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醫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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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運捂著額頭，“我讓你去找，你只需遠遠的喊一聲，對方要是醫聖的話，肯定會注意到你的，到時候，再直接報我姨娘的名字，這樣不就行了！”

“對啊！或者直接報姨娘的名字，”水仙一聽這主意，連連點頭，“我怎麼沒有想到了呢，這個主意太好了。”

李懷運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彷彿是教小朋友做事，下回，我是該提高進入卷軸的標準了，不能光看外表，還得是內在。

“我這就去一個一個問過來。”

李懷運抬手示意她回來，“不用了，此次驚動了護衛，你現在去問，肯定也會嚇到人的。”

“可他們好像不怕，還說要跟我那個！”

“你大概沒聽過葉公好龍的故事！”

“那主人，你的交代的事情還沒做完，就不做了？”

李懷運搖了搖頭，“不是不做了，而是我發現其他可行的辦法，可以儘量不驚動其他人，應該也不會驚動護衛。”

“直接幫我去那個方向，應該關注一個人，去問問，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

他朝著外頭那個方向指去，“聽那人的聲音相當硬朗，並且年紀較大，不會是那種五大三粗的人，很容易找到那人。”

水仙經過上一次的找人教訓，這次顯得小心翼翼了許多，就是為了讓別人喊護衛過來。

就這樣，她直接往李懷運所指的方向，去接觸大牢裡的犯人。

沒過多久，水仙就回來了，李懷運立刻起身詢問道，“怎麼樣了？見到那人了沒有！”

“見到了，那人說他確實是醫聖，不過，已經過了很多年了，他也不知道了自己已經在大牢多久了，”

水仙似乎相當同情醫聖，“他很後悔自己，當初就不應該來京都，更不應該幫那人，而落得如此下場，連家裡人都沒法聯絡了。”

“很好，替我傳話給這醫聖！”

李懷運將一些問題說給了水仙，讓她去問，可這女人總是會忘掉一些問題，連一些基本的事都記不太住，而且回來，也記不住醫聖說的話。

一時間，他的神情有些急躁，說話語氣也有些重了，“你這女鬼記性倒是挺差的，就這幾句話都記不下來。”

水仙被說的淚眼汪汪，更加記不得了聽到的話，“對不起！主人，我真的記不太得了！”

“額！這...！”李懷運頓時有些頭大了，嘆息道，“好了！好了！你先別哭了，讓我想想該怎麼辦。”

李懷運本想用手寫信紙來傳遞，可想到了那紙也並非好辦法，他用力撓了撓腦袋。

水仙見他一臉煩悶，“要不上身吧！”

“啊！你上了他身，也走不出牢房啊，”

水仙解釋道，“那就主人上我身子！”

“啊！我怎麼上你身子？”。

“主人忘了，我之前可是跟你意念共通的。”

李懷運直接問道，“嗯！我知道了，那應該怎麼做，才能再次意念共通。”

“很簡單啊！只要像上次那樣，我們再次合成一體。”

“我必須沉睡？”

“那倒不必，當意念共通的時候，自然會順著對方所觀察的地方，”

李懷運迫不及待，趕忙運功打坐，“快快快！趕緊的，很急！”

水仙趕緊過去，兩人緊緊貼合在了一起，很快相互能夠察覺自己已經與對方意念相投。

李懷運的意識跟著水仙，然後來到了那間牢房，他看到了一個神態安然，精神矍鑠的老人，正坐在枯草堆中，閉著眼睛打坐。

他身上的衣物早已發黃泛著一層汙漬，頭髮花白，自然垂下，臉上佈滿皺紋，雖是老態龍鍾的樣子，精神面卻是很飽滿。

水仙的身子隱藏在了牢房的牆壁中，然後慢慢靠近了正在打坐的那個老人，李懷運怎麼感覺，這種接近方式，會嚇到那老人。

“醫聖！”她輕輕的喊了一聲。

那個老人轉過頭，看著牆壁上突然出現，一個女人腦袋，他似乎被嚇了一下，但發現是之前那個女鬼，這才冷靜下來。

“你怎麼又回來了，之前是我無聊，隨便跟人聊一聊。”

“醫聖！我是你徒弟紅韻的侄子，現在正附身在這女鬼身上。”

宋醫聖略微有些驚訝，他只聽說鬼附身人身上，現在這人怎麼附身到鬼身上了，這種情況倒是第一次見。

“紅韻！”他那原本有些沉淪的腦子，立刻轉動了起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想過去了，被關押在這裡這麼多年，終日只能調養生息，他連自己過去的事情，都快忘了。

現在有人提起他的這個小徒弟，讓他終於記起了一些事情，想起了家人，徒弟，以及以前的那些事情。

不過，他看著牆壁上的女人腦袋，心中又有些不太確定，“你到底怎麼做的？居然能附身到鬼物身上。”

“很簡單，只是意念合而已，這次我來大牢，是準備將醫聖帶出去的。”

