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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離開的荀貨突然被沈千秋叫住,臉上不免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他扭過頭滿臉堆笑道:
“眾兄弟大老遠來中州一趟不容易,荀某理當盡好地主之誼,故此打算去準備飯菜為各位接風洗塵。”
在場眾人聞言眼中皆透露出鄙夷,沈千秋朝身旁羅百戶使了個眼神,後者直接走上前下了荀胖子的兵器,並沉聲道:
“荀百戶在汝安府的所作所為,沈郎官早就上報給了兵部,這次羅某帶兵前來,正是奉兵部命令清理門戶的,你也別洗塵了,還是先洗乾淨脖子吧。”
荀貨原本強裝鎮定的笑容立馬凝固在了臉上,他張了張嘴,卻愣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不遠處的周康忍不住譏笑道:
“哈哈哈,好你個忘恩負義的荀胖子,真以為自己能擇出去?就算他們今天不抓你,回頭老子也照樣把你的事全抖出來,你就等著挨刀子吧。”
自始至終都黑著臉的周作為這時終於開了口,不過既非出言挖苦荀貨,也非為自己開脫,而是問了一句奇怪的話:
“此事,是鄒侍郎的意思,還是娟繡的意思?”
賬冊所藏位置極為隱秘,若非自己人根本不可能拿到,加上官兵圍府後兒媳就再沒露過面,半輩子工於心計的周作為自然有了答案。
……
那女子從沒讓沈千秋幫自己隱瞞,沈郎中也明白對方用意,於是直言道:
“賬冊的確是周夫人給在下的,至於這是誰的意思沈某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她臨走前留下一封書信給周公子,我想應該可以解二位的疑惑。”
沈千秋說著,接過一旁李覓真遞上的書信,伸手送到周康面前。
聽聞是自家婆娘出賣了自己,周康已是怒不可遏,此刻一把奪過書信,撕開信封便看了起來。
“周康,自我嫁入周府以來,你從未正眼瞧過我一次,每次見面都是冷言相向。整整五年時間,你娶了十幾房小妾,我從未有過半句怨言,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回心轉意,但你仍是寧願去青樓找那些放蕩女子,也不願碰我一下。
你我夫妻一場,我本不想做到如此地步,即便知道你私底下喊我破爛貨,我也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只是真心換來的未必是真心,我忍耐了這麼多,在你們父子二人眼中依舊不過是向上攀附的工具,想你周康當初只不過是個縣令公子,若非生得一副好皮囊,娟繡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我知你此時必定暴跳如雷,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你可曾有一次真正將我當成你的髮妻?我許娟繡問心無愧,斷不該遭受此等待遇,怪只怪我當初瞎了眼,竟選了你這麼個廢物。”
書信內容起初還算正常,字裡行間充斥著女子對這些年的控訴,可到了最後興許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竟直接罵起了自己的夫君。
沈千秋沒有偷窺別人信件的愛好,對其中內容並不知曉,但透過周康的表情,大概能猜到一二。
待周康翻至最後一頁,看到那附加的幾行字外,本還暴怒的表情竟立馬平息下來,他怔怔看著信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大少,此刻竟流出兩行眼淚。
一旁始終盯著周康的周作為見狀愣了下,當初兒子被自己用藤條抽得昏死都愣是沒掉一滴眼淚,今天這是怎麼了?
好一會後,周康將信件疊好,重新塞入信封,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嘴唇哆嗦道:
“爹,我要當爹了。”
……
次日,一輛載有三名囚犯的囚車朝城外駛去,車上三位正是周家父子以及荀貨。
沿途百姓見到這幾個平日堪稱天王老子的人一夜間淪為階下囚,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只是自發圍在街道兩側湊熱鬧,待人群中幾個孩子帶頭朝囚車扔石子後,其餘人才後知後覺拿起手邊的東西朝那三人丟去。
一開始大家都還比較收斂,大都偷偷摸摸丟幾個菜葉胡蘿蔔,待發現沒什麼事後,膽子逐漸大了起來,一個個拿起爛柿子臭雞蛋瞄準了這三傢伙的腦袋,狠狠擲了出去。
臨行前沈千秋特意交代過,要讓被壓迫了許久的汝安府百姓出了這口惡氣,因此負責押送的羅百戶立於馬上目不斜視,並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人群中個別狠人,已經不滿足用吃的來招呼三位大人了,而是到一旁角落撿了幾塊狗屎,直接朝三人頭上砸去。
贈人狗屎,手有餘香,那個殺千刀的傢伙準頭極佳,直接砸中肥頭大耳的荀貨,荀胖子扭頭望去,發現竟是平日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狗腿子。
“他孃的,別讓老子逮到你……”
不待他說完,下一塊狗屎準確無誤朝他嘴巴襲來,荀貨嚇得趕忙縮頭閉嘴。
……
周作為跟周康面帶平靜,即便腦袋不時被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砸中,兩人仍是面不改色。
“爹,你說人這一輩子,究竟圖個啥?”周康眼神空洞,低聲問到。
周作為搖搖頭,“為父若是知道,也不至於淪落到今日田地,世人多追名逐利,為父雖沒位極人臣,可該享受的也都享受了,到頭來也死得不冤,倒是你,未免太年輕了些。”
說到最後,這位曾官拜五品的大員終於落下淚來,周康則面露悲慼,緩緩道:
“爹,昨晚我想了一夜,直到現在都覺著跟做夢一樣,如今萬事休矣,只恨自己當初沒好好珍惜,苦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人之將死,兩人難得能像正常父子那般談起心來。
周康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沓信紙,再次從頭看到尾,待翻至最後一頁,年輕男子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信紙上娟秀的字跡,出自一位名叫娟繡的女子。
在這封信最後一頁,除了鄒侍郎留給他們父子二人的一句話外,還有女子思慮許久才決定寫下的話語:
“周康,我已懷有身孕,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與公公作惡多端,我不希望這報應應在咱們孩子身上,更不希望他將來成為你一樣的人,原諒我。”
周康想起了許多事,想起洞房花燭夜,一身紅裝的女子細心為他擦拭嘴角酒漬,想起幾個月前自己酩酊大醉,無意中走進她的房間。
……
距此不遠一輛馬車上,一名女子掀開車簾一角,靜靜望向這邊,待看到囚車上年輕男子對著一封信傻笑時,兩行清淚亦隨之從女子臉龐劃過。
誰道夫妻無情分,五年的時間,即便一塊堅冰也該捂化了。
望著漸行漸遠的囚車,李覓真朝身旁人問道:
“哥,那位周夫人為何要供出自家相公?”
沈千秋嘆息一聲,望著遠去的囚車,感慨道: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子,知道若是任由周家父子胡鬧下去,無論是她自己還是肚子裡的孩子,以後都難逃一劫。”
李覓真點點頭,心中對那可憐女子再提不起半點厭惡。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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