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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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家閨女交男朋友。

趙天華其實並不怎麼抗拒。

只是她表現的這麼不自愛。

趙天華卻是打心眼裡生氣和憤怒。

但他也清楚。

自己根本就管不了對方。

多年前發生的種種事情已經是將父女兩個人變的形同陌路。

如果不是她媽的墓地和房子在黔州。

這丫頭怕是一次都不會回來。

趙天華心知肚明。

沉默期間。

重新打量了一下旁邊的林皓。

還行。

小夥子長的一表人才。

身材方面高高大大的。

但就是看起來太年輕了。

像是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

這個年紀

想也甭想。

指定沒什麼經濟基礎。

趙天華這些年還是見識過不少人的。

久而久之吧。

人也變得勢力起來。

沒辦法。

世道就這樣。

有錢的才是爺。

他不想讓趙婧以後受苦。

自家閨女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

為什麼不直接一步到位找個能賺大錢的。

哪怕年紀大點也行啊。

還會疼人不是。

所以當下還是有點失望。

“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不用你管。”

趙婧懶得廢話，直接是起身道：“這房子你儘快騰出來吧，多餘的話我不想再說了，別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小婧.”

趙天華還想解釋。

可趙婧壓根不想繼續聽。

直接拉著林皓就離開了。

兩個人出了小區後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趙婧才鬆開了他的胳膊。

看似挺簡單的角色扮演。

可林皓清楚。

這女人緊張的要死。

因為手心裡面的汗水是不會說謊的。

而且由於用力過猛的緣故。

都給他胳膊捏出來指印了。

攤上這麼一個父親。

心理壓力怕是不小。

“咱們現在去哪？”一邊走，林皓一邊問道。

“我想先去祭拜一下我媽。”

趙婧頓了頓道：“要不，你先找個酒店呆一下吧。”

“算了，一起去吧，萬一伱想不開，我也有責任。”林皓搖搖頭道。

“你是不是後悔跟我來黔州了。”趙婧沒拒絕，低著頭問道。

“沒，別多想。”

林皓笑了笑道：“之前麼不好說，可現在這個情況，我還真得陪陪你了。”

“我不會犯傻的。”趙婧解釋道。

“那你先前拿菜刀是幾個意思，真給你爸砍了，你的下半輩子估計也廢了。”林皓不由得說道。

“他已經不是我爸了。”

趙婧沉默片刻才道：“很久之前就不是了。”

林皓默然。

這是趙婧自己的決定。

他干預不了。

也無權干預。

些許後。

二人打了一輛計程車來到了幾十公里外的一處墓園當中。

兜兜轉轉。

趙婧帶著他來到了一處墓碑前。

將在門口買好的水果搞點擺好。

緊跟著燒了一些紙錢祭拜。

趙婧的母親名為溫巧梅。

林皓看到了上面的照片。

是年輕時候的。

人長的很漂亮。

而趙婧也隨她母親。

兩個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媽在我十九歲那年就走了。”

趙婧拿著一塊抹布細細擦拭著佈滿灰塵的石碑道：“她的身體本來挺健康的，也沒什麼大病，可就因為趙天華出去賭博輸了錢，後來被催債的人上門推了一把，撞到了腦袋，才留下了暗疾，在那以後常常會感到噁心，頭暈，去醫院檢查，大夫說是慢性腦出血，當時做了個手術，好像是切除了病變位置，但我媽的身體還是一天不如一天，一年零十三天，我清楚的記得，那天她在廚房做飯，突然間就直挺挺的倒在了我面前。”

“那時候我就恨不得趙天華去死了，哪怕他是我爸。”

趙婧風輕雲淡的捋了捋耳邊的頭髮道：“我媽死了，家裡的錢也被他花光了，能賣的都賣了，但是他仍跟入了魔一樣的出入那些賭場，輸沒了錢就找人借，借不到就讓人切掉手指抵債，我有時候也挺佩服趙天華的這份執著，但凡換個地方也不會是這副淒涼的局面，當時的我放棄了唸書，身無分文的離開黔州去到了江寧，靠著繪畫的天賦吧，機緣巧合下快速的站穩了跟腳，當時我以為這一切都能過去的，可是根本不可能，趙天華欠的錢越來越多，後面竟然把唯一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但仍然填不滿他的爛窟窿，最後，頂不住的他竟然開始朝我要錢，你知道輸急眼的他當時說什麼嗎？”

“我猜不是什麼好話。”林皓道。

“他說我是白眼狼，既然是他閨女，父債子償不是應該的麼。”

趙婧自嘲道：“我甚至一度懷疑，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會把我交出去抵債。”