聽到這話，宋醫聖雙眼浸潤，嘴唇微動，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牢中這麼多年，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離開這裡，但自身能力相當有限，大牢又是重兵把守，逃離此地根本無望。

加上自己在京都的事情鮮為人知，聯絡不到外頭，想要藉助外力逃離，也根本不可能。

他平復心中的情緒，“要如何幫我離開？”

“此處在刑部，有重兵把守，不可能讓人來劫獄，除非醫聖能先離開此地。”

宋醫聖緩緩搖了搖頭，“那不可能，這麼多年，都不曾讓我踏出去一步，連生病都是讓太醫來此醫治，除非我死了。”

“對！這是個好主意，如果醫聖能死了，就會有人抬你出去。”

“然後再給我招魂嗎？”宋醫聖冷冷的笑了一聲，他心中略感失望，看來離開只是黃粱一夢。

“假死或者是中毒！老先生是醫聖，應該知道了很多草藥能夠讓人短暫性的昏迷，並且呼吸，脈搏，心跳全無。”

“只要告訴我，哪種草藥能做到，我這就讓人去採這種藥。”

宋醫聖輕撫著鬍鬚，沉思了許久後，緩緩道來，“其實沒有這麼多草藥能做到，並且大部分能做到的，都會對人的身子有一些危害，所以，使用的時候，要相當謹慎。”

“沒有一樣安全的？”

“有倒是有，不過，那東西可不長在大周這裡！”

“沒事，只要讓人去採，雖然還是要花很長的時間，不過，對於醫聖來說，也無所謂了，畢竟已經在此這麼多年了，多等一些時間，也不會怎麼樣！”

宋醫聖淡然一笑，“你說的這話，倒是有理，那草藥叫做景休，長與兇絕山脈那裡，常伴有一顆銀杏樹。”

“葉黃，表面有波浪紋，葉子微甜！”

“波浪紋！”李懷運立刻想起了，他擊殺了那個天師後，屍體的身旁有一株這個草。

這麼湊巧？他簡直不太相信自己的運氣，“醫聖，這草藥，我可能有，就是不知道對不對，我得想個辦法，拿給你看看。”

宋醫聖一臉驚訝，“你怎麼會有這草藥的？常人根本不可能去這麼危險的地方，採這東西，肯定是弄錯了。”

“是不是弄錯了，很快就知道了！”李懷運說道，“那我想個辦法，將那葉子送到你的手上。”

“好！”

“如果不行，那我會想其他辦法的！”

“還有什麼辦法？”李懷運隨口說道，“比方說，將這裡弄成鬧鬼的地方，這樣，這皇上不得不讓我在此調查，到時候，就有機會了。”

“這主意倒是挺好的，應該比那草藥靠譜一點。”宋醫聖來了興趣，這人給他感覺就是腦子轉的很快，會有很多的點子。

“常人都會覺得比草藥靠譜，可其實要是調查的話，皇上肯定會下聖旨，到時候，我身邊也有人跟著，這就顯得相當的不自由了。”

宋醫聖點了點頭，“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既然是你帶我離開這裡，那一切都聽你的，我也只是給各意見而已。”

“這地方我待了這麼多年，無時不刻想著出去見家人！”

李懷運也是一臉嫌棄，“確實，這地方也太顯寒酸了，醫聖，你被關到這裡，真的是因為發現了那皇子並非皇帝親生的？”

“不但是如此！”

“哦！還有意外發現？”

宋醫聖說道，“我還發現了那個皇子，被人下了毒藥。”

“那個所謂的纏魂絲？”

“是的，所以我用了陰魂草，只不過，這也成了是我害死皇子的證據之一。”

“那纏魂絲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那是一種外域用的毒藥，取自一種特別的蜘蛛身上的毒液，能讓人日漸衰弱，整個人無精打采，像是魂魄被什麼東西纏住一樣。”

李懷運這就有些納悶了，懷疑對這皇子用這個毒藥的動機，還有如何下的毒，這是慢性藥，需要長時間的接觸或者服用，才會達到一定劑量，然後死亡。

“醫聖！你覺得何人會對皇子下如此狠手？”

宋醫聖面露難色，他只懂看病救人，哪能猜到這深宮大院中，種種的心思，“老夫猜不到，不過，讓老夫來治病的時候，是其中一個王妃最有意見，好像是皇子的生母，大機率是那王妃不守婦道，誕下這皇子。”

“可她用這種方式折磨自己的孩子，不像是一個女人會做的事情！”

李懷運思慮了片刻，說道，“要是事情有了證據敗露，這就有作案的動機了。”

“醫聖照顧了皇子這麼久，他有什麼特別的習慣或者是愛好，比如說喜歡吃的東西？”

“大概是喜歡吃河魚吧！那時候，皇帝也對這個孩子很喜歡，經常跟他一起，讓御膳房燒魚，然後兩人一起吃！”

“兩人一起吃？”

“是啊！”

李懷運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醫聖，當時那個調查案子的大理寺官員，是否有找到了下毒的方式！”

“沒有！我記得很清楚，他們只調查出了，是中了纏魂絲，以及我用了銀魂草來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