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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最不缺玉佩,他不時會去搞幾塊回來研究,大小不同,形狀各異的玉佩擺了一桌。宮裡的東西自然都是高階貨,對比之下,再看看自己那塊,簡直和石頭沒有區別了,他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砸開看看裡面什麼樣子。

想歸想,還是不能做這殺雞取卵的事。

這日,他又將自己鎖在房間研究玉佩,研究不出名堂,索性就一直盯著看,約麼看了半個小時,突然精神一陣恍惚,他心中一動,之前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自己也確實沒盯著玉佩這麼久過。

於是王柄權來了精神,更加專心地盯著玉佩,定了半天都沒什麼變化,直到他快失去耐心時,忽然感覺失了神,下一秒,王柄權就彷彿置身一片霧濛濛的環境中,四周到處都是星光點點。

他試著往前走了幾步,朝前方最近的光點走去,當他走到近前,試著伸手去摸,在他觸碰到光點的一瞬間,就感覺有一股力傳來,隨即將他排斥出去,待他緩過神來,已經重新回到了房間內。

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腦袋,王柄權突然發現自己手上多了一本書,仔細翻看之下,發現正是自己之前丟失的那本古籍。

王柄權原本煩悶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他眉開眼笑道:“嘿嘿,最後還是便宜了我這個孫子!”

對於已經認識了大部分字,有了大學問的王柄權來說,現在這本書已經能看懂了,但還是有一個小小的問題,確實每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到一起他就是一臉懵逼了,語言很晦澀,看樣子是類似《道德經》那種,只可意會的東西。

王柄權無奈的撓撓頭,看樣子還是要老老實實繼續學習了。

內閣大學士也很納悶,這位八殿下在他眼中就好像有點大病,要不就連續曠課幾天,然後過幾天又乖乖地聽講,踴躍回答問題,如此反覆。

不過總體來說,這幾天八殿下的表現還算良好,不僅好好聽課,還會經常提問、舉一反三,有時候還會問出一些深奧的問題。

這也導致在皇上問起八皇子學業時,老學士昧著良心答了一句:孺子可教。

這反倒給皇帝整的有點蒙,這還是自己那個整天只會撒尿和泥玩的兒子嗎?他可是和“孺子可教”幾個字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吧。

再說王柄權,他這麼刻苦都是為了看懂那本古籍,只要自己能修煉,假以時日,待自己學有所成,什麼明槍暗箭統統不怕,活個幾百歲,享盡榮華富貴,豈不美滋滋?

他沒什麼太高追求,不會去追求那修煉上的至高境界,修煉只不過是為了能高枕無憂混日子而已。

就這樣,他老老實實學習了一個多月,時不時在提問之時,摻雜一些古籍上的段落,雖然老師時常被問的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耐心解答,最終經過一個多月的不懈努力,他終於理解了古籍的大部分內容。

王柄權從此便開始了從零開始的修仙之旅。

修練第一步是練氣,也叫凝氣,以自身吸納天地靈氣,凝氣要配合姿勢、心法、口訣,三者缺一不可,而心法不僅要會念,還需要理解,否則稍有偏差,走火入魔,假傻變成真傻都是有可能的。

在大學士的幫助下,王柄權已經成功理解了凝氣口訣,便盤腿坐於屋內,手指掐訣,舌頂上顎,默唸口訣,開始有規律的進行呼吸。

一開始他還沒有特別的感覺,在進行了約一刻鐘後,他漸漸的感覺到一絲絲清涼的氣息入體,在體內遊走一圈後,歸於丹田。

王柄權馬上來了精神,才剛有點進展,他又不自覺的YY起來了:自己以後道號叫什麼、要找個什麼樣子的道侶、以後怎麼裝逼打別人的臉……又是一部修仙連續劇。

激動過後,冷靜下來的王柄權開始正兒八經地修煉起來,隨著涼氣入體,他感覺渾身上下都舒爽了通透,四肢百骸也慢慢熱了起來。

就這樣,他一直修煉了近兩個時辰,這時,小太監在屋外敲響了房門:

“主子,皇上傳旨召見。”

王柄權本來興高采烈,聽到這句話後瞬間沒了心情。

肯定沒什麼好事,之前見面就把自己當傻子,好不容易一個多月沒管他,這次指不定又鬧什麼么。

果然,待王柄權來到養心殿,發現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有楊貴妃、皇后,還有幾位皇子公主,此時皇帝正坐在居中位置,笑眯眯地看著王柄權,顯然心情不錯。王柄權掃視周圍,發現他的老師內閣大學士也赫然在場。

完蛋!

