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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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遊老僧見那人陷入沉思，便繼續說道，“別想了，你根本想不明白的，自從你修行偏門後，就一直處在這種時刻失憶的病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沒病！”那人捂著腦袋，面色驚慌，過了一會，轉頭怒視著雲遊老僧。

“是你在胡說八道，我只記得你說過永不收徒的。”

雲遊老僧將手放在了李懷運的肩膀上，“一身本領，沒有傳承，帶進棺材，我怎麼對得起師傅老人家。”

“師哥！你果然還是惦記著自己這身本事，再說，你這身本事，本就應該屬於我的！”

那人發出陰狠的笑聲，“你將它佔為己有，對得起我嘛？”

“倒也沒什麼對不起，只不過，你違反門規，師傅他老人家收回成命，難道不對嗎？”

“我不曾害過人！我只是為了研究自己罷了！憑什麼要對我進行阻撓！”那人大聲喊道，顯得格外的吃力，“既然你能收徒，那我也要去收個徒弟。”

雲遊老僧正色道，“哼！少給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收徒來做什麼？”

“我也是為了傳承！”

“你個妖道，”雲遊老僧突然間大喝一聲，“難道你真忘了，你之前收了好些個徒弟，不是都被你煉成了屍鬼，你習完道門陰術後，就一輩子躲在暗無天日的陰暗中吧。”

雲遊老僧的語氣顯得相當的不客氣，“還有此次離開京都，也就別讓我再見到你。”

“像你這樣胡亂製作鬼物，對普通人造成傷害，及其不負責任，陰德大損後，你自己也知道什麼後果。”

那人的腦袋迅速的回縮，身體也在逐漸粘合，已經有了一副正常人的狀態，他發出了咯咯的笑聲，聲音相當尖銳。

“師兄！你這是在威脅我嘛？”

“不，這根本就不算威脅，”雲遊老僧嚴肅的看著那人，“這就是命令！”他抬起手，手腕輕輕一轉，一柄刻著複雜銘文的桃木劍，在那剎那間，那劍穗輕輕一抖，劍刃飛身而去，在剎那間，停在了那人的鼻頭前。

那人眉頭緊緊皺起，桃木劍帶來的威壓，讓他動憚不得，汗水正在身上不斷冒出。

“啊！”他發出了陰寒的呼吸聲，“這麼多年了，我對你的懼怕，絲毫沒有減少，但我告訴你，這傢伙我絕對不會放過的。”

他往後退了幾步，身子再次回到了那種有些軟的狀態，“你可保不了他一生一世。”

“如果是那樣，那你今天也就別想走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師哥，我打不過你，但你也攔不住了，不然，在門派禁地的時候，你就已經將我誅殺。”

雲遊老僧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動了一下手指，便將桃木劍收入袖中。

那人退了幾步後，突然停了下來，露出讓人寒顫的笑聲，“還有，師兄，下回別喊我師弟了，要對我使用尊稱，地獄判官！”

雲遊老僧額頭一陣冷汗，“誰給你取的，這麼的難聽！”

地獄判官冷笑了一聲，“你這是嫉妒我擁有如此名字，還得好好感謝你那好徒兒。”

他慢慢的後退，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那深幽的黑暗中，只留下了那滲人的笑聲。

李懷運望向了那人消失的方向，好奇的問道，“老先生，這傢伙居然是你的師弟！莫非他修行的就是所謂的道門陰術？”

“是的！他之所以變成如今這副樣子，也就是因為這個邪術！”雲遊老僧轉頭望向了李懷運，“現在你還想著嘗試道門陰術嗎？”

李懷運大方的承認道，“確實想嘗試一下！看著還挺有趣的！”

“荒唐！”雲遊老僧憤然喝道，他的目光四下觀察片刻，神情凝重的說道，“這宅子因為死過很多人，陰氣過重，那傢伙在此地，恐怕煉了很多的魂魄，導致此地陰氣聚集，加上怨氣不散，屍首隨意掩埋，對於修煉道門陰術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天然的聖地。

李懷運不解的問道，“那這傢伙在此，究竟跟臨王有沒有關係？”

“這方面我也不知。”

“老先生，難道對這個師弟不瞭解嗎？”

雲遊老僧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他現在這副癲狂的樣子，誰能瞭解。”

“我實在想不明白，老先生居然跟那人師出同門，他那樣子怎麼入門的。”

“當初入門的時候，那傢伙的修行天賦相當之高，只不過，經歷過些許事變後，這才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李懷運繼續問道，“那修煉這道門陰術，就會變成那樣，不修邊幅，性情古怪，甚至吞吃鬼物，行為舉止怪異？”

“這倒是不奇怪，修煉這等邪功，必然會招致此等反噬，變得不人不妖”

李懷運側身打探道，“老先生，就是何事，讓你的師弟修煉邪功？年輕時跟你爭女人，還是搶掌門之位？之前他還說你的這身本領原本是他的？”

雲遊老僧撇了他一眼，“你還真多事！”

“人嘛！都有窺探私密的那種想法！這要是不聽個究竟，渾身難受，老先生，你們到底有何愛恨情仇的！”

