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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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曖昧之聲，清晰地透過房門傳入顧柏舟的耳中。

他終於承受不了這個煎熬，轉過身，跌跌撞撞地離開。

虞忘緋看著那消失在房門之上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前世的她，不顧一切地跑了。

之後的顧柏舟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每每在朝堂之上受挫後，都會將一切怪罪在她的身上。

如今，他的心意達成了。

怎麼聽著這腳步聲，反而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了？

才想著，唇上傳來輕微的刺痛。

楚昱珩危險而魅惑的聲音傳來：“緋緋，看來是本王不夠努力，才讓你在這個時候還能分心想別的……”

“呀！”

他怎麼可以……

虞忘緋羞得全身都繃緊，肌膚紅得彷彿一隻煮熟了的蝦。

不知何時，戰地從鏡臺之上，換回了錦被之上。

直到這個時候，楚昱珩的那一身技藝彷彿才有了用武之地。

這傢伙的技術這麼嫻熟，花樣這麼多，到底是和多少人練過？

此時的虞忘緋，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就這麼任由楚昱珩帶領著自己領略陌生的一切。

原來，男女之間的床笫之事，竟是這般美妙。

一切的一切，水到渠成。

門外，風起。

有花瓣隨風飄落。

花香氤氳間，日升月落……

虞忘緋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痠痛得彷彿再次受過酷刑一般。

拉開帷帳，便見那透過窗欞灑入的陽光，斑駁地落在青花瓷內插著的海棠花朵之上，為嬌豔欲滴的海棠花兒，鍍上了一層美輪美奐的金邊。

她怔怔地看著那朵海棠花，嗅著淡淡的花香，一時竟是不知道心中是何感想。

所以，這是真的，她真的重生了。

也就是說……

昨夜，她真的和九皇叔楚昱珩荒唐了一整夜？！

“天哪！”

虞忘緋一把扯起錦被將自己整個人蒙起來。

那可是當朝人人敬畏的九皇叔啊！

想到昨夜，虞忘緋就恨不能有個地縫可以鑽進去。

“吱呀！”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

虞忘緋身子一僵，便聽一個清靈的聲音傳來：“奴婢雲華給夫人請安，王爺讓奴婢前來服侍夫人，夫人可要現在洗漱？”

雲華的聲音溫柔卻別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一如她的名字——雲華。

虞忘緋從錦被之中鑽出來，故作淡定地問道：“你家王爺呢？”

言語間，她下意識地轉頭去找自己昨夜的喜服，卻見早已經碎成了幾片，散落在鏡臺旁。

想到昨夜兩人糾纏之時，耳邊傳來的布帛撕裂聲，她彷彿被灼燒了一般迅速別開眼。

“王爺一早入宮了。”

雲華伺候著虞忘緋換上一身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笑著說道：“王爺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吩咐了奴婢在門外候著，可不能擾了夫人休息。”

聞言，虞忘緋心中一暖，誰能夠想到，暴戾嗜殺的九皇叔，居然還有如此體貼的一面。

怔然間，雲華已經手腳麻利地端來了一些點心和粥：“夫人請用膳。”

虞忘緋的確餓了，她不緊不慢地喝了幾口粥後，這才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夫人，現在已經是午時了。”

午時了？

虞忘緋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睡到了這個時候。

不過也好，索性就讓顧家那一群吸血蟲多等一會兒。

用完膳，虞忘緋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雲華，這處宅子，不是七皇子的府邸嗎？”

“回夫人，這處的確是七皇子的府邸，但這處別院卻是我家王爺的。”

聽雲華這麼說，虞忘緋皺了皺眉：“既如此，那昨夜我為何……”

雲華顯然是知道她想要問什麼，當即狡黠一笑，開口道：

“夫人可是想要知道，為何明明顧世子是要將你送給七皇子留種的，卻會出現在王爺的房中嗎？”

“沒錯。”

這個問題著實讓虞忘緋費解。

畢竟顧柏舟會逼著她過來，是因為七皇子指明瞭要她。

“王爺吩咐過了，夫人若是想要知道，下次直接問他便是。”

雲華一邊為她綰髮，一邊笑著回答。

虞忘緋抿了抿唇，果然不愧是楚昱珩，她的想法盡數被他猜到了。

只是下次……

他們之間，還有下次嗎？

虞忘緋下意識有些逃避這個問題，轉而問道：“顧柏舟呢？”

“顧世子已經侯在府邸後門的小巷中了。”

雲華問道：“夫人現在要回去顧府嗎？王爺已經奴婢給夫人了，夫人有任何差使都可以吩咐奴婢。”

聞言，虞忘緋眉峰微微一挑：“如果……我要讓你殺人呢？”

雲華嘴角一勾，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對於奴婢來說，殺人可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很好，走吧！我們……殺人去！”

虞忘緋拍了拍雲華毛茸茸的腦袋，也是，楚昱珩的身邊，又怎麼會有簡單之輩呢！

她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楚昱珩的人，她用得放心！

後門小巷的一輛再普通不過的馬車之上。

顧柏舟再次心急難耐地掀起車簾，看了一眼沒有動靜的後門。

佈滿血絲的雙眼之中滿是陰森焦慮之色，若是細看，更能夠看出其中深藏著濃濃的怨毒殺氣。

如今午時已過，依舊不見虞忘緋出來。

想到昨夜，自己聽到的那些嬌吟和碰撞之聲。

他眼中的恨意更是濃得快要溢位來。

虞忘緋，那可是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做夢都想要娶回家好好疼愛的女子啊！

“吱呀！”

就在顧柏舟煎熬萬分的時候，終於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