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四章 請二位另請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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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小神醫是想收他當徒弟？給小神醫當徒弟，他當然樂意！小神醫小小年紀，醫術就如此厲害，將來的成就肯定跟青玄神醫不相上下。那他豈不是未來神醫的首席大弟子？

嘿嘿，他也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想罷了。他天資一般，又不咋聰明，小神醫怎麼可能會看上他？教他這些，不過是小神醫心善罷了……只要小神醫願意教，他一定會努力地學，將來憑著小神醫漏給他的一點半點的本事，回村子當個赤腳大夫，也很受歡迎的。

宋子苒不知道，她的小助手阿仁，把她吹得只應天上有。她發現，自己義診的時候，總會有百姓，留下一籃水靈靈的青菜，幾個雞蛋，一把紅棗……而且放下就跑，壓根就不給她留拒絕的機會。

“今兒這……怎麼了這是？”宋子苒給病人把了脈，正要讓阿仁開方子。她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納悶地問。

她手頭這個病人，笑呵呵地道：“我知道！這是大夥兒感謝小神醫，不但治好他們的病，還替他們省了好些銀錢。我鄰居大娘，原本都臥床起不來了。

她家兒女孝順，把人抬到醫館。可是一聽要好幾兩銀子，鄰居大娘說啥都不願意治。還說，要是兒子女兒們借錢給她看病，她就絕食……這也不怪鄰居大娘要錢不要命，家裡實在是困難。

幸好，他們聽說小神醫您在這兒義診，看診不要錢，給開的方子價錢也便宜。那家兒女便不顧大娘的阻攔，把人抬來了。小神醫您給針灸了幾次，又喝了三個療程的藥，病好了，攏共才花了幾百文錢。

現在大娘能洗衣做飯，給兒子看孩子了。他們一家都感謝你，說下次複診的時候，給您帶他們院子裡的無花果。他家的無花果長得可好了，個大味甜，每年都能賣些銀錢呢！

這些一看都是地裡種的，家裡產的。卻代表著大夥兒的心意……小神醫，您不用放在心上，儘管收下就是了。”

宋子苒拿起一顆棗，用帕子擦了擦，塞進嘴巴里，點頭道：“這棗兒挺甜的。好吧，這回我就收下了，以後可不準這樣了。這麼好的棗子和菜，拿到市集上，還能換幾文錢呢。”

排隊看診的百姓，又是讚了一通“小神醫心善”！

今日份的看診，沒有什麼疑難雜症，不過是一些基礎病。有的連藥都不用開。很快宋子苒的義診便結束了……

“等等，小神醫請稍等！”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揹著一位老者，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我爹得了急症，還請小神醫救命！”

小神醫瞧著這對父子，雖然穿著破爛，臉上抹了些鍋灰，卻細皮嫩肉的，手上乾乾淨淨，一點老繭都沒有——顯然生長在優渥的環境中。她搖了搖頭，道：“全府城都知道，我只給窮苦百姓看診。請二位另請高明吧！”

青年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欺騙小神醫，並非張某本意。實在是……我爹病得沒法了，就連同慶堂的孫大夫，都說我爹沒得治了。在下聽說小神醫，曾經救治過一個必死之人……實在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請小神醫垂憐，救救我父親吧！”

屠老大夫走過來，手搭在患者的腕上，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對宋子苒道：“是很嚴重的腸癰之症！”

宋子苒聽了，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腸癰就是所謂的急性闌尾，若是穿孔了，以現在的醫術，根本救不回來。難怪，就連醫術高明的孫大夫，都無能為力。

畢竟是一條人命，宋子苒也不追究這對父子的欺騙行為。她對青年道：“把人背進來吧！”

青年人大喜，趕忙把略顯肥胖的老者，背到內院，放在已經鋪設好的“手術床”上。自從接診了傷口感染的患者，宋子苒便讓屠老大夫，把這間客房按她的要求佈置成手術室，就連手術床，都是嚴格按照她給的尺寸打造的，包括下面墊腳的木頭塊。

“行了，都出去吧。阿仁，把這幾個燭臺點上，調整鏡子的位置。”宋子苒熟練地往手上倒消毒液——這個，是她最近新配出來的。當然，比起前世的，效果還差些，但聊勝於無。

青玄神醫留了下來，屠老大夫看看師伯，又看看小師妹，往師伯身後一站，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小師妹趕出去——他也想見識見識治療腸癰的醫術啊！

阿仁調整好鏡子的角度，雪亮的反光照在患者白花花的肚皮上。宋子苒用消毒液，反覆擦拭著即將動刀之處。阿仁做好了準備工作，剛想出去，卻聽到小神醫問他：“阿仁，你怕流血嗎？”

阿仁最近跟著小神醫，處理過許多外傷，自然是不怕流血的。他不知道小神醫為何這樣問，就說自己不怕。

“不怕，那就留下來搭把手！”宋子苒道。阿仁大喜，小神醫施展秘術，居然讓他留下來當助手，這是不是代表，她有教他醫術的打算？他是不是該準備拜師禮了？他啥時候能磕頭敬茶拜師？

“愣著幹啥？這些手術工具，你都認得了吧？一會記得給我遞工具，打起精神，別走神，弄錯了小心我讓屠師兄扣你工錢。”宋子苒道。

給患者灌下麻沸散——這也是她跟師父，經過半個多月的嘗試，研製出來的。終於不用擔心，她空間中的麻藥穿幫了！

等麻沸散起作用後，宋子苒有用銀針刺穴止痛，雙重保障，再也不用擔心患者中途醒來，因疼痛中斷手術了！

待宋子苒切開患者的肚皮，阿仁才知道小神醫為何問他怕不怕見血了。血呼啦的傷口他見過，生切患者的肚皮，他還是頭一次見。不過，他很快調整好自己情緒，把視線從傷口移開，眼睛盯著放手術器材的地方，耳朵豎起來，等待小神醫的吩咐。

屠老大夫雙手緊緊攥起，緊張中帶著幾分興奮——開腹！這是傳說中的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