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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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杲號令完畢，整個隋軍大營頓時熱鬧起來，秦懷玉與狄青各自領著五千精銳飛速奔出大營，絕塵而去。

留在大營的秦瓊、南霽雲、羅士信、宇文承都等大將則督促著軍士加固中軍營牆，備好強弓硬弩滾木檑石，在外圍多挖陷坑，多布拒馬鹿角，以待即將到來的大戰。

而劉伯溫、房玄齡等官吏同樣忙得席不暇暖。大營內囤積了大量糧草輜重，一旦戰事開啟，一個不慎便會毀於戰火之中。戰亂年代物資匱乏，幾人便一直忙著將這些物資移到後營安全地帶，儘可能將損失降到最小。

現在整個隋軍大營最清閒的反而是皇帝楊杲，這會兒正愜意地坐在椅子上參研兵書。

“陛下，如今大戰在即，你就不出去視察視察嗎？”

被楊杲安排在內衛軍中擔任校尉的紅娘子見楊杲一直待在御帳內參研兵書，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楊杲聞言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兵書，微微笑道：“朕已安排各將整兵備戰，宋***不過一跳樑小醜，不足為慮。”

紅娘子略有些吃驚地問道：“陛下就如此信任幾位將軍，就不怕有人偷奸耍滑，壞了陛下大事！”

楊杲正色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既然敢用他們，那朕就相信他們的能力。君臣之間若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朕如何能奪取天下？”

紅娘子聞言身型猛地一震，淚水突然間湧上眼眶，內心五味雜陳，不由得暗暗說道：“相公，若你早日遇見陛下這樣的明君，何來當日的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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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聽聞李逵屠城一事後，也是吃驚不小。本想迅速撤回李逵，但是軍師吳用卻突然獻計：“李逵屠城一事勢必激怒隋軍，隋軍眾將必然恨不得殺他而後快。我等正好可以藉機拿李逵為餌，於路伏擊隋軍，大勝一場。”

宋江略一琢磨，覺得吳用此計甚妙，當即依計而行。假意率軍屯駐於平雁鎮，實則暗地率主力趕至宿昌縣附近隱蔽待命。

平雁鎮只是須昌縣境內的一個小村落，旁山而建，本就是人煙稀少之地。村子上的百姓又聽聞李逵在縣城屠城，早就被嚇壞了，紛紛攜家老少拖兒帶女離開了家園，四處奔走逃命。

老百姓這一走，整個鎮子上只剩下了宋江的兵馬，訊息便變得有些閉塞。即便是訓練有素的隋軍斥候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探查清楚宋江軍馬的真正動向。

雖然平雁鎮上宋江紮下的營盤連綿十幾裡，遠遠望去彷彿無邊無際。但實際上駐守的兵馬不過四五千人，留守的將佐也只有雷橫和宋清二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月亮在悄無聲息間爬上了枝頭。

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一支兵馬正一路飛奔疾馳，直撲平雁鎮而去。為首大將一身青銅甲冑，手提一柄五十六斤重的萬勝刀，頭戴一副青銅鬼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愈發猙獰。不是狄青又是何人？

“籲！”

狄青一路縱馬飛奔，趕至距離平雁鎮還有三里地左右時，突然間勒住戰馬，大手一揮，低聲喝令道：“停！”

狄青一聲令下，五千軍士迅速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副將策馬趕上狄青，不解地問道：“狄將軍，此地距離平雁鎮不過三里之地，我軍正當一鼓作氣攻入敵營，狄將軍為何突然下令停止行軍？”

狄青抬頭看了看天色，沉聲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待本將派人先去打探平雁鎮裡的情況；另外天剛剛才暗下來，平雁鎮上的守軍應該都還沒有入睡；弟兄們趕路也都辛苦了，正好歇息一兩個時辰。等到平雁鎮的情況打探清楚而且亂匪大多入睡之後我們再行出發。”

副將聽了狄青的話頓時反應過來，當即退了下去向軍士傳達狄青就地休整的命令。

副將退下之後，狄青又揮了揮手召呼了離他不遠的一名士兵過來，道：“時遷，聽陛下說你極擅長飛簷走壁。本將現在命你立刻潛入平雁鎮打探亂匪佈防情況，你可有把握？”

時遷的植入身份是薛仁貴軍中的斥候，在中原戰役中表現出色，為大軍打探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薛仁貴賞罰分明，據實為時遷請功。

楊杲得知時遷在薛仁貴軍中在之後，便藉著提拔他的機會趁勢將他安排進了錦衣衛。而今狄青突襲平雁鎮最需要的就是守軍的佈防情況，楊杲便命令時遷跟隨狄青一同前往。

當下時遷聽令之後，得意地摸了摸嘴唇上的兩撇八字鬍，嘿嘿笑道：“狄將軍放心，這種事情是小人的老本行了。別說是小小一個平雁鎮，就是長安洛陽，小人亦可來去自如！”

狄青頓時眉頭微皺，一句話脫口而出：“原來你是個賊！”

時遷聞言輕咳了兩聲，陪笑道：“將軍，小人以前雖然做過不乾淨的營生，但小人已經棄惡從善很久了。”

狄青為人剛正不阿，得知時遷的出身之後便有些不喜，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一個小賊休要狂妄自大，自以為是。打探到平雁鎮的佈防能讓我軍此次突襲事半功倍，你可千萬小心。。。”

“將軍放心，我去去就回！”

時遷看出狄青這是有些嫌棄他的出身，所以才懷疑他的能力，也有些不悅。不等他說完便出言打斷了他的話，話一說完頭一扭便轉身離去，在夜色的掩護下很快失去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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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個多時辰以後，時遷便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拱手稟報狄青道：“啟稟狄將軍，據小人探查，平雁鎮上的駐軍大概在五千人左右，在鎮子東邊有兩千人駐防，不過現在大部分都跑回營裡睡覺去了。”

時遷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臨時描摹的草圖，指著圖畫線說道：“狄將軍你看，宋江把大部分的糧草輜重都囤放在鎮中心，另外留守鎮子的主將也住在這裡。只要我們這麼走，就可以避開亂匪主力，直撲糧囤。”

狄青有些狐疑地說道：“時遷，這可事關我五千將士的生死，你可千萬不要誑我！”

時遷見狄青因為自己的出身一直質疑自己的能力，內心不由得一陣火起：“若是有假，不勞將軍動手，我便自己自刎謝罪！”

見時遷說得這麼決然，狄青不再遲疑，迅速下令全軍集結，殺向平雁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