不可怕，只要能改，爹永遠都會支援你。你看這門前的樹，經歷了風雨不也照樣長得好好的。人生哪能沒有磕絆，只要勇敢面對，沒有什麼能阻擋咱們前行的路。爹相信你，一定能慢慢變得堅強，不再這麼小心翼翼。”楚大山心裡充滿了對兒子的期望和鼓勵。

楚懷民這種小心翼翼的狀態會持續下去嗎？他能否重新找回曾經的勇敢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