林皓眯起眼。

這趙天華比他想象的還要狠啊。

看著唯唯諾諾。

對自己老婆孩子可謂是重拳出擊。

有點‘豆腐嘴，刀子心’內意思。

“好在老天爺沒把我逼到絕路，那幾年畫漫畫掙了不少錢，不僅幫他還完全部債務，我自己還買了套複式。

趙婧緩聲道：“不過這筆養育之恩的賬清完，我趙婧跟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嗯你做的沒問題。”

林皓坦然道：“換成我，未必好到哪去。”

“我現在也沒有其他想法，就想把這套房要回來，倒不是說花了錢怎麼怎麼樣。”

趙婧語氣平靜道：“只因為這是我媽生前住過的地方，我想留住這份記憶和美好。”

“理解。”

林皓點點頭。

“抱歉，跟你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挺無聊的吧。”趙婧表示歉意道。

“說什麼呢。”

林皓上前不客氣的揉了揉她的頭道：“我是你師傅，聽你說說這些事怎麼了。”

趙婧沒忍住。

白了他一眼。

話說出來。

縱然未必能讓人達到感同身受的地步。

可她眉宇間的憂傷惆悵還是褪去不少。

石碑擦得很乾淨。

縫隙當中的泥土也被摳了出來。

最後。

趙婧紅著眼跪下磕了幾個頭。

林皓見狀。

也跟著深深的鞠了一躬。

從墓園回來。

兩個人就近找了一家酒店落腳。

轉天。

趙婧就恢復了精氣神。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

再次變成了江寧那個活潑且矯情的女人。

不僅沒有沉浸在令人煩躁的家庭瑣事當中。

更是表示要帶他享受一下黔州的風土人情。

至於交通工具。

還是大巴為主。

換做之前。

林皓非得爭一爭。

可得知趙婧的過往後。

這種恨不得將一塊錢掰成兩塊花的精神發生了質變。

也不是不能接受。

出了市區。

車往南開。

黔州這邊古寨偏多。

還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天然溶洞。

風景很是優美。

趙婧對這一帶蠻熟悉的。

帶著他不斷穿梭在寨子裡面找著節目看。

哪裡人多便往哪裡鑽。

就好比眼下。

幾位身著傳統民族服裝赤著腳的大漢正在表演上刀梯。

這刀梯是由一根十幾米的鐵柱、幾十把鋼刀和頂端上三把寒氣逼人的鋼叉組成。

光是看著就令人不寒而慄。

而登梯者們不僅要用手抓。

更是要腳踩鋒利的刀刃向上攀爬。

眼前這三位勇士就很帥氣。

速度很快。

仿若如履平地。

不出片刻。

上方几個階段的小旗子就全部拔出。

他們直接是扔到了人群中。

頓時引起一陣吵鬧和哄搶。

“這個還算是簡單的，可惜沒有橫刀山，那個更好看。”趙婧略感可惜。

“這就不錯了，我都怕他們腳底板大出血。”林皓笑道。

“都是老手了，繭子和紋理配合，出不了什麼差錯。”

趙婧邊解釋便拉著他道：“走，再帶你看看坡會去。”

林皓不明所以。

但很快就得到了解釋。

所謂的坡會也不過是一群年輕的男女在唱歌跳舞。

蠻熱鬧的。

“沒趕上節日，不然人更多。”趙婧解釋道。

“有的看就行。”

林皓不挑。

兩個人在寨子裡面溜達到中午。

趙婧又帶他品嚐了當地的一些特色美食。

怎麼說呢。

林皓有點吃不慣。

淺嘗輒止。

在一處吊腳樓內休息會兒。

二人才再次朝著溶洞出發。

這個溶洞被當地人成為‘格林泊’。

挺古怪的三個字。

林皓問趙婧是什麼意思。

結果這女人回答的很坦然。

她也不知道。

‘格林泊’位於一處半山腰上。

路程比較遠。

且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

只能徒步。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

溼熱的天氣下。

林皓喝了好幾瓶礦泉水。

趙婧沒來過。

也感到了吃力。

好在溶洞內的風景很美。

讓兩個人皆是覺得值得長途跋涉一番。

形態各異的鐘乳石、石筍搭配洞內帶著顏色的照明燈別有一番風味。

這個溶洞空間格外大。

大洞套小洞。

石幔、石花和雲盆比比皆是。

走了一截。

林皓和趙婧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不過每一處都有離開的指示牌。

兩個人並不擔心會迷路。

林皓正往前走著。

突然。

趙婧撞到了他的後背上。

“怎麼了，累得都站不住了？”林皓回過頭好笑道。

只是趙婧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面色大變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什麼感覺到什麼？”林皓問。

“剛才好像是地震了一下。”趙婧面色蒼白道。

“不會吧，我沒什麼感覺啊。”

聞言。

林皓內心一沉。

他話音剛落。

地面再次顫動了起來。

緊跟著。

一聲巨石砸地的聲音響徹整個溶洞。

林皓和趙婧對視一眼。

皆是看到了彼此眼裡的駭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