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探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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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柄權不急不慢吃過午飯，本想躺會養養膘，但奈何張丹玄實在急切，催了好幾次，他這才不情不願和對方出了門。

剛出府門，王柄權就忍不住打趣道：

“張掌教，素聞佛道兩門清心寡慾，遇事該是不動如山，道長你怎得就這麼著急？”

中年道士聞言哭笑不得，合著對方還真就不管宮中那位兄弟死活，不過他也不好說甚麼，只得打個哈哈道：

“貧道道行確實差了些。”

“一會跟文老道打起來，你有幾成勝算。”

王柄權語不驚人死不休，道人聞言都懵了，啥時候說要打了，不是去探查嗎？

王柄權也不理會對方想法，故作驚訝道：

“道長您這麼年輕，不會打不過一個糟老頭子吧？”

龍虎掌教修道多年，一向少與人接觸，更不會像釋門和尚一樣去練嘴皮功夫，此刻被王柄權堵得啞口無言，好不尷尬。

修道這行，可不就是年紀越大越能打嗎？

王柄權見好就收，正色道：

“道長也別太介懷，我只是看道長太過緊張，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一會真要打起來，也是王某扛在前面。”

張丹玄訕訕一笑，摸了摸袖口，那裡有一柄師父飛昇前留下的法器。

……

以二人的腿腳，很快便來到傳籙府外圍，張丹玄看了看大門方向，猶豫一下說到：

“以貧道的身份，不方便進去，王爺你……”

王柄權擺擺手，“不用進去，這裡就可以。”

說罷便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掏出紙筆，閉上雙眼開始用靈識探查。

過了一會，王柄權睜開雙目，喃喃道：

“真是奇了怪了，沒了！”

“什麼沒了？”

張丹玄也是一臉懵。

“符咒沒了。”

王柄權說完，再次閉上雙眼。

中年道人見狀先是面露疑惑，隨即又被震驚所取代，“王爺，您這是？”

王柄權依舊緊閉雙目，回道：

“靈識，道長你不是也會嗎？”

道人苦笑一下，沒有回話。

……

王柄權再次探查一番，先前那幾個房間內的巨大符咒都沒了，地面以整齊的青磚鋪就，似乎從始至終就沒什麼符咒。

“真他娘見鬼了，難道是我出現幻覺了？”

王柄權嘟囔一句，靈識橫掃而過，透過地磚，直達地下……

“有了!”

王柄權突然大叫一聲，將一旁發呆的張丹玄嚇得一激靈，隨後他雙手急速在紙上繪下一個繁雜的圖案。

“這老東西絕對有問題，好好的符咒給藏起來了，道長你說得不錯，金銀不走陰陽，所以底下還有一層硃砂。

估計是我上次來把他嚇到了，金線已被除去，就留著下面一層硃砂，若不是我用靈識探查，怕真讓他矇混過去了。”

王柄權邊滔滔不絕說著，一邊將圖案畫完，待他抬起頭時，卻見對面道士見了鬼一般。

王柄權也沒空管他，連忙照葫蘆畫瓢，將其餘幾個房間的符咒全都繪了下來，然後遞給張丹玄。

道士下意識接過宣紙，低頭望去，隨後又抬頭看看王柄權，然後又低下頭……如此幾次後，王柄權終於忍不住詢問到：

“怎麼樣？”

“確實一個都不認識。”

……

王柄權面露失望，得！白忙活一場。

張丹玄這時捋著鬍鬚緩緩說到：

“相較於符籙，王爺給我的驚訝反而更多。”

“你是說，靈識？”王柄權也不笨，結合對方剛才奇怪的反應，一下就明白過來。

張丹玄點點頭，“據貧道所知，靈識乃是一記神通，唯有得道昇仙之後才能使用。

既已是仙人，便可溝通天地，世間萬物盡收眼底，即便千里之外也如同近在眼前，貧道有幸，曾親眼目睹師尊飛昇前使用此法。

當時師尊飛昇在即，突然感悟到巴蜀叢山之中有一魔道巨擘正在閉關修煉，若被其修至功成，勢必又是一場生靈塗炭。

於是師尊將貼身法令祭出，意圖千里之外擊殺那名魔頭，只可惜未飛昇前終究不是仙人，最後只是重傷於他，卻沒能斬殺這個禍患。

師尊只得又留下這柄道劍，希望有朝一日我登仙之際，可以徹底抹殺這個魔頭。”

張丹玄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柄桃木短劍。

王柄權放眼望去，只見桃木劍身上絲絲靈氣縈繞，再平常不過的木質劍身中不時閃過一個符文，比傳籙府那些符文還要繁雜。

道門至寶出世，勢必會引起爭端，王柄權也不傻，開口詢問到：

“道長為何要將如此重要的秘密告知在下？”

張丹玄並未第一時間回答，而是轉身望向天邊，平靜道：

“師尊希望我百年前可參透大道，可我知道自己資質平平，即便仙器傍身也不見得能悟道，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借予王爺。

貧道卜算水平實在一般，可也能看出王爺與那文扶鼎必有一戰，王爺身負天下蒼生，能多一分勝算自然是好的。”

事到如今，文扶鼎的目的已昭然若揭，當今天子寵信傳籙府，正一也好、全真也罷，能做的只有靜觀其變。

天下興亡，只能放在這位深藏不露的八王爺身上。

王柄權沒有客套，雙手接過這柄哪怕放在整個道統，也可稱得上是至寶的道劍，輕輕道：

“張掌教儘管放心，天下不會亡，文扶鼎也不會得逞，中原道統也不會就此泯滅！”

……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朝城門方向走去。

王柄權原本打算直接毀去法陣，被嚇壞了的張丹玄連忙開口阻止。貿然破壞法陣，勢必對龍氣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一旦處理不當，文扶鼎死不死不知道，順帝是鐵定沒命。

二人商量過後，決定由張丹玄帶著符咒回龍虎山尋找破解之法，王柄權則待在京師時刻注意文扶鼎的動向。

儘管王柄權對氣運一事不感興趣，張丹玄還是將重得氣運的方法交給了他。

……

“容貧道多嘴問一句，據傳當初王爺與文扶鼎交戰之時，他曾請雷部正神上過身，還因此減去不少陽壽？”

王柄權點點頭，苦笑道：

“確有此事，說實話，我當初也被嚇了一跳，那可是神仙啊！直到現在，我都沒想好怎麼對付他。”

不料這位龍虎新掌教竟微微一笑，開口道：

“此事王爺過慮了，有道是正神不上身，上身非正神，王爺可別被他騙了。試問，有哪個正神會助人行逆天之事，臨走還不忘拿點好處？”

張丹玄一席話，說得王柄權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最後一拍大腿道：

“還真他娘是這麼個道理，這個老王八蛋!”

抬頭望去，此時張丹玄早已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