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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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於捕頭，你怎麼又來了！”

那個尖嘴猴腮的掌櫃，重重地捏了捏他那八字鬍，氣不打一處來，他站到於鐵柱身旁，低聲怒吼道，“這次又是去發生命案的房間！”

“是的！這位公子要看一下案發現場。”

那掌櫃眉毛倒豎，指著前方的李懷運，“我告訴你，這次看完後，立刻將那個房間解綁，我要打掃了，好讓人住進來。”

李懷運眉頭一動，聽得一清二楚，他看到了於鐵柱，將掌櫃拉到了一個後頭的院子中。

“我說掌櫃的，這事情我可沒法答應，你要是把屋子清洗，需要知府的准許。”

“你放心，我自會跟知府老爺敘說，無需擔心！這是最後一次告知，這房間我就不留了！”

李懷運也跟了出去，站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談話，他有些不理解，這個客棧掌櫃居然有囂張，看那樣子應該跟知府縣老爺，有很深的交情。

他走了上去，大聲說道，“發生命案的現場，在未有任何文書之前，絕對不允許清理打掃，這事難道沒人跟你說？”

那個掌櫃看了一眼李懷運，臉上是不屑的神情，“你是何人，膽敢在這裡教訓我？這家客棧我是開在這裡的，你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話。”

於鐵柱看到這場景，立刻跟掌櫃解釋，“這位公子，是來自京都大理寺的，掌櫃的，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別亂說話，不然後果很嚴重。”

“大理寺又如何！”掌櫃用力地甩了甩手，“你們趕緊去案發現場，要是晚了，我便不再招待，將裡面打掃乾淨。”

他撇過頭，往客棧裡面裡面走去。

李懷運望著那個掌櫃背影，剛準備要去拉住他，卻被於鐵柱給攔了下來。

“算了！別如此動怒！”

“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啊！這傢伙狗眼看人低，遲早...！”

於鐵柱也是身心無奈，“這傢伙還真不是什麼狗眼，你知道了他大哥是誰嘛？”

“難道會是知府大人？”

“讓你猜對了，有知府大人這個土皇帝在，他這個態度就很正常了！”

“可這傢伙居然想要將命案現場打掃了！”

於鐵柱無奈說道，“這傢伙應該只是說氣話而已！”

“氣話，我看他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氣話。”

“沒辦法，他有靠山。”

“切！不過是芝麻綠豆的小官，又什麼權利如此，我身居大理寺，難道還管不了他，讓我去跟你們這裡知府聊聊！”

於鐵柱輕聲說道，“李大人，還是等我們把案子先查清楚再說，畢竟，這裡山高皇帝遠！”

“可他要打掃命案現場！”

“憑我對他的瞭解，應該不會這麼做，再說，這案子不能傳開來，這個黑水鎮就這麼大，要是傳開了，知道大理寺的人來此，我擔心兇手可能會乘機離開此地。”

“於兄考慮得甚是仔細，確實有這方面的可能。”李懷運有些生氣地擺了擺手，“行！那就讓我們先去案發現場一趟。”

於鐵柱帶著李懷運走向了有朋客棧的第三層，來到了那個和尚住的那間房，這房間在走廊的最深處。

李懷運輕輕的推開了房間的大門，一股莫名的黴味撲面而來，此地陰氣十足，並且整個屋子顯得特別的潮溼，牆面和屋頂的木頭上，都有微小的水汽。

他邁步入內，看了一眼周圍，房間裡顯得相對的簡樸，桌子，櫃子，還有幾張椅子。

於鐵柱走上前去，剛準備開啟窗戶，便被李懷運制止了，“別開窗，這地方不對勁。”

“哦！”他急忙問道，“有何不對勁的？”

“你看這個屋子陰暗潮溼，佈滿水汽，這應該是江南地區該有的天氣，在如此寒冷和乾燥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這個情況出現，是不是太反常了！”

於鐵柱被這麼一說，心中頓時有些開竅了，“對啊！這種環境下，那麼屍體的死亡時間也應該有少許出入才是！”

“是的，我想這仵作有可能沒有考慮得那麼仔細！”

“可兇手是如何做到，讓這裡面情況不同於外部？”於鐵柱有些不解，“想要做出這效果，怕是要對整個屋子進行加熱才是，這就顯得相當困難了！”

“這倒簡單，也不難，只要這個屋子內有足夠多，生熱的工具便可以。”

“可我們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了什麼工具，比如說炭火之類的？整個屋子顯得很乾淨！好像還特意打掃了一番。”

李懷運揚了揚嘴角，“這就是兇手的高明之處，如果這屋子的地面鋪滿了石灰，那便可神不知鬼覺做到了加熱！”

於鐵柱頓時恍然大悟，“對啊！怪不得，那時候這個房間的牆壁和地上，會有很多的白灰！”

“在這種環境下，屍體彷彿在熱水中浸泡過，仵作的檢測死亡時間，便有些出現很大的偏差。”

“所以，仵作的屍檢應該存在問題！”

“那我們現在應該再讓仵作做一次屍檢。”

“不急！”李懷運說道，“讓我們再細緻地檢查一遍，說不定還能發現其它的線索。”

“如果真如李大人說的，那有人看到的情況，就不是那和尚的鬼魂了？”

“是的，就是那之後，這個和尚才死的！”李懷運在屋子裡慢慢走動，“於捕快，你還記得那個看到了和尚活著的證人，是誰嗎？能不能再去找他，弄清楚，他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麼情況。”

於鐵柱輕輕搖了搖頭，“李大人，這太難了，畢竟這案子已經拖了二十多天了，當時只是稍微的詢問一下，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記錄和說明。”

“那你記得那人說的原話嘛？”

“就是這意思啊！”

“不，我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你們聽錯了？”

“為何這麼說？”

“其實他並不確定，有沒有看到了那和尚，或許只是背影相似，他沒有看到正臉，只是看到了那個光頭和身上穿著，他的腦中潛意識的認為是那個和尚。”

於鐵柱眉頭微皺，“李大人這麼一說，莫非懷疑，殺這個和尚的人，是認識的，或者是同門師兄弟！”

“確實，我甚至懷疑，這個和尚也來自你們口中的稽山寺！”

“稽山寺！”於鐵柱詫異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