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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交壤之處。
同一片原野上的兩支軍隊,也因為過年而暫時休戰。
現在尚屬大齊國界的龍州境內,戰線前方,大雪覆蓋,看不出戰時的絲毫痕跡。
大齊那邊,靠後方林立的軍帳內,縱使士氣低落,卻依舊難掩其背後國力強盛。
反觀大蘇,短短兩年就將陵光洲西岸全數囊括於國境內,士氣只盛不衰,卻從未完全以正面對過敵。
年初三。
清晨時分。一團黑影突兀地闖入大齊的軍營大門,門口值守幾人即使看見,也沒有作出過多反應。
那身影便如入無人之境,以極快的速度掠過無數營房,腳步直至帥帳之前,才堪堪停下。
他瞥了眼帥帳前的看守,掀開略顯厚重的門簾,直接走了進去,依舊是無人阻攔。
這個大帳,是由三個大小不一的隔間組成的。在穿過兩段丈許長的內廊後,那人的身影才終於有了輪廓。
帳內有一人坐在最前方的桌案後,那人罩衣嚴實,但也可以清晰地看出他是個肌肉虯結的強壯男子。
那人抬頭,便看見一個戴著斗篷的黑色身影,因為光線緣故,就只能看清他的半張俊逸面孔。
慘白,毫無血色。
坐中之人扯了扯嘴角,笑道:“動作很快。”
戴著斗篷的男人面無表情道:“希望你們不要食言。”
“哈哈哈,你難道還信不過我?”
聞言,底下的男人扯了扯嘴角,變戲法似的從袖中甩出一個身穿灰色棉袍的少年。
做完這些,他譏諷地撂下一句:“信得過你又如何?你的話在他們那邊,有分量嗎?”說完,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桌案後頭的男人見此,尷尬地撓撓頭。這話的意思很明白,不就是在質疑大齊在這方面的作風麼。
接著,男人就徑直走到底下,對著躺在地上的少年細細打量。
“除了肉體較之普通人強橫幾分,這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啊。”男人揉了揉下巴,快速打斷思緒,再次開口說道:“算了,先給他送去。”
男人利落地扛起癱軟在地的少年就向外邊走。
出了軍帳,男人對著外面值守計程車兵吩咐道:“去通知曹侍郎,叫他快趕來劉將軍帳裡議事。”
邊上計程車兵中氣十足地應了一聲,便向南邊奔去。
“今日天氣不錯!”男人沒由來的說道。
………
一片茫茫大霧之中,莊巽義腳踩一方高聳入雲的巨石,向四周凝望。
在他眼中,整個視界,除了腳下這長寬皆不足兩尺的石頭之外,就再無他物。或者說,是其餘東西全被大霧遮蓋了去。
天地間,忽然有一道雷霆般的聲音轟然炸響。
緊接著,就是幾股紛繁雜亂的講話聲自空中掠過。莊巽義不由地閉緊了眼,那些聲音有些模糊,可盡心去聽,也能聽出個大概來。
“是…的意思?”
“不會…那個閹人…?”
“我也不太清楚,……”
“我猜是丞相那邊的人。”
“講這些,不用避著他嗎?”
“按著劉尚書那邊的說法,他就是全部都聽到了,也沒什麼關係。”
隨著聲音在莊巽義耳中漸漸清晰,四周白霧也開始消弭,直到完全露出其真容。
倚靠在座位上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睛,見周圍景色陌生,便用力將脖子抬高,以求看到所處房間的全部面貌。
視野之中,最先出現的是一個坐在主位的強壯男人。此刻,他將罩衣丟在一邊,身上穿著的,是好似銅皮材質的軟甲。一身氣質相較於樣貌,顯得平和不少。
莊巽義扭頭,再看身側那個臉型細長的漢子,他與先前那人就截然相反,身材結實卻不讓人覺得過分粗壯。他的一套長鎧還未來得及脫下,仔細嗅來,周身還有一絲淡淡血腥氣瀰漫在空氣當中。
若說這兩人即使性子相背,也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毋庸置疑的‘粗人’,那麼身在莊巽義對面位置的青衫男子,面容老成,處之泰然,盡顯沉穩平淡,就是一個絕對的溫潤君子。
少年目光,亦在此人身上停留最久。
“莊巽義?是叫這個名字吧。”主位男人突然說道。
莊巽義緘口不言,小心翼翼地縮在椅子一角。
青衫男子見狀站起身,微笑著介紹道:“我叫曹弋白,是大齊禮部侍郎。”
言罷,他語氣一頓,分別指了指主位男人與長鎧男子,說到:“他們二人,一個叫作吳申時,兩川總督;一個叫作劉食真,前軍偏將軍。”
莊巽義眼中閃過訝異神色,心裡疑惑:他們為何突然自報家門?又是為了什麼事找我?
主位上的吳申時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便從手邊將一本封面寫著“練氣通玄”的手寫書冊丟了過去,微笑道:
“莊老弟,我們找你可沒什麼別的心思,就只是要把這個交給你。”
莊巽義接過書冊,並不著急翻看,怯生生問道:“為什麼?”
曹弋白見他說完這話便沒了下文,也不翻看書冊,就補充道:“還有一句話是‘別走回頭路。’”
莊巽義眼裡流露出幾分不自然的光彩。
吳申時接過話頭,說道:
“呵呵,莊老弟啊,你要是執意回家,或是走那來時路,我們也攔不住。只是要提醒一句,你往回走,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句話,對這個少年似乎很受用,他縮了縮脖子,連眼神都清晰幾分。
可過了一會兒,莊巽義也意識到幾分不對勁,下意識就開口問道:“所以不能回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莊巽義掃視一圈周圍三人,他們動作一致,就連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的劉食真也一樣。
他們幾人都在緊緊盯著少年手裡的東西。
似乎在說:“答案就在這裡。”
大概是莊巽義實在架不住他們熾熱的視線,便僵硬地翻開了手上書頁。
忽然,他的身體被一股大力牽引,直接從軍帳裡彈射出去,不知到了哪裡。
吳申時瞪著眼睛,“他就這麼‘走’了?”
曹弋白則是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看向主位男子,答非所問道:“剛剛你其實已經看過書上內容了吧?”
吳申時伸出手,尷尬地摩擦著膝蓋,“看過一點。”
“我又不是興師問罪,你不必這般作態。”曹弋白將身子往前靠了靠,說到:“你說說,那書上到底有什麼內容?”
吳申時像是鬆了一口氣,用手掌輕輕揉著下巴回憶道:“書上內容,都是些再基礎不過的練氣功夫。只是他剛剛看的那一頁,我看時是一片空白。”
“空白?難道這書上還有禁制。”
“不清楚,但我並沒有在上面發現任何其他人的氣息。”
就在二人聊的火熱時,一直未出聲的劉食真站起了身,說道:
“根本就沒我什麼事,還叫我特地過來一趟作甚。”
吳申時誒一聲,“這話說的,在你帳裡講話不叫你來,合適嗎?”
“為什麼要來我帳裡?”劉食真頓了頓,無奈道:“算了。記得下次別叫我就行。”
說完,他便決然向外走去。
“都出來這麼久了,性子還是這麼悶,難怪只能當個偏將軍。”吳申時嘖嘖道:“也不學學我,第一次當官就是個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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