雲遊老僧臉上一陣抽動，顯然比較厭煩他這種刨根問底的做法，“我們那什麼仇，這傢伙和我一起修道的時候，還是眾師兄弟中天賦最好的，也甚的師傅的關心，可惜，所愛之人遭遇不幸，為了能讓愛人復活，不惜，私自以屍體，活人來修煉道門陰術。”

“師傅知曉後，原本想勸他歸善，放棄修煉，哪知那傢伙陽奉陰違，非要修煉，一怒之下，師傅將其逐出師門。”

“不對啊！那老先生這身本領，本就不屬於他。”

雲遊老僧遲疑了片刻，“是我偶爾撞見，告知了師傅。”

“原來是這樣，”

“是不是挺不仗義的？”

李懷運欣然擺了擺手，“怎麼會，如此邪惡的功法，如果老先生不說，讓其繼續修煉，恐怕會死更多的人，實屬仗義之事。”

雲遊老僧心中對他更有一些好感。

“那他口中，老先生說的不再收徒，所為何事？”

“我答應過我的妻子，不再收徒。”

“老先生還有妻子！”

雲遊老僧像是看傻瓜的眼神看著李懷運，“我以前才是修佛的，後來改修道了，那又不用有什麼清規戒律。”

“那老先生的妻子現在...！”

“病逝了！她就一普通人。”

李懷運聽聞，便不在詢問，他記得老先生和他師弟的那段對話，好像是說，他忘了，還是根本不存在，這話就相當讓人費解。

這其中還有隱情，只不過老先生說她妻子是一普通人，且病逝，顯然是讓自己不在問下去，否則就是無禮了。

他也很明白其中的意思，遂問道，“那老先生，你師弟練了道門陰術，最後有復活他的摯愛嗎？”

“此事我也不知，但從他此刻的精神狀態看來，這麼多年了，這傢伙應該還在努力，精神狀態越癲狂，可能預示著他離成功便不遠了！。”

“這是為何？”李懷運相當好奇，“莫非這種陰術，越癲狂，能力越大？”

“是的！加上覆活時，需要將對方魂魄暫存於自身體內，所以，這樣的結果顯而易見，越是如此，癲狂越嚴重。”

李懷運額頭一陣冷汗，這個道門陰術，究竟是一門什麼功法，詭秘異常啊！“這門邪功，我突然很有興趣了，老先生，這麼樣才能接觸到了？”

“這功法是寫在秘籍上的？”

“記載在人的腦袋上！”

李懷運神色詫異，人腦！這門邪功居然是記載在人的頭皮上，他想起九年義務制教育中，那幫海盜，就是用的剝人頭皮的殘酷方法，屠殺印第安人的。

“居然是人的頭皮上，果然說不出的邪惡。”

雲遊老僧一臉納悶的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我說的是真的大腦。”

“啊？”

“什麼真大腦？”

雲遊老僧向他解釋道，在道門封印在後山的一處洞中，那裡周圍設定者符印，除了道門的掌教，其餘道門中人，並不被允許去往那裡。

而功法就被記載在一顆活著的腦袋上，沒人知道，為什麼這種功法會用如此邪門的方式記載下來。

“這...這要怎麼弄？”李懷運有些納悶，“直接讓這顆腦袋將功法背給人聽？”

“還需喚醒，但沒人知道了究竟是如何喚醒，師弟也不說，就說他尋到人頭後，便從那腦袋的嘴裡，獲得了道門陰術的功法。”

“莫非這也是要看緣分？”

“大抵是該如此吧！”

李懷運輕笑一聲，“那腦袋莫不是那個什麼覺明寺弄出來的吧？”

雲遊老僧搖了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道門悠久，連這東西是什麼時候入山的，也並未知曉！”

“加上歷代掌門有幾任暴斃而亡，更是讓口口相傳的隱情，失掉很多。”

哎！李懷運重重的嘆了口氣，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弄個人專門記錄的道門內部的事情，導致現在這些人，知之甚少。

李懷運輕輕動了動肩膀，剛才那一至高之拳造成身子僵硬的情況，已經在迅速恢復了。

他此刻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老先生的師弟，又為何再此培育這些鬼物，真是為了那個他，所愛之人復活了嗎？”

雲遊老僧回應道，“因為此地陰氣重，並且大火燒死過很多人，至於他所愛之人，我剛才說過，需要將其魂魄先放入自己的身體，當然這傢伙也可以選擇另外一種後續方式。”

“另外的方式？”

“是的，這另外一種，將兩人徹底融為一體。”

“啊！什麼，融為一體？這...！”

“便是直接吞吃了復活人的身體，那傢伙把自己愛的人，吃到了肚子裡，這樣兩人永遠在一起了，”

李懷運臉色大驚，都顯得有些慘白，他在此時，突然想起了這地獄判官那詭異的身形，而且還當著他的面將那些小鬼進行吞食，那畫面實在受讓人感到了生理不適。

難道說老先生的師弟，選擇修行方式就是吞吃其他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