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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鄒順分開後,王柄權幾步便到了宮門外。這縮地成寸的本事他偷師自賴頭和尚,之前礙於修為限制無法施展,現在到了金丹期,這種神通自然手到擒來。
縮地成寸施展起來比他全力奔跑快不了多少,可其中的玄機只有王柄權自己知曉,若是修為到達一定程度,瞬息萬里也未必沒有可能。
……
“砰”地一聲巨響傳來,御書房的大門再度被踹開,順帝這次少見沒有面露怒意,在某些程度來講,今天這聲巨響非但沒嚇到他,反而為其帶來不少安全感。
王柄權開門見山道:
“聽說你昨晚夢到髒東西了?”
“鄒順沒跟你講?”順帝面露怪異。
“說了。”王柄權大咧咧走到近前,“說是有人在夢裡要刺殺你,我覺著多少有點扯澹了,畢竟這本事連我都……”
王柄權話說到一半,突然就沒了動靜,因為他瞧見了順帝脖子上的淤痕。
若是放在以往,王柄權定然要開黃腔說上一句“玩得挺野啊”,可眼前這大手印,怎麼看都不像出自那位有孕在身的皇后之手。
“你真被刺殺了?”王柄權皺眉問到。
順帝點點頭,臉色有些難看,“起初我以為只是個噩夢,可這夢未免太真實了些,況且那人朕從未見過。”
“他有沒有說為何要殺你?”
“為了龍氣。”順帝臉上罕見露出後怕,“若非龍氣不在朕身上,怕是昨晚已經遭遇不測了。”
王柄權仔細打量了下那個掌印,若有所思道:
“看來又是個不得了的傢伙,當初文扶鼎確有轉嫁氣運的法子,可那也是靠陣法一點點偷取,像如今這般公然入夢強奪氣運的,倒還是第一次聽說。
若真有人有此等神通,說不準又是一位不世的高人,看來回頭得去找欽天監的道士問問了。”
“那會不會是文扶鼎陰魂不散,藉機入夢搶奪氣運。”
順帝被文扶鼎算計過一次,現在不免有些杯弓蛇影,王柄權搖搖頭道:
“應該不會,他被噼成飛灰,形神俱散,當時為了救你,我還特意收集了他的骨灰給你泡安神茶。”
“什麼!?”順帝臉都綠了。
“哈哈,瞧你那樣,騙你的,哪有那種好事?”
“……”
若不是此刻有求於人,順帝非得跟這個開玩笑不分場合的傢伙打一架不可,甭管能不能打得過。
……
順帝沉著臉緩了一會,這才繼續說道:
“那人看起來三十出頭,著裝打扮不似中原人,紅髮紅眉,看起來煞是邪異,莫非是四大異族派來的殺手?”
王柄權聞言眉頭一挑,“你說那人紅髮紅眉?是不是還穿著一身紅衣,看著殺氣騰騰地?”
“你怎麼知道?”
順帝面露詫異,看待對方的目光瞬間變得不對勁起來,王柄權自然知道他那點小心眼,手指敲擊著桌面悠悠道:
“沒人惦記你那皇位,這傢伙我也曾在夢中見到過。”
……
一刻鐘後,王柄權出了御書房大門,臨別之時,順帝提醒讓他多加小心,既然那人衝著龍氣而來,那勢必會來找他。
對於這種超越認知的事,一向沉穩的順帝也有些慌了神,下意識就要張貼皇榜捉拿此人,完全忘了對方有著通天的本事。
王柄權也沒攔著,能先發制人總是好的,他現在也顧不得深究那個名為“附子”的男人究竟是如何逃過層層追殺,最終來到這一界地,現在他只想快點找幫手。
可此人怎麼看都是個硬茬子,若自己記得不錯,這個附子不僅屠了數個小宗門,連元嬰老怪都照殺不誤。
這一界的修士,頂天不過金丹修為,就算那些道家釋門的活神仙加到一起,也未必是這傢伙的對手。而且對方先前就以金丹修為強殺元嬰,天知道那是何年何月,保不齊現在已經元嬰殺化神了。
雖說在這一界修為被限制死了,但對方多這幾百歲可不是活到狗身上的,先不說底蘊經驗高出許多,就是隨便拿出一件法寶也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王柄權越想越洩氣,恨不得直接躺平等死,自己好不容易混到了如今的地步,自以為天下無敵橫著走,誰知一下子竟躥出這麼個傢伙,而且目標還是王家龍氣,絲毫沒有緩和的餘地。
……
不知不覺,王柄權回到了王府,他抬腿邁入大門,迎面便看到兒子跑了過來。
“爹爹抱。”王潛英高高舉起雙手。
“乖。”
看到孩子,王柄權煩悶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但也並未伸手抱他,而是苦口婆心道:
“潛英,爹告訴你,你現在已經是男子漢了,別整天讓爹孃抱。”
“哦……”
王潛英垂下頭,有些悶悶不樂,王柄權則繼續說道:
“作為男子漢,就該找好看的姑娘抱,懂嗎?”
“懂個頭!”不待王潛英回話,章千月快步走了過來,面色不善看向王柄權,“你都教他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章千月作為王府名義上的護衛,出入王府卻連那把厚重大刀都不帶,整日拉著王潛英到處野,儼然一副大姐姐做派。
王柄權看著這個隨年紀增長愈發俊俏的小姑娘,心裡一個勁直樂,前不久還跟對方又續了十年的僱約。
兒子啊兒子,當爹為了你也算煞費苦心了,你可得自己把握住機會啊。
小姑娘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進了圈套,看到王柄權嬉皮笑臉就來氣,冷哼一聲朝王潛英說道:
“潛英咱們走,以後離你爹遠點,他老不正經。”
“我老?我還不到三十……”
不等王柄權說完,兩人已經走遠,他也沒生氣,捋了捋不存在的鬍鬚,嘴角扯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
王柄權回到房間,鎖好房門,而後盤膝坐於床上,將玉佩置於兩腿之間,開始閉目打起坐來,邊打坐嘴裡還邊都囔著:
“師尊,這事最好別和您老人家有什麼關係,否則休怪徒弟欺師滅祖了。”
不大會功夫,王柄權再次身處玉佩之內,四下打量一番,空無一物。
王柄權也不著急,閒庭信步向前走去,直至走到中央法臺位置,這才停住腳步,自言自語道:
“是時候該離開了。”
於此同時,不遠處一絲絲的靈氣正慢悠悠朝這邊飄來,不大會便幻化出一個白衫老者,老者看向王柄權背影,面露笑意,豈料步子抬到一半的王柄權這時突然轉過身,滿臉笑意道:
“師尊,您上次不就已經耗盡靈氣了嗎,怎麼這會又詐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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