王柄權馬上知道怎麼回事了。

“怎麼忘了這茬了,雖然現在自己是個傻子,但皇帝還是會過問自己的學習,萬一這老頭把自己的學習狀況都抖出來,自己傻子的人設豈不是崩壞了?以後這宮裡的人如何看自己,這些個明面兄弟相稱,背後捅刀子的皇子會怎麼對付自己,更別提那些暗中不露頭的傢伙。”

王柄權腦中飛快運轉,暗道自己還是漏算一步。

“聽說你最近很用功,學業上進步不小?”

果然,皇上開口就沒給他活路,王柄權不由得心裡直罵娘。這皇帝老子把自己往絕路上推啊,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親兒子,這不擺明了坑自己嗎,真懷疑他的皇位怎麼來的,莫非他的兄弟個個比他還棒槌?

雖然腹誹了不下幾十句,但王柄權卻並不慌亂,作為一個現代人,腦子隨隨便便一轉,就是一個生兒子沒屁眼的損招,聽聞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都是老師教的好。”

“好,那朕問你,‘人之初’下一句是什麼?”

“回父王,是‘性本善’。”

皇帝聽聞很滿意,高興地捋了捋鬍子,繼續眉開眼笑地問道:“這個,權兒,聽聞你最近在研究古詩詞,能否背誦幾句?”

一說這個,王柄權瞬間來了精神。詩詞?這可太會了,爺今兒個必須給你整精神嘍。

於是抬頭挺胸,朗聲開口:“兒臣先給父皇朗誦一段《將進去》。”

“將進去?”皇帝一挑眉,《將進酒》他倒是聽說過,將進去卻是聞所未聞,但他看王柄權興致正高,便沒有出言打斷。

“君不見,黃河之水窟中來,一瀉而下不復回。”

本來眉開眼笑的皇帝瞬間臉僵住了,這什麼玩意,聽著像那麼回事,卻又感覺哪裡不對勁。

王柄權卻是根本沒在乎皇帝的臉色,繼續不知死活地朗誦著:“人生得異須盡歡...”

皇帝越砸吧越覺得不對勁,這他孃的怎麼聽著這麼像一首歪詩呢。

皇帝的臉色很難看,更難看的是老學士的臉色,只見他此時早已面色泛青,心中隱隱有著不妙的感覺,自己可沒教他這些,他怎麼琢磨的呢?

“放肆!”皇帝龍顏大怒拍案而起,直到如今,他才明白過來,這分明就是一首淫詩,而且是極度不堪入耳那種。

此時再看在場眾人的臉色,聽懂了的,或是面露紅暈,或是憋著笑,亦或是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而沒聽懂的,則是一臉的莫名其妙,甚至想要請教一下身邊年長的人。

大庭廣眾之下,在皇帝面前念淫詩,古往今來,王柄權還是第一個這麼幹的。

“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皇帝看似在詢問王柄權,眼神卻似有似無地看向一旁的大學士,大學士頓感脊背發涼,一下子跪倒在地:“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隨後便頭如搗蒜,將地面磕得隆隆作響。

王柄權為了做實自己傻子的人設,眼瞅著屋頂若無其事道:“前些日子偶然於宮內拾得一本詩經,兒臣覺得其內字字珠璣,便揀選一二背誦了下來,還有別的呢。”

“還有別的?!”

皇帝強忍住怒氣,他這句話並非詢問,而是驚訝,卻不曾想王柄權順杆爬了上來

……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唯獨離不開的一個核心——從此君王不早朝,皇帝臉已經綠了,每當王柄權說一句,皇帝就哆嗦一下,而老學士早已癱軟在地了……

事後,王柄權哼著小曲,若無其事地走出養心殿,絲毫不理會身後傳出的咆哮聲,皇帝在養心殿發了好大的脾氣,據說第二天早朝都沒上,真應了王柄權的那些歪詩了。

大學士就比較慘了,不得不提前請辭,告老還鄉了。

王柄權倒還有些良心,始終覺得對不起這位教了自己一個多月的老人家,在他臨走前,吩咐小太監將自己攢的俸銀都給了這位老師,數量雖然不算多,但也足夠在鄉下開私塾授課了,大學士也算誤打誤撞實現了人生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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