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一個個,還沒老鼠看得長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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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就聽你的!”吳婆子爽快地道。有福不知道享的是傻瓜!
張春梅忙獻殷勤道:“娘,我也可以幫你做飯……”
“你?做的飯能吃不?你看看你自己的衣裳,埋汰的還能看出原來的顏色嗎?咋?還不服氣?咱們一家子舉手表決,如果超過一半同意你留家裡做飯,我老婆子就如你的意!”吳婆子挑了挑眉,咱也是很民主的。別總一副老孃欺負你的樣子!老孃是磋磨兒媳婦的人嗎?
結果可想而知,就連她男人和兒子都不舉手,張春梅恨得牙癢癢。她老兒子九毛,還往她心上戳針:“娘,你做的飯真不能吃,別浪費糧食了!”
他在姥姥家,是吃過他娘做的飯菜的,何止難吃,菜都沒洗乾淨,吃著牙磣。
張春梅氣得要打他。九毛迅速爬上炕,躲到他奶的身後,衝她拌鬼臉。
吳婆子呵斥住這一對不省心的,道:“都消停點,我還有一件好事兒要宣佈……”
“奶,您說,啥好事兒?”九毛順勢跪坐在吳婆子的身後,狗腿地給她捏肩膀。
吳婆子哼了哼道:“你們不是說老宅後面種的那東西,就是浪費時間,浪費肥料嗎?鼠