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她,是羌國的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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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烜看向她,仍有驚惑,道:“燕無籌告訴我,羌國有繼承人,但不是他,是羌國皇室血脈。”
褚歡眉頭微動。
景烜凝著神色道:“可是據我所知,羌國皇室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其他血脈的存在了,莫非是與皇室往來聯姻的四大家族子弟?可若是如此,沒有人比他更合適才對。”
褚歡狀似無意的笑道:“或許是羌國還藏有其他正統血脈呢,到底羌國這般情況,曾經沒了一個皇子,再有其他血脈,自然得藏好了留作王炸。”
景烜挑眉:“王炸?”
褚歡解釋道:“就是最大的底牌。”
聞言,景烜琢磨著,似乎也有道理。
也只有還藏著底牌,篤信不會後繼無人,羌國皇帝才能安心穩坐皇位,不擔心後面的亂國之禍。
到底是個英明君王,也該是如此的。
景烜又納悶道:“燕無籌還告訴我,這次來,他確實奉命要與大周談聯盟的事情,不只是羌帝的意思,更是他們儲君的意思,這倒是讓我很意外。”
褚歡笑問:“有什麼意外的?國與國之間,不論聯盟還是交戰,都是常事罷了。”
景烜卻不以為然:“我以為羌國既然沒了亂國的隱患,便無須制衡三國,該是樂見大周和北翟兩虎相鬥才是,就像這麼多年來一樣,如今怎麼會願意幫大周掣肘北翟呢?”
褚歡微訝,原來景烜也知道,這麼多年大周和北翟的諸多矛盾,都有羌國的手筆在裡面。
那確實,既然旁觀虎鬥這麼多年,按照正常來說,該是繼續才是,這樣才能有利於羌國的安穩,大周和北翟兩敗俱傷了,羌國更加一家獨大。
可如今,羌國放棄了這等漁翁得利的好處,願意幫大周制衡北翟。
褚歡有些心累,自己一腔好意,倒顯得別有居心似的。
她扶了扶額,道:“或許是北翟野心昭著,不僅對大周有蠶食之心,也覬覦羌國,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比起狼子野心的北翟,羌國自然更願意和大周結盟,”
“不論如何,既然羌國有心結盟,你便極力促成此事便是,總歸沒有壞處。”
這倒也是。
只是,景烜還是心懷疑慮。
。
第二日早朝,一溜文臣御史紛紛奏請冊立景烜為太子,此事,倒有些出乎意料。
景烜並不去上早朝,也是早朝後得知的此事。
聽聞,群臣奏請後,除了少數明面上站位皇后母子的人,其他的都一併附議,幾乎是給皇帝施壓了。
“陛下臉色很不好,只說此事事關重大,還得再行商議,等壽宴之後各國來使都走了再說,眼下最重要的是與各國各部的邦交之事,下朝後,便去接見北翟使臣了。”
衍王下朝後,特意來的明王府見景烜,說了此事:“只是陛下下朝的時候,臉色很是不好,只怕今日群臣上奏冊立太子,殿下的聲望太大,讓陛下不悅了。”
作為皇帝的堂弟,這麼多年看著,衍王還是比較瞭解皇帝心性的,知道皇帝看似偏愛景烜,卻也對景烜忌憚非常,景烜可以優秀,但是太優秀,皇帝會厭惡的。
當年,景烜在京城風頭無兩的時候,他就窺探出一些皇帝萬般縱容之下的捧殺之意,他知道,皇帝不會真心喜歡這個風頭名望蓋過自己的兒子的。
他本想提醒景烜的,但是北境戰事爆發,他還沒來得及提醒,景烜便北上了。
再回來,就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如今,景烜好了,他高興之餘,便是擔心景烜又像當年一樣為皇帝忌憚反感,所以今早那個情形下,格外注意皇帝的臉色。
景烜笑容森然,諷刺道:“應該是皇后從中搞鬼,又是捧殺這種下作把戲,這夫妻兩個,當真是毫無新意。”
衍王道:“雖是下作的故伎,但是勝在有用,沈皇后很瞭解陛下,知道陛下的狹窄心性,即便陛下知道這或是皇后所謀,也會為之所動,今日這一出,只怕陛下已經如鯁在喉,殿下還是要注意些,防備未然。”
景烜道:“本王知道了,多謝王叔的提醒。”
衍王點了點頭,問及另一個要緊的事情:“陛下召見了北翟人,大概就是要談聯姻的事情,殿下對此可有應對之策?”
他來一趟,除了提醒景烜適才之事,便還有聯姻的事情。
景烜道:“父皇昨日本已經決定,要讓景煜娶北翟公主,但是隻怕難成,今日突生此事,父皇對我如鯁在喉,不會廢了景煜讓我獨大,反而會捧著景煜來制衡我,大概聯姻一事會再有變數。”
昨日皇帝的決定衍王是不知道的,聽了有些意外,也瞭然了皇后為何今日如此發難。
衍王道:“殿下和英王不同,英王並無功名聲望,若娶了北翟公主,便會影響他繼位的資格,但是殿下卻不至於,加上殿下已經有了王妃,所以陛下可以會再把主意打到殿下身上。”
褚歡就坐在一邊默默地吃點心喝果飲,聞言抬眼看了來。
“王叔是覺得,陛下會讓殿下並嫡?”
衍王頷首道:“不錯,有王妃這個髮妻在,即便殿下並嫡再娶一個王妃,到底先來後到,王妃便可在名分上略勝一籌,日後也能壓在北翟公主頭上,不會使人質疑日後大周后位落入北翟人之手,”
“但是殿下娶了北翟公主,又不免受其來歷掣肘,聲望也會小一些,不會功高蓋主壓過陛下的威望,如此陛下便可安心了。”
景烜繃著臉沉聲道:“我不可能娶。”
這話是對衍王說的,更多的卻是對褚歡的保證。
褚歡聽著,倒是沒什麼反應,看了一眼景烜後,便若有所思起來。
衍王嘆氣,顧慮道:“殿下,若陛下執意如此,您若抗旨,可就是……”
到底有所忌諱,他沒說盡後面的話。
景烜握拳,咬著牙冷笑:“抗旨又如何?他難道還真能下詔處死我?”
是不會。
皇帝對景烜的態度感情都極為複雜,他大概不會親自弄死景烜,但是,也必將讓景烜受苦。
當年北境的事情衍王雖然不甚清楚,但是,大概猜到,皇帝必定有份的。
當年能做,如今必也能。
這時,一番思慮後的褚歡笑吟吟道:“王叔,殿下,你們是不是把事情想窄了?不讓英王娶,那也不是隻有殿下能娶啊。”
衍王和景烜看向她。
衍王道:“王妃是說其他皇子和皇室子弟?可北翟前夜宮宴上還言之鑿鑿要殿下,便是因為羌國的態度肯退而求其次,也頂多是英王這個繼後嫡子,不一定肯再將就。”
褚歡聳聳肩笑道:“不是他們,我跟那些皇子和皇家子弟無冤無仇的,害人嫁做什麼?”
景烜瞧著褚歡眼中的狡黠和惡趣味,隱約有所猜測,不由眯了眯眼。
衍王卻還不解:“那王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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