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路、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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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王府，王柄權看著對面少年，似笑非笑問到：

“聽說，順帝要封你這個榜眼做員外郎？”

“你怎麼知道的？”

饒是少年再老成，也實在想不通這個剛起床的傢伙是從哪裡聽到的風聲。

要知道，他也是剛剛才得知這個訊息的，今日早朝，陛下金口玉言，欽定了一甲三人的去向，沉千秋在得知訊息的第一時間，便跑來告訴了姜秀成。

沉家雖然如今背靠八王爺這棵大樹，可也輕易不敢叨擾對方。朝中形勢瞬息萬變，這位閒散王爺雖權勢通天，可卻不會在細枝末節上下功夫，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根本就不會去在意。

沉家這種放在京城小到不能再小的門戶，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摸著石頭過河，稍有不慎，便可能沉在深不見底的河水中，因此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忽視。

所幸沉家之前為沉千秋在朝中鋪的路還在，雖說和作為靠山的王柄權相比，連個土包都算不上，但提供訊息反而更加迅速準確。

……

面對少年的問詢，王柄權故作高深，搖頭道：

“不可說，知道的太多對你未必是件好事。”

聽聞對方的話語，少年僅是微微皺眉，並未像從前那般非要追問出個所以然。

官場水深，姜秀成不止一次聽沉千秋提及，他老早就清楚人在屋簷下的難處，因此聽得極為認真。

王柄權沒臉沒皮，少年自然可以不去在意，可如今入朝為官，雖說不過換了個更大的屋簷，但箇中艱險卻遠勝從前。

即便沉千秋這種家世遠超自己的世家子，都得謹小慎微，自己這種寒門都算不上的出身，只能更加加倍小心。

……

見少年這麼乖巧，王柄權不禁興致缺缺，他其實也不是有多麼了不起的資訊來源，只不過是偷聽了少年和沉大公子的談話而已。

修為重新恢復的王柄權，靈識範圍增大了數倍，只要他願意，半座王府都逃不出他的探查，若是再下作點，偷看別人洗澡如廁也是輕而易舉。

按說一個男人具備了這種“神技”，怎麼說也要好好運用一番，但王柄權身為王爺，且不說無數女子巴望著嫁入王府，就算他真的想做，也得先考慮一下那虛無縹緲的業力。

……

起初他對這種說法還嗤之以鼻，但自從被賴頭和尚廢去修為後，就開始有點懷疑了，之後師父的出現，算是解了他的疑惑。

當日王柄權修為剛剛恢復，在玉佩中見到了師尊，當時老傢伙說了一番話語，晦澀難懂至極，但王柄權過後反覆琢磨，倒也砸吧出點滋味來，之後又在東罕聽聞兩位活佛的談話，才將“業力”理解了個大概。

業力，無非是天地意志的體現。

百姓信報應、釋門說因果、道家講承負，皆是無形中的業力所至，業力至極，則報應將至。

王柄權當日孤身入敵軍，夠騷也夠帥，可仗著修為一口氣斬殺那麼多凡人，為天地所不喜，故降下懲罰。

不僅姜秀成有著人在屋簷下的覺悟，已是王朝一人之下的王柄權亦是如此，人大不及天大，天大卻有更大的天。

————

廣寒樓重新開業，引來顯貴無數，王柄權作為路小仙好友，自然未曾缺席，只是周圍人不時指指點點竊聲私語，讓他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正在他忙著張羅時，身後突然響起女子怯生生的聲音：

“那個，請問您是八王爺嗎？”

王柄權聞言面露笑意，轉過身。

面前是一個十四五的女子，長相雖算不得動人，可也是小家碧玉打扮，王柄權不由面色一僵，以為自己聽錯了。

女子見對方沒反應，紅著臉，聲如蚊蟲又問了一遍：

“請問您是八王爺嗎？”

王柄權心中頓時大喜，忙點點頭，笑眯眯道：

“正是本人，小妹妹有什麼事嗎？”

女子聞言猶豫一下，然後輕輕拿出一本包裹嚴實的書籍，遞了上去，小聲道：

“可不可以幫我籤個名？”

王柄權疑惑接過書籍，看了才一眼，臉上笑容立馬凝固了。

……

京城門閥玩得花，連章千月這個小姑娘都知曉，自然不會是空穴來風。

廣寒樓路小仙，男生女相，當初不知道饞壞了多少人。

這種雖上不了檯面，卻能傳為一段佳話的癖好，一向為人們津津樂道。

對於這位來歷神秘，有十成讚美絕對不吝嗇給到十一成、在某些人看來可稱作極品的戲子，許多權貴想要將其納入府邸，用作私人褻玩，可最終卻沒一人得逞。

之後路小仙在眾目睽睽之下，殺穿四大神捕的天羅地網，更是為其自身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一柄鋼劍在手的路小仙，哪裡還是某些人臆想中的床上玩物，分明是爺們到不能再爺們的俠士。

後來他銷聲匿跡一段時間，也時常被人提起，之後廣寒樓重新開業，多了個唇紅齒白的小徒弟，唱腔姿色都要稍遜那位路老闆，可看在路小仙的份上，大家仍是前來捧場。

雖明知道對方比那青樓中的花魁還要扎手，可又耐不住色膽，總想著遠遠看一眼也好。

只是令他們沒想到，不久後廣寒樓再度歇業，這一停便接近一年之久。

許多常客每次路過大門前都不免要嘆息一番，暗道不知是那個王八蛋把這位貌美戲子接回家，獨享歡愉……

後來忽一日，有人在安康王府看到了路小仙的身影，從那以後，一傳十十傳百，人人皆知當朝八王爺金屋藏嬌，將京城第一俊俏的戲子養在家裡，有關這位王爺有斷袖之癖的說法一時瘋傳。

王柄權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只當他們是在放屁，便沒當回事，只是事情的發展，開始逐漸離譜起來……

男女通殺的路小仙，還有一批忠實的女戲迷，而這幫戲迷，雖然饞路老闆的身子，但在知道其已經名草有主時，竟格外得興奮。

王柄權和路小仙怎麼也不會想到，那些名門大家出來的女子，竟將他們繪進了春宮圖，而且是隻有兩個男人的春宮圖。

如今王柄權手上這本，正是改良後的第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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