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護國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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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吐蕃亡了？！”

李隆基的第一反應也是難以置信。

就算有陸天師相助，也不至於這般誇張吧？

趕來花萼樓參加宴會的右金吾大將軍高仙芝也是滿臉的震驚。

如果說封常清在大勃律打了勝仗，哪怕是一舉滅了大勃律國，高仙芝都不會吃驚，可是封常清居然能憑藉兩萬四千名安西軍外加幾萬胡騎就把吐蕃滅掉，卻由不得他不吃驚，因為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吐蕃有多麼兇悍，多難纏。

相比吐蕃軍的兇悍，要想滅掉吐蕃最大的障礙還是幅員遼闊的雪域高原。

吐蕃佔據的雪域高原實在太大了，大唐無論從隴右發兵還是從安西發兵，要想攻陷邏些再滅掉吐蕃，大軍都至少要在雪域高原行軍超過兩千裡，中間還要經過無數個小國，這樣一路平推過去，猴年馬月才能進至邏些。

所以高仙芝認為李隆基設計的平蕃策是極其正確的。

對付吐蕃絕不能急，得逐步蠶食，直到吐蕃的疆域縮小到了一千里以內，然後從安西及隴右兩個方向同時發兵方可將其滅亡。

這恐怕得好幾代人，持續上百年的戰爭才能夠達成。

可現在，哥舒翰的七萬隴右軍還在積石山裹足不前，封常清居然就憑兩萬四千人的安西軍滅掉吐蕃？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高仙芝一句不可能差點就脫口而出。

可最終，這句話還是被高仙芝咽回去。

因為他了解封常清，封常清謹慎謙虛而且為官清廉，他絕對不是一個為了個人名譽而虛報戰功之人，所以，吐蕃真的被他滅掉了？

在座的楊國忠、鮮于仲通、竇華等人也是一臉震驚，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回過神來之後，京兆尹鮮于仲通就忍不住跪坐起身：“聖人，這會不會是封常清貪圖名利虛報戰功？僅憑安西軍區區兩萬四千人，加上安西諸胡又能湊起多少人馬？憑這點人馬也能滅掉吐蕃？臣于軍事雖然只是粗通而已，卻也知道這色無可能。”

高仙芝臉上的表情冷下來，就憑你鮮于仲通也有臉稱粗通軍事？

你要是粗通軍事，南詔之戰也不至於葬送掉長安的數萬禁軍精銳。

楊國忠則在揣摩聖人之心，因為他發現李隆基的態度似乎有變化。

當下楊國忠果斷改變立場，慨然說道：“京兆尹這說的是哪兒的話。”

“嘎？”鮮于仲通一臉懵逼的看著楊國忠，心說右相你這唱的是哪出啊？

楊國忠卻叉手唱了個肥喏，對著李隆基說：“聖人，臣以為封常清生性謹慎謙恭，絕非貪圖名利虛報戰功之輩，所以，此封捷報可信！”

李隆基點了點頭說：“右相的意思是吐蕃確已被滅？”

“喏。”楊國忠再次叉手唱喏道，“吐蕃定然已被安西軍所滅。”

說完，楊國忠甚至還有一等鬆口氣的感覺，因為封常清有了平蕃之大功，至少會被敕封安西郡王，這樣的話安祿山也就又有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強悍對手，那麼今後，身為右相的他再要拿捏安祿山就要容易得多。

畢竟，封常清的為人可比安祿山低調多了。

而且封常清在朝中也沒什麼根基，好拉攏。

得說，楊國忠這次真跟李隆基想一塊去了。

李隆基也存了拿封常清制衡安祿山的心思，這就是帝王心術。

安祿山其實是李隆基用來制衡山東貴族及新世家門閥的砝碼，只不過近這兩年逐漸有失控的跡象，但是李隆基已經騎虎難下，急切之間也換不掉安祿山，同時他也不覺得安祿山有膽子造反，要想造反光有兵遠遠不夠。

