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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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遊老僧說道，“關於道館的底細，其實我並不太清楚，”

“幾年前我遊歷大周各地，在一個鎮子上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那裡的人也都被迫害而無處尋得幫助。”

“於是我出手相助，也是這樣潛入道館的，最後跟那個算命先生打了一架，略勝一籌，可惜，讓他給跑了！”

“那是什麼鎮？”

雲遊老僧面露難色，“年輕人，這問題可就難倒我了，年紀大了，哪記得這麼多！”

“是否在京都的西向！”

“西向！”雲遊老僧思慮了片刻，輕輕點頭，“嗯！好像是西向，幽州那一帶。”

“靠近西域的地方。”

“是的！”

李懷運繼續問道，“那這算命先生你有印象嗎？”

“會算命，懂醫術，穿著一身黑袍，那張臉很難看！聽說算命的時候，都是已背示人。”

李懷運接了一句，“那張臉像不像是被嚴重燒傷的！”

“對！”

這就沒錯了，算命先生跟那個黑袍人是同一個人，李懷運繼續問道，“那老先生，這道館除了斂財，還做各種祭拜，是為了什麼？比如說，這個副殿居然行如此隱晦之事。”

“祭拜是為了挑選合適的人，讓他作為各種妖物的容器，而副殿之事，恐怕就是培育那些迷惑人心的女妖。”

“大周恐怕要有不少這樣的人！”

李懷運想起了那個兵部官員，他後腦的那個符印，應該能證明就是容器，至於那些女妖，還沒碰過！有機會一定要試試如何魅惑人心。

“原來是這樣，那老先生知道算命先生確切的來歷嗎？”

“不知！”

這樣只能自己查了！李懷運抱拳致謝，“多謝老先生，接下來要怎麼做？”

雲遊老僧的目光向著正殿望去，“當然是前去一探究竟，然後將那算命先生給揪出來。”

這老頭之前逮捕過一次算命先生，李懷運問了一句，“那此行有危險嗎？”

雲遊老僧輕撫著花白的鬍子，小聲說道，“年輕人，你這話問得就很古怪，不危險的話，你會在這裡嗎？”

“這個那算命先生可不容易對付，不知道這幾年修為有沒有增長。”

李懷運心想，那這跟我煉精境的，就沒多大關係了！我還是在這裡靜靜地看著這老頭的發揮，說不定還能在最後蹭蹭局勢。

他抱拳說道，“那一切就拜託老先生你了！”

雲遊老僧用不屑的眼神，撇了李懷運一眼，這年輕人是先想著保命了！他晃了晃腦袋，“不過，我需要幫忙！”

“幫忙？”

“是啊！要有人幫我，將那算命先生引出來，我需要一點時間蓄積精氣，才好出手！”

“那個，不知你可否願意幫忙？”

這個，還得蓄氣啊！李懷運說道，“在下只是煉精境，但為了將消滅這禍害，願意一試！”

雲遊老僧用欣賞的目光看了一眼李懷運，他原以為這年輕人面對這種情況，會選擇退縮，想不到，反而挺身而出。

難得可貴的年輕人啊！

“需要我怎麼做？”

“就由你去正殿一探究竟，只要拖到那個算命先生出現，後續就交給我了。”

“好的！”李懷運往正殿那裡望去。

此時，一聲巨響從正殿那裡傳來，吶喊聲變得更加的狂熱，而那些沖天的火光讓整個院子顯得更加的明亮。

嘈雜聲和尖叫聲在整個道館上空迴盪。

“那裡有情況！”

“估計儀式快結束了！”

