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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先生,你要找的‘皇后’小姐已經出現了,還在貝克蘭德親手殺死了蘭爾烏斯,那個在廷根害死了你和你的隊長的詐騙犯,為你們報了仇。”
“是嗎?她已經在廷根市死去,為何又出現在了貝克蘭德?”
“也許她和你一樣,死而復生,為復仇而來,也許她的魔藥序列有哪些奇妙之處,這就要交給你去探尋了。”
“我嘗試了占卜,但並未獲得結果,而且沒有顯示出反占卜的跡象,就像是在廷根市被0-08安排那樣,鑑於這種情況,哪怕找到了她,為了避免驚動因斯·贊格威爾,我也暫時無法和她相認。”
“灰霧空間的阻礙對0-08有效,也許你可以利用這一點。”
“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
和“世界”對話完畢,“愚者”克萊恩笑容滿面地給“太陽”發出了聚會的邀請,準備進行新一週的塔羅會。
不知為何,屬於安吉爾的那顆深紅色星辰所處的位置依然一片漆黑,克萊恩本以為是因為她的逝世導致的,但目前來看,顯然另有原因。
但一切都有了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隨著3點到來,一道道深紅色的光芒騰起,一名名塔羅會的成員來到了宮殿之中,落座於青銅桌旁。
“正義”奧黛麗歡快地和大家打了招呼,隨後面向愚者。
“愚者先生,您交代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她不清楚“皇后”的事愚者是否願意公開,所以沒有提到對方。
“我已經知道了。”
克萊恩語氣隨意地回答道,隨即嘆息一聲,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這個工業迅速發展的時代裡,在貝克蘭德,在東區和工廠區,一條條人命被填進巨大的機器,潤滑它的齒輪,發出死前的哀嚎,這可真是邪神降臨的溫床。”
他的語氣聽起來就像一名古老的神明在感嘆快速發展的世界。
果然,塔羅會的成員們面面相覷,倒吊人面露疑惑,似乎不理解為何一件簡單的委託會牽扯到邪神降臨這種事上,太陽雖然不清楚貝克蘭德在哪,不清楚這座幾百萬人的城市每天要死掉多少無辜之人,但“邪神”的恐怖他還是清楚的。
奧黛麗也由此確認了自己猜測的正確,愚者先生頒佈的委託果然看似簡單,但其實隱藏著神靈層次的博弈:
蘭爾烏斯利用他擁有的那點神性,企圖藉助碼頭區、工廠區的惡劣情況,將其作為溫床,孕育“真實造物主”,製造危害巨大的神降,而愚者先生則利用塔羅會的人脈,尋找到蘭爾烏斯的藏身之處,明面上通知正神教會前去追緝,實際上暗中安排了“皇后”小姐將他殺死,消弭了這場陰謀,也挽救了整個貝克蘭德。
而我,也動用了休和佛爾思,發現了蘭爾烏斯的行蹤,報告給愚者先生,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就在她徜徉在自己的想象之中時,愚者正對面的“世界”先生低笑一聲,開口道:
“十幾歲就夭折的童工,在化工廠的惡劣環境中活不到三十歲的工人,被過重的工作折磨得失去了勞動力,遭到解僱後流落街頭的衰老者,這不就是邪神最好的溫床麼?”
“在東區,有一種說法,住在那的居民,爺爺輩肯定是外鄉人,沒有例外。因為貧窮和飢餓讓他們的孩子非常瘦弱,難以適應辛苦的工作,快速在貝克蘭德凋零,根本不可能留下第三代。”
因為參與了神靈之間的交鋒而感到喜悅的奧黛麗被世界先生的話深深震撼了。
她從報紙和雜誌上看到過東區居民的生活艱辛,仔細閱讀過那些“深度調查”,也曾經慷慨地在慈善晚會上捐助各種勞工協會、工人住房改善機構,但從來不知道“艱辛”這個簡單的單詞背後竟然如此沉重。
我得做些什麼!
她內心湧現強烈的衝動,想了解更多東區、碼頭區和工廠的真實狀況,想說動自己的父兄進行募捐,想利用自己的“觀眾”能力,在暗中影響熟識的貴族和富商,改善貝克蘭德,甚至整個國家的狀況。
否則這次愚者先生拯救了貝克蘭德,下次呢?