現在封常清的橫空殺出給了他更好的選擇。

當下李隆基又問楊國忠道：“右相以為應該如何封賞封常清等？”

楊國忠道：“此乃滅國之不世功勳，又以滅吐蕃之功尤為不易，按唐律理當重賞，臣以為所有參戰之將校可擢三級到九級不等，參戰之士卒一律增發三餉，而安西節度使封常清身負平蕃之首功，可入凌煙閣封安西郡王。”

聽到這話，在場飲宴的文武頓時一片譁然。

入凌煙閣，敕封安西郡王？這已經是人臣的巔峰了！

這其中又以高仙芝最眼熱，此刻簡直嫉妒得快瘋掉。

十多年前，封常清還不過只是個守捉子弟，而且還身患有腿疾，甚至連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在安西甚至找不到活幹。

也就是他高仙芝，不計較這些招納他當了一個傔從。

誰能想到，短短十年之後這個守捉子弟竟然當上了安西節度使，而且還率領安西軍滅了吐蕃，老天爺，這可是吐蕃啊！

“右相不愧是大唐之干城，此番賞賜就十分的恰當。”李隆基哪怕不是看在楊太真的面子上，對於楊國忠其實也是十分滿意的，至少在揣摩上意這一方面，楊國忠做得甚至比他的前任李林甫還要妥帖，李林甫有時候也還是會跟他唱反調。

稍稍一頓，李隆基又問道：“只不過，右相似有所忽略？”

楊國忠聞言頓時心頭一跳，心說連封常清的封賞都給出了意見，還有忽略？

想到這裡，楊國忠忽然之間心頭一震，想到了一個禁忌的話題——陸天師！

自從上回接到安西軍的捷報後，陸天師甚至整個道教變成了一個禁忌話題，不光是沒有大臣敢在皇宮裡公然議論道家以及陸天師，甚至連長安城內都沒人敢輕易議論。

當然，長安城內僅僅只有風聞，很少有人知道事情真相，但楊國忠是知道的。

楊國忠不僅知道陸天師是真的有其人，而且還知道賽呂堡大捷是因為有陸天師的幫助才贏得大捷，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安西軍得以滅亡吐蕃，陸天師在其中定然也是發揮了重要作用，只不過沒有人敢說出這點罷了。

但是現在，聖人居然自己提起了這茬？

難道說聖人對陸天師的態度已經有變化？

不得不說，楊國忠是真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李隆基只是這麼提了一嘴，楊國忠就立刻腦補出了真相。

當下楊國忠叉手又唱了個肥喏，接著說道：“聖人，臣並未忽略，又豈敢忽略？臣只是認為最重要的應當留到最後說，此番封常清得以率領安西軍滅掉吐蕃，除了安西將士以及胡騎健兒的浴血奮戰之外，陸天師的指點迷津也至關重要。”

“陸天師？”包括高仙芝，在座的官員紛紛露出異樣之色。

停頓了下，楊國忠又說道：“不過陸天師乃天界仙人，非世間凡人，是以凡人之賞賜對於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臣以為應當敕封其為護國天師並在樂遊原之上敕建上清宮，使上清派一年四季千秋萬代香火不絕。”

“就按右相說的意思去辦。”

李隆基欣然點頭道：“速辦。”

“喏！”楊國忠再次叉手唱喏。

很好，他又賭對了，此番辦好了這樁差使，不光在朝中的權勢以及地位更穩固，而且還跟陸天師結了一番善緣，沒準還能有機會升仙。

楊國忠興沖沖下了花萼相輝樓。

這一樁差事，他決定親自督辦。

……

現實世界中，陸小寧吃完飯回來再次登入王朝應用。

正常情況下，點開王朝應用之後就會透過監控鏡頭直接連通大唐世界，可這次，居然沒有連通大唐世界，而是變成了黑屏。

我去？陸小寧不由得瞪大眼睛。

不是，時空之窗已經崩潰了嗎？

就在陸小寧不知所措之時，

螢幕上忽然出現兩個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