“那老先生，我先去一探究竟！”李懷運從屋頂跳下，朝著正殿前的院子那邊跑去。

在快要靠近院子外牆的時候，他跳到了外牆上，然後來到一側屋子的房頂，然後趴了下來，仔細看著院子中的情況。

院子裡的男女全都虔誠地趴在地上，一個佝僂著身子的人，穿著漆黑的袍子的人，正從正殿前順著臺階走下來，他正舉起雙手不停地抖動，像是在借神靈附身那樣。

李懷運看著院子內的場面，這不就是跳大神嘛，裝神弄鬼的！無知！

下方的男女信徒，有節奏的抬起上身，然後敬拜，嘴裡不停地呢喃著。

那黑袍人走到了香爐所在的位置，望著那冒著熱氣的香爐，往裡面撒了一把東西。

猛然間，藍色的煙霧不斷地從爐內冒出，向著四周擴散。

話說他們這到底是在幹什麼？運動前的特別儀式？李懷運躲在屋頂，靜靜地看著下方的院子，也聞到了香爐內散開來的味道，帶著少許的香味。

過了許久後，隨著那個黑袍人一揮手，所有人都被守衛分隔開，然後劃分不同的場所。

那些女人自然是被往副殿那裡帶，黑袍人走上臺階，進到了道館的主殿內。

院子裡此時已經空無一人了。

有傷風化！李懷運從房頂上下來，躲在陰暗處，由於還要去主殿，他便小心翼翼地四下觀察，希望別驚擾拿著護衛。

畢竟那全是肌肉男，看上去就很難對付。

那副殿的塑像，一看便知不是那種正經的東西，更別提，那些分到女人手中的藥，這種修行全是為了培養所謂的魅惑人心的女妖。

不過，這些女妖要是一個個塞給那些朝廷官員，整個大周恐怕還真被毀了。

道館的正殿內突然變得燈火通明，伴隨著一聲聲嘈雜的唸經聲，道館原本就陰雲密佈的天色變得更加的黯淡，一大片的烏雲正在壓下。

此時李懷運腰間的令牌變亮了許多，這沖天的妖氣，恐怕司政來了，都不好應付。

他心裡突然對那個雲遊老僧有了一點懷疑，該不會是在蒙我吧！

李懷運沒有上臺階，而是在一側上到了正殿一旁，確定沒有附近沒有護衛後，便輕手輕腳地往主殿大門那裡走去。

讓他料想不到的是，主殿的大門居然是敞開著，有點像是請君入甕的場面，他可是看著那黑袍人進到了正殿的，眼下這一出，已經很明顯了！

李懷運站到了正殿的大門前，整理了一下錦服，然後將青銅拳套裝上，既然已經被發現，那他覺得也不必如此鬼鬼祟祟的。

他邁進了主殿，來到中間位置，面前是使用木條將中間圍起一個區域，上面貼著很多的符紙，四個火盆被放置在四角，裡面的炭火被潑上了油，燒得相當的旺盛。

而讓他感到了詫異的是，這中間堆放的，居然是人體的殘肢和斷臂，其中還有頭顱這些，彷彿一個分屍現場。

李懷運看到此等景象，感覺喉嚨一陣酸脹，讓人特別的不適。

這傢伙到底殺了多少人，又讓多少人成為了妖物的容器！

他強忍著噁心，後退了幾步，卻發現，正殿的地面上，此時正鋪滿了黃色的符紙。

李懷運抬起頭，看到了很多的符紙，正從那漆黑的頂部不斷落下。

咻！一陣陰風吹來，將地上的那些符紙吹起，稀稀落落的隨風飄蕩。

“你終於查到這裡了！”黑袍人從那些貼滿符印的木條後走出，“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氣，獨自一人來到這裡，上次在京都，我就警告過你了，想不到你還來，是覺得我不會殺你嘛？”

李懷運強掩心中的恐懼，淡然地笑了一聲，“你真覺得我會一個人來這裡？”

“不然呢？你還有同伴？”

“有，正在趕來，我真想不到，你居然還是算命先生，用自己的能力來破壞一個鎮子！”

“他們是自願加入的！因為他們從信仰中看到了希望。”

李懷運拿出了玉雕，憤怒地說道，“哼！你這種帶著銅臭氣息的希望，就別再這裡說什麼信仰了！讓那些老農將家中積蓄拿出，來得到一個一無是處的玉雕，這是你所謂的希望。”

他重重的將玉雕扔到地上，“帶著你的玉雕給我爬，別給我在這裡裝什麼救世神仙。”

“你根本就不明白！不過，我會讓你明白的！這裡不止會得到肉身的快樂，更會讓你精神踏入一種新的境界。”

“滾吧！”李懷運捏了捏手掌，“還是讓我來，把你那虛偽的面目給扯下來！”

“虛偽？”黑袍人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往前走了一步，在漆黑一片的大殿中，走出了四個護衛，光著上身，那肌肉線條分明。

一下子來四個，肯定沒那麼好對付！

李懷運望了一眼四周，匯聚身體的精氣與雙手手臂，這些護衛面色沉重，那雙眼直直地盯著他。

猛然間，那些護衛向著他跳了來過，準備用拳頭對付他。

他下沉身子，一個閃身，貼近了一名守衛，然後用拳頭，將其擊倒，不過，這跟平常接觸到的情況不太一樣，他感覺這一拳打在護衛身上，有點虛。

其他三個護衛，也都湧了上來，李懷運很輕鬆地就將那些守衛全都放倒，這倒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就這？”

為什麼這些守衛看上去這麼健壯，可實際接觸下來，確實像是虛無縹緲的空氣那樣。

那些守衛很快就站了起來，繼續向著李懷運襲來，果然沒有這麼簡單，他再次將力量匯聚於拳頭之上，然後將那些守衛拼了幾招。

這些守衛並非真人。

“別再用這些無聊的道術了！”他大聲喊道，“就憑這種紙符人！它們只是來吸引注意力的！對嘛？”

黑袍人發出了陰森的笑聲，“你確實夠聰明的！”

“還想用跟上次一樣，用銀針刺進我的腳面的穴道上，讓我沒法動彈！”

“你雖習的是武道，可腦子卻異常地好使，不像是那些武夫。”

李懷運自信地回應道，“看來你山窮水盡了！否則也不會想著，用原來的招數對付我。”

黑袍人發出了陰冷的笑聲，“山窮水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