正義輕握拳頭,下定了決心,她對著愚者先生行了一禮:“感謝您,愚者先生,您這次拯救了貝克蘭德,更讓我明白了問題的根源。”她又轉向另一側的世界,“也謝謝您,世界先生,您讓我明白了這座城市,這個王國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光鮮亮麗。”
長桌上首的“愚者”克萊恩在隱藏面容的灰霧後露出一絲微笑,滿意地收回了看向正義小姐的目光。
他和自己操控的“世界”一唱一和,把東區的真實情況告訴不諳世事,但心懷正義的“正義”小姐,就是想利用她的影響力,嘗試著改善那些窮困區域的現狀,甚至推動王國的變革,促進相關法律的建設。
看著正義若有所思的動作,這個目的應該是達成了。
他又將目光看向還欠自己一頁日記的倒吊人,內心搓了搓手,準備享受今天的閱讀時光。
倒吊人很快具現出那頁日記,克萊恩隔空接過,低頭看去,其餘的塔羅會成員紛紛收回目光,低頭等候。
第一則日記是羅塞爾大帝在感嘆高序列的物品容易吸引同途徑的低序列非凡者來到身旁,這讓克萊恩想到了自己在廷根,在貝克蘭德,經常會碰上密修會,或者說占卜家途徑的非凡者,而安吉爾也是如此,身為魔女途徑,她遇到、殺死的非凡者甚至一大半都是魔女教派的。
“難道這就是非凡特性之間的吸引力?但羅塞爾說的是高序列的物品,而非人,”他頭頸不動,眼球撇向身旁的灰霧,思索著,“難道吸引他們的不是我,而是我擁有的這片灰霧空間?”
可惜沒有更多的線索,他只能把這條“非凡特性互相吸引”的規律記在心中,滿心期待地瞄向下一篇日記。
“一月十六日,魔女的滋味還真不錯啊。”
雖然倒吊人只提交了一頁日記,但今天愚者的閱讀時間卻格外的長。
————
“這位女士的愛人背叛了她。”
安吉爾默唸了七遍占卜詞,睜開眼睛,看向左手的黃水晶吊墜。
吊墜正拉著銀鏈非常緩慢地逆時針轉動。
還沒出軌,但有些可能性?
抬起頭望向坐在對面,一臉期盼的年輕女性,安吉爾猶豫片刻,搖了搖頭。
“靈擺晃動的幅度並不大,說明你的愛人還未背叛你,如果積極應對的話,應該可以挽回這段愛情。”
她本來想來點女巫扮演,拆散這對鴛鴦,但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這種情況,一旦說了對方出軌,憤怒的女子回去與其對峙,無論對方是否真的背叛了愛人,恐怕這段愛情的結局都不會太好。
送走心情好轉的女性,安吉爾無奈地拿出昨天的報紙開始閱讀。
她沒想到在貝克蘭德的占卜俱樂部遇到的客人,十之八九都是來占卜愛情的,難道這座城市就沒別的事能做了嗎?
說不定在這開一家偵探社,也會經常接到抓出軌的委託。
這就是貝克蘭德!
攤開《塔索克報》,安吉爾發現幾天前東區達拉維街的爆炸案又有了新進展。
那場死了四人,傷了二十多人的煤氣爆炸事件裡,有目擊者看到了一名女性和身材高大的男性的打鬥,最後兩人都跳入下水道逃生了。很多幸存者紛紛表示在爆炸前聽到了煤氣洩露的聲音,很可能是人為縱火,嫌疑人正是逃走的那名女性!
嗯,就是我……
安吉爾合上報紙,感受到體內魔藥的進一步消化。
這讓她再次確認了“扮演-目擊-反饋”的魔藥消化方式,最後的“反饋”階段促進的消化甚至要比其他階段加起來都多。
恐怕再有一兩次這樣的機會,她就能完全消化“女巫”魔藥了。
“你這樣下去,恐怕再過幾年都沒法消化掉‘女巫’魔藥的。”
推門進來的蘿拉女士笑著說道。
她仍然是那副黑紗寬沿帽、魯恩風格長裙的打扮,但留在門外的“保鏢”似乎換了一個人。
“你連騙幾個墜入愛河的女士都不願意,真不知道你的‘刺客’和‘教唆者’魔藥是怎麼消化的。”
坐在安吉爾的占卜桌對面,取下帽子,蘿拉眨著她湖藍色的眼睛,面露微笑。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怎麼扮演的刺客和教唆者,畢竟只做了點微小的工作……
安吉爾腹誹著,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你今天怎麼來了?又換了保鏢,想讓我占卜一下?”
“只是路過這裡,來看看後輩而已。”
蘿拉捂嘴輕笑,有意無意地散發出了女性的魅力,讓安吉爾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她可不相信對方只是路過,說不定是在試探自己,又或者是魔女教派安排的監視者。
對了……
“我已經加入魔女教派了,你上次不是說自己逃出魔女教派了嗎?就不怕我出賣你?”
她假裝惡狠狠地說道。
可蘿拉似乎早就清楚這一點,仍然微笑著,沒有絲毫驚訝之情。
這是3K獸最後的波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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