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瞬間掉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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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鏡男的實力，明弘光憑本能估算，應該是足以挨他一拳不死。

這已經超出了全國武試冠軍的層次，可那在武者中已經稱得上極高的水準，再高，就是某些宗師了，而那些宗師都是有數的，沒人能和這墨鏡男對上。

他的年齡相對於宗師來說，也太年輕了。

莫非，是當地大家族私底下培養的高手？

傳說中，大乾的高層掌握著“仙術”，就算存在一定的吹噓，但是一些家族擁有遠超常人的傳承與手段卻是必然的。

而那個女人……有些好吃？

她給明弘光一種與不久前吸收的“那東西”相似的感覺，只是並非“那東西”，而像是被“那東西”侵染，熏製，由內而外不斷沖刷。雖然沒有將“那東西”完整地留在體內，但也已經醃入味了。

可惜是個人。

明弘光不吃人。

不過，若是能夠從對方身上弄到“那東西”的情報，卻也是一件大好事。

平民不適合與大家族接觸，得套個身份。

判斷出眼前兩人的大致身份以及潛在利益，明弘光微微頷首：“這世上究竟有多少武者並未註冊，你們應該也清楚。有些事情沒必要深究。而我究竟是不是‘武者’……那位大小姐應該也不算是吧。”

墨鏡男聞言，卻是笑道：“哈哈，閣下還真是好眼力。”

“只是，不知你來此城有何貴幹？修士到訪另一城時，可是需要向官家登記的。”

說到最後，墨鏡男的語氣加重了三分，似是警告。

明弘光回答道：“我不是‘修士’，也不是武者，區區一個普通人，偶然路過，巧遇二位，意氣相投，隨意地談上幾句，吃個便飯，有何不可？”

能夠看出‘修士’，擁有這樣的實力，明弘光在墨鏡男看來自然不會是普通人，但明弘光這麼一說，他卻是明白了。

眼前這人，大概是那種不會擺在明面上，專門處理黑活的人，有可能來自比他們更為強盛的大家族。

甚至不是他們偶然發現了他，而是他故意選了這麼一個時間地點，如此隨意地碰上。

不過，應該不是情報精準到連大小姐去哪都瞭如指掌，而是有個模糊範圍，再憑藉修士的感應能力察覺到了大小姐剛才藉助靈石修煉時洩露的氣機。

他要進行靈物交易，秘密結盟，還是交換暗殺？

只是，救人又有何意？墨鏡男沒想通這層意思。

自以為認出對方的身份，對來意有了個模糊的推測後，墨鏡男退後半步，轉而由大小姐進行交涉。

大小姐輕笑：“既然這位朋友有如此興致，不妨到寒舍一敘。”

與這樣一位外來者交易，自然稱不上安全，但她在家中的地位不穩，若是有人能夠助她贏上一局，那麼些許風險就無需在意。

墨鏡男聞言，確認了大小姐的意志，便將明弘光引向旁邊的豪車：“請，上車吧。”

有錢人的豪車，明弘光根本就沒想過。光是看到那幾百萬，幾千萬的標價，他就已經快要無法呼吸了，完全不可能花時間去了解他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接觸的東西。

他認不出這究竟是輛什麼車，但他還是毫不客氣地坐入副駕駛。

“座椅不錯。”他點評道。

大小姐坐到後座，墨鏡男坐在駕駛座上，發動車輛的同時輕笑著回應：“這是自然，這整輛車都完美無缺！它可是……”

大小姐翻了個白眼：“別再吹你的車了，我都聽膩了。”

這並非她真的聽膩了，實際上這段對話是兩人的一種默契，當大小姐如此說時，墨鏡男接下來就要試著吸引乘客的注意，讓對方不去觀察大小姐做什麼。

墨鏡男苦笑：“好吧好吧。我不說了，你們想聽什麼歌？”

“隨便。”明弘光微閉雙眸，表現出不想多說的姿態。

少說，少錯，他對於兩人所知不多，若是不慎出錯，或許會讓自己搞點“那東西”的計劃當場破產。

大小姐提議道：“來點古典樂吧，舒緩一點的。”

說著，坐在後座的她掏出個人終端，如同正常的害羞小姑娘一樣護著螢幕，避免別人看到。

智慧腕錶在不經意間掃過明弘光的臉龐，記錄下他的外貌，上傳至終端內，而後又被大小姐轉發給她的部下們，讓他們調取監控與人像資料，進行識別。

就算這臉未必為真，無法找出明弘光究竟來自哪個勢力，至少也要鎖定他是怎麼來到這座城市，經過哪些道路，所用的身份是什麼。

臨近大小姐的郊區別墅時，手下們終於把完整的資料全部向大小姐送上。

明弘光，16歲，沒有出生證明，疑似棄嬰，被“新天軍”叛徒所創立的孤兒院所收養，多年來表現平平無奇，近日因孤兒院解散而被孤兒院長送入城，打工謀生，直到2小時前，他都不過是個庸人。

但就是這兩小時，他再一次出現於監控裡時，身體已經出現劇烈變化。

大小姐最初寧肯相信是外來者把明弘光殺了，屍體處理掉，搶走他的衣服，也不相信是明弘光真的憑自己發生了變化，畢竟正常情況下相信這種事情實在是有點侮辱智商了。

這太離譜了好麼！

但，仔細一想，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這世上存在靈氣，存在仙人，甚至不久之後就會真正靈氣復甦，神佛迴歸，有人能夠爆發這樣的突變完全合情合理。

靈氣，可以解釋一切。

但，真的夠嗎？

如今只是靈氣復甦的前奏，靈氣並非隨處可見，只有洞天福地能夠生產靈石，常人根本無法接觸。

如果明弘光的身份為真，那他只可能是僥倖接觸到別人修煉時散逸的部分靈氣。

大小姐自認她對於靈氣的吸收率不錯，雖然不如某些妖孽，但也稱得上小天才，吸收的靈氣又絕對是明弘光這賤民的萬倍不止，怎麼她就沒這麼個變化，總不至於明弘光的天賦是她的萬倍以上吧？

可就算不是萬倍，能夠以如此少的靈氣引發如此大的改變，明弘光也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這樣一個天才，甚至勝過家族對她的助力！

在超級天才所代表的價值前，大小姐幾乎無法再繼續思考別的東西，她甚至有點不願意相信明弘光僅僅只是一個大勢力的黑手套。

得到他，不，是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牢牢地綁死他！

讓他成為她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