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末終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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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投生艙冒著白煙，正趴在一片沙土之上，艙體在地面滑行的深痕清晰可見。這時，一個身穿粉白衣服的少女，出現在艙門前。

？？？：M11新式掛載投生艙……是【新生號】上的。

？？？：艙門鎖住，好在開啟它不難。

少女手中的氣刃輕鬆切開艙門的柵格外鎖，隨後她開啟了艙門。

？？？：這衣著……是一個特尉？！

？？？：生命特徵正常……喂，你還好嗎？

我：唔……哇啊呼……咳咳咳。

我如釋重負般地大口呼氣，感覺靈魂又重新回到身體裡面。

我掙脫安全帶，剛從座椅上站起來，腳卻不聽使喚地軟了下去。

？？？：你的大腦剛經過猛烈的撞擊和艙內缺氧，身體機能還沒有恢復，所以暫時不要動。

我：……呼，你是？

少女臉上的藍眸清澈無比，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而我也疑惑地看著未曾相識的她。

白川遙：我是朔夜第七特勤中隊天叢櫻系作戰人偶，白川遙，編號A0012018。我是基於《自律條款》，開啟投生艙喚醒你的。

我：白川遙……我這是……？

白川遙：你的投生艙被拓瓦擊中，我捕捉到你的飛行軌跡，就一路跟過來把你救起。

白川遙：監測顯示，你一直試圖調整飛行姿態，雖說投生艙出現了故障，但好在成功降落了。

我：沒錯，感覺做了一場噩夢。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月面聯邦派往支援方舟基地的特尉我——

滴滴滴……我的通訊終端顯示有視訊接入。

？？？：我特尉，你現在怎麼樣？

我：我沒事……咳咳咳。

？？？：這還沒事？要不要我搜尋下你附近的醫療救護隊。

我：不用，伊芙琳，我現在很好。

伊芙琳：好吧！飛船遭到襲擊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這次行動計劃可能已被洩密，請立刻中止行動吧。

伊芙琳：月面希望你回來配合調查。

我：我是一名軍人，伊芙琳，這次的任務對我很重要。

伊芙琳：但是你現在孤身一人，什麼也做不了。

我：……

我：飛船上發生很多事，艾妮莎為掩護我撤離，一人對抗了力量和數量遠在我們之上的拓瓦。

我：更詳細的事情等我完成任務再協助你調查，但現在你把一件事情往上彙報就好——

我：“地球高階智慧體拓瓦已經出現了。”

伊芙琳：你是說具備一定智慧和自我意識的超化體拓瓦嗎？

我：正確。

伊芙琳：收到，我會盡快彙報給月面行政署說明當前情況。

伊芙琳：滋滋……你要儘快……與……方舟……滋滋……聯……

白川遙：不好，訊號受到干擾，證明拓瓦又開始活躍起來了。

白川遙：超化體拓瓦？這種型別的拓瓦可不常見。

我：我此前從未見過，但現在我們所有人都要重視起來了。

看著終端上艾妮莎灰色的頭像，我開始思索接下來的計劃。

我：（沒有人偶與我一起，去方舟基地幾乎不可能。）

我：（但眼前這位人偶，若是能與我同行，或許還有可能。）

我慢慢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個閃著紅光的圓環從我身上掉下來。

白川遙：這是……？

我：是艾妮莎給我的可穿戴手環，也是一個重要的資料儲存器。

一陣急促震動的通訊音從少女的手腕裝置上傳來。

白川遙：請講！

？？？：遙，請儘快支援我們！

白川遙：……報告你們當前的位置。

？？？：就在距離你1公里的偏北方向。

白川遙：保持隱蔽，我這就來。

沒有任何遲疑，白川遙轉身就往偏北方向疾走。

我們抵達了支援點，現場爆炸聲此起彼伏，濺起的塵土遮蔽了空蕩的街道。

白川遙：洛佩慈，現在是什麼情況？

洛佩慈：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看見沒有，非常難纏的A-I基礎型拓瓦把我們都包圍了。

洛佩慈：我身邊的幾個衛兵都犧牲了。

白川遙迅速起身，手持氣刃決定迎戰拓瓦。

白川遙：其他人呢？

洛佩慈：和你一樣去搜尋投生艙了，我訊號發出去了，大概也快回來了。

白川遙：那準備吧！

洛佩慈：等等……嘶……

白川遙：你受傷了？！

白川遙：彈片嵌入大腿，傷及動脈，你不要再動了。

白川遙：我自己去。

洛佩慈：可沒有我的同調，你一個人偶怎麼對抗這些拓瓦？

我：或許我可以幫忙！

洛佩慈：你是誰？

白川遙：他……就是我搜救到的人，和你一樣也是特尉。

我：我叫我。

洛佩慈：你是【新生號】上的特尉？

我：是我，你現在很虛弱，如果不介意，可以把同調權暫時給我。

白川遙：我，我相信你的警覺性和敏銳的判斷力。

白川遙：請帶著洛佩慈立刻前往前面的城市躲避。

我：沒有特尉同調的人偶，在與拓瓦作戰時會十分危險，我建議你和我們一起撤退。

白川遙：需要有人留下來拖住它們，請立即撤離。

白川遙握緊氣刃背對著我說話，正當她要起身衝出隱蔽區迎戰時，我拉住了她。

我：洛佩慈特尉！

洛佩慈虛弱地抬起手喚出戰術指揮系統的介面。

洛佩慈：退出……同調！

洛佩慈：請您幫我全力支援遙，保護她……她的安全。

我：那麼，冒犯了！

白川遙：你?!

