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離坊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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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聖仙，今有聖虛，二者除了實力差距，最大不同便是有無虛弱期。

萬年前古神還未觸怒聖靈，修士具備完全聖仙之體，不會有虛弱期，術法威勢也遠超現在。

隨著那場戰鬥告終，古神弒靈失敗，他們或被剝去一身修為打入修羅界，或被鎖鏈穿身關入裂縫，亦有化身凶神看守惡煞，天地間再無古神一族。

聖靈吸取先前教訓，重新捏土造人，在其身上施加諸多限制，每千年一次的虛弱便是其中之一。

傳聞只要聖虛修士安然度過九次虛弱，便可轉化為真正的聖仙，繼而衝擊聖靈，此話是真是假無從考證，因為自始至終都沒人能捱過那九次虛弱。

世間總有天賦異稟之人，當中一種體內流淌有古神血脈，不受新增天地規則影響，生來便可無視聖虛境的虛弱，這種人被統稱為聖子。

兩界數千年曆史中曾出現過三位聖子，其中之一便是初代央皇，如此罕世資質，也難怪當初幽冥女帝在聽聞王柄權可能是聖子後，會不顧戰事執意將他擒回央蒼。

……

此刻天際上融合了太白魂魄的女子，正是不曾記錄於冊的第四位聖子，乃凶神縉雲與三仙界“離坊”部族女首領所生。

離坊女首領懷孕三日便腹脹如鼓，第四日黎明臨盆，待完全產下嬰兒，東方天際顯出白光，於是孩子的便以“白”字命名。

名為離坊白的女孩自小與族人迥異，不僅天生神力，而且成長迅速，半歲學語站立，三歲時便已達尋常孩子七八歲的模樣，族人非但不害怕，反而將其當成了仙人降世。

女子十八歲那年，率族中勇士吞併了另一個部族，從對方那裡收繳一塊記載有古神術法的石板，潛心修煉，自此踏入仙途。

二十三歲，離坊白離家獨自踏入星域，之後一百年經諸多歷練，漸漸發現自己即便在仙人中亦是不尋常的存在。

一百二十七歲時，她遇到了第一次危機，一個高階修士看出她血脈特殊，想要與之換血逆天改命，離坊白九死一生險勝，自此行事更加小心謹慎。

數百年後，女子成功邁入大乘，此時的她已經知曉自己就是傳說中的聖子，期間打聽過不少有關秘聞，得知之前還出現過三個聖子，除了那位縱橫央蒼的初代央皇，另外兩人都遭到了大能奪舍，下場極為悽慘。

恰逢三仙央蒼兩界戰事慘烈，戰場如同一個巨大磨盤，無時無刻不在消耗著修士的生命，女子藉機進入域外，深入杳無人煙偏僻區域，將自己藏在了一顆死星深山中，之後又自研術法，以分魂術將三魂中的一個重新投胎到望塵界，成就了日後的太白仙帝。

……

天空中，央頡面對比自己還要長上幾百歲的女子，沉聲問道：“你做這一切，究竟為了什麼？”

女子自始至終一副波瀾不驚模樣，聲音平淡道：

“起初是想活命，後來見識多了，又有了別的想法。”

“所以說，太白的思想還是對你產生了影響？”

“就看你肯不肯配合了。”女子不置可否。

央皇聞言忍不住目露譏諷道：

“伱們一個個千把歲年紀，沒想到還這般幼稚，聖靈屠戮眾神才過去了幾千年，難不成你覺得他會眼睜睜看著我們耍花樣？聖靈的耐心已經耗完了，他現在只想看到兩界互相殘殺。”

“他若擋路，我便殺他。”女子聲音縹緲，說出的話卻頗具殺氣。

央皇並未被其天真話語逗笑，而是將劍橫在身前道：

“我不能讓你毀了好不容易達成的平衡。”

兩人達成默契，幾乎同時出手，沒了聖虛修為的央頡在真正的聖仙面前不堪一擊，沒幾招便敗下陣來。

離坊太白並未乘勝追擊，而是收劍繼續道：

“世人皆以為修成聖靈的方法是熬過九次虛弱期，九為極，看似沒問題，但你我都知曉，聖靈向來喜歡取整，否則又怎會有十全十美一說？

這所謂的九次虛弱，不過是給那些低階修士一點希望，如果告訴他們第九次虛弱之後便是永遠的凡人，誰還敢繼續修行？”

央皇聞言臉色陰沉，此事他早已知曉，所有人都以為聖虛境壽元無疆，卻不知這只是歷代強者羅織的一個謊言。

等大乘突破到聖虛的一瞬間，冥冥中接通天地，對自己的結局也便心中有數，這也是那些聖虛強者挨不過虛弱期的真正原因，並非他們真就仇家多到躲不過來，而是明知自己就算躲過了這次，也早晚都要死。

……

“聖靈許是怕將事情做絕再次引發數千年前的事，於是給眾人留了一條隱秘道路，也就是你們央蒼界所謂的靈子。

唯有得到聖靈認可的人，才有資格去衝擊聖靈境，但那也僅僅是資格，即便強如聖靈，也不會同一個錯誤連續犯兩次，他需要找出一個真正忠心的人來與自己平起平坐。”

女子說到這，眼中隱隱透出譏諷，繼續道：

“你央家先祖，便是得了這份‘榮耀’，以原本聖子身份被選為靈子，聖子加靈子，本該是聖靈，可他偏偏在頂點時選擇了自裁。

想必他在臨死前說過什麼，你這個央皇最是清楚吧？”

央頡已經隱隱有了些許震驚，老祖臨終遺言只有歷代央皇才知曉，外人甚至都不知曉有這回事。

只是女子接下來的話，讓他徹底從震驚變成了驚愕：“初代央皇所講，正是他被聖靈給騙了。”

望著一臉呆愣的男人，女子第一次露出笑容：

“曾有那麼一段時間，我也在皇庭待過，那時本座化名縉雲亭玉。”

“……”

央頡眉頭深擰，他不但聽過這名字，而且熟得很，自己孃親在世時時常提起，說那是她一生的仇敵。

縉雲亭玉與當今綿栢一樣，官拜御前近侍，據傳長相極為俊美，一介男子，竟將前任央皇迷得神魂顛倒，以至於對方差點將他納入後宮……

離坊太白看央頡表情便猜到了其心中所想，玩味笑道：“你娘應該非常恨我吧？”

心志堅定如央皇，還是不免臉皮一抽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女子收起笑容，平淡道：

“聖靈若真如你說的那般有閒心，又豈會任由我們這些聖子降世？依我看，他早在幾千年前就進入休眠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