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大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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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惡戰,還是避免不了。
東青去了沒多久,一聲驚雷般的爆炸聲,響徹整個奉國寺,地面的震動蔓延到僻靜的禪院這邊來。
褚歡景烜等人都驚了,紛紛看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也當即看到了一簇火光伴著黑煙升起。
景烜狠狠倒吸了一口氣,當即吩咐:“怎麼回事?去看看。”
身邊的高登立刻應聲輕功躍起,迅速往那邊去。
騷動驚叫的聲音隱約傳來,伴隨著兵器碰撞的聲音,是挺激烈的打鬥聲。
瞭然大師從禪院裡匆匆出來,也是聽到了動靜,那張睿智的老臉上,有種難掩的震驚,眼中盡是悲憫。
他合掌嘆了一句:“阿彌陀佛,還是避免不了一場血光。”
褚歡和景烜幾人聞聲看去,不由得紛紛納悶,瞭然大師也算到了今日會有事情發生?
只是,誰也沒心情過去多問。
很快,高登回來。
“殿下,那些殺手反抗,和我們的人打起來了,好些百姓被殺了,淨恩佛殿裡埋了火藥,被趁亂跑進去的殺手引爆了,如今淨恩佛殿塌了,幸好裡面沒有百姓,卻砸死了兩個留守殿內的僧人”
景烜雖戴著面具,卻可見眼神透出濃濃憎惡,只怕臉色也冷沉到了極點。
他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咬牙道:“殺,調動所有人過去,立刻將那些人殺個乾淨,除了尋常百姓,本王不想天仇門的人有一個活口留下!”
“可是殿下和王妃這裡……”
景烜看了一眼瞭然大師,道:“有師叔祖在,不會有事。”
瞭然大師看過來,老眼平靜,沒說什麼。
高登立刻召出所有人,趕著去動靜不斷傳來的方向了。
接下來,便就是一場血腥屠殺。
。
奉國寺之外,一處山崖上,獨孤無籌站在一顆樹蔭下,聽著寺廟裡隱約傳出的殺伐之聲,面上無喜無悲。
手下匆匆而來,低聲稟報:“門主,明王動了怒,派出所有人剿殺我們的人,只怕今日出動的這一百多個門中兄弟,都難有幸免了。”
獨孤無籌不在意的啐了一句:“一群廢物,若非他們辦事不利,也不會輕易被明王的暗衛察覺,死了就死了。”
手下默了默。
獨孤無籌側眸吩咐道:“這裡的事你不用管了,立刻去給本座查明王妃,本座要儘快知道她的生平事蹟,再想辦法畫她的一幅畫來。”
頓了頓,獨孤無籌加重語氣強調:“尤其,她的生母,也要查清楚出身來歷和生平事蹟,也要弄一幅畫來。”
手下有些意外,可獨孤無籌吩咐的事情,只管做,不能多問,他便不敢多問了。
只得停下,匆匆去辦事。
又只剩下獨孤無籌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崖底的一片風光,思緒飄飛,心中仍在駭然。
他找了這麼多年,是要找到了麼?
那個消失了三十年的人,會在那個明王妃的母親麼?
希望是吧。
如果是,羌國便後繼有人了!
。
殺手被剿殺完的同時,景烜的手下也傷亡不少。
可最可惜的,還是無辜死在那些殺手手裡的百姓,多達二十多個,其中有幾個,只是幾歲的幼童。
人都死了,孟澤才帶人趕到,將整座奉國寺都包圍起來,收拾整理這一場打殺後的殘局。
景烜站在一地的百姓屍體前,呼吸都在顫抖。
褚歡在他旁邊,也捂著心口,臉色很是蒼白,難受得厲害。
她只啞著聲音說了一句:“我不該來奉國寺的。”
她怪自己。
這些殺手,本是為了殺她而來,如果她不來奉國寺,這些人便不會趁機殺她,不會潛伏在奉國寺,不會牽連這麼多無辜百姓。
雖非她所願,卻也因她而起。
景烜忍著心中的痛楚,轉身看向她,寬慰道:“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喪盡天良,你也是無辜的。”
褚歡苦笑:“我知道我是無辜的,可若我今日不來奉國寺,他們也不會遭受無妄之災,都是些努力活著的尋常百姓,本是來奉國寺上香祈福的,卻無端命喪……”
景烜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是她的錯,可又不能說和她無關,她這般心懷悲憫的醫者,怪自己是正常的。
這件事的因果,幾乎是一個死結了。
褚歡道:“一定要好好安葬這些人,撫卹好他們的家人,還有……”
她抬眼,咬牙道:“天仇門和幕後買兇之人,都得死。”
景烜重重點頭:“好,我會跟天仇門算這筆賬,也會查清此事。”
褚歡沒再說什麼,看著面前的一地屍體,再看著周圍的片片血紅和那些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橫七豎八的屍體,眼底滿是陰鬱。
。
回到城中的時候,奉國寺的事情也已經在京城傳開了。
自然,宮裡也知道了,皇帝先是派了人去奉國寺處理後續的事情,又派了人來看褚歡沒有沒有問題。
他不關心褚歡如何,但是褚歡腹中的孩子卻不能有事。
褚歡送冼氏回了褚家,便跟著景烜回了明王府,到王府的時候,宮裡的人已經在等著了,是皇帝身邊的心腹施慶山。
施慶山看過褚歡,問候了一番,確定褚歡並無大礙,放心了。
後又跟景烜問了一些奉國寺的事情,得知是有人買兇,讓天仇門的人刺殺褚歡的,驚得不行。
因為傳回的訊息,只是說有亂黨在奉國寺作亂,並沒說明是特意刺殺褚歡去的,怕傳出去對褚歡不利,皇帝便也不知道內情。
施慶山匆匆回宮去了。
景烜再來扶雲閣時,褚歡已經把自己關在寢閣中,把幾個侍女都趕了出來,誰也不肯見了。
景烜不放心她,還是想辦法開了門進去,見到褚歡坐在窗下的榻上,環抱著自己的膝蓋發呆。
他無聲的走過去,坐在另一邊,沒打攪她,只默默地坐著陪她。
。
只一夜過去,關於褚歡和冼氏的情況和畫像,一併送到了獨孤無籌手上。
雖然昨日在奉國寺,獨孤無籌已經正面看過了褚歡的臉,可再看畫像上熟悉的面孔,他也還是吸了口氣。
真像啊。
他又趕緊開啟了冼氏的。
看到完全陌生的面孔,他皺起了眉頭:“你確定這就是明王妃的生母?”
他今日雖然在奉國寺,卻沒注意過冼氏,也沒有機會看見冼氏的臉。
因為他不是一直跟著她們的,他看到褚歡的時候,是褚歡從往生殿出來,那時冼氏不在。
他看到褚歡的臉後,便追著褚歡去了,更是沒有機會見到冼氏長什麼樣。
手下道:“回門主,這就是,屬下是尋了見過那冼氏多次的人畫出來的,而且屬下昨日也曾見過冼氏一眼,絕不會有錯。”
獨孤無籌擰著臉色,很是茫然:“既是母女,怎會毫不相像……而且大帝姬不長這樣,十四歲時的模樣和褚歡如此相似,便是後來長開了也不會毫無半分相似,難道是我想錯了?”
手下謹慎道:“或許是門主想錯了,那冼氏乃是賤籍妓子出身,怎麼會是大帝姬呢……”
獨孤無籌豁然抬眼:“賤籍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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