少女一聲驚呼，我把白川遙拉近，與她額頭相貼，在領會我的意圖後她緊繃的臉也放鬆了下來。

我：啟動同調模式。

我：人偶機體請確認同調情況！

白川遙：神經同調訊號——確認，精神同步率70～78%——穩定。神經傳導裝置穩定，戰術思考感應晶片冷卻完成，體溫正常，無過載現象。

白川遙：我特尉，請至安全區域開始支援。

我：已在安全區域，開啟支援模式。

白川遙：在受到連續攻擊無法重整態勢時，及時啟動防禦機制能有效擊飛周邊的敵人。

白川遙：發動防禦機制會耗費大量能源，同一任務中的使用次數有限。

白川遙：請儘可能躲避拓瓦的攻擊，避免自律人偶陷入必須發動防禦機制的危險狀態。

鐺鐺……拓瓦機械零部件散落後撞擊地面的聲音，宣告著的結束。

洛佩慈：精準的預判、連續地翻轉躲避、恰到好處的一擊，遙的力竟然被髮揮到讓我吃驚的地步！

白川遙：時確實有種更暢快的感覺。

洛佩慈：我你的同調支援能力讓我太驚訝了。

我：唔？有嗎……？那可能是剛醒過來精力充沛的緣故吧！

白川遙：我們需要儘快把洛佩慈轉移出去。

我：稍等，我把請求救援隊的資訊試著發往月面行政署。

我：但，這裡沒有訊號。

白川遙：這片的地面訊號極有可能被拓瓦干擾了。

我：或許折返到我投生艙的位置還有希望，畢竟我剛和伊芙琳通話了。

白川遙：可以一試。

洛佩慈：遙，你受傷了？

白川遙：無礙！

我：初次與她同調，還有些不適應，剛才未及時給到避讓資訊，實在抱歉！

白川遙：不必自責，你的指揮恰到好處。

白川遙：人偶神經經過鈍化處理，所以無痛覺。而且，我們的自愈功能會迅速癒合傷口。

白川遙：倒是洛佩慈，需要趕快包紮一下。

在特尉訓練營我學習過救治方法，簡單給洛佩慈包紮後，我們三個來到了投生艙旁。

一旁的白川遙突然看向我，並將她的通訊終端螢幕給我看。

白川遙：我，我的終端訊號越來越弱，與月面的聯絡幾乎是中斷的狀態。

我：沒關係，我試試用我的終端與月面聯絡。

我：特尉我，呼叫行政總署！重複，特尉我，呼叫行政總署！

在靜等幾分鐘無應答之後，終端終於傳來了時斷時續的沙沙聲，緊接著是清脆的女聲。

伊芙琳：滋滋……嘿，我，我是伊芙琳！

我：伊芙琳，朔夜第七特勤中隊特尉洛佩慈受傷嚴重，請求空降醫護救援人員，座標已傳送。

伊芙琳：滋滋……請再重複一遍。

我：有傷員，請求空降醫護人員，座標已傳送。

伊芙琳：請求已接收……他們很快會過去！滋滋……

一旁戒備的白川遙一直站立著，神情有些焦急地看著閉目躺著的洛佩慈。

很快，一架噴塗有紅十字的直升機降落在我們身邊，兩個醫護人員將洛佩慈抬上了擔架。

洛佩慈：我能過來一下嗎？

我：當然。

洛佩慈：我們朔夜第七特勤中隊總共6個人，只有遙是我的同調人偶。

洛佩慈：我們也是和你一樣要去支援方舟基地的，但臨時又收到搜尋【新生號】投生艙的任務。

洛佩慈：但其他4人的下落就……

我：我會盡力幫你找到。

洛佩慈：嗯，你成為遙的特尉，我很放心。

白川遙：這下你又找到偷懶的理由了。

洛佩慈：嘿嘿……你可不要嫉妒喔！

我們目送飛機遠去，然後又望向遠處的廢墟城市。

白川遙：我特尉……多謝！

我：就當我還你的救命之恩了。

少女嘴角微微上揚，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她在微笑。

白川遙：接下來的計劃你想好了嗎？

我：先找到你的4個夥伴，而後去找散落在各處的投生艙，確保她們的安全。

我：當然還要找到艾妮莎，與我一起去方舟基地，完成支援任務。

我：有沒有你夥伴的位置資訊？

白川遙：只接收到其中一個人的，但似乎也遭遇到拓瓦襲擊。

我：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出發！

星雲之渦

黑劍士：布倫希爾德小姐，我可以和您當面說清楚一些事情嗎？

布倫希爾德：什麼事？

黑劍士：有關人類【新生號】攔截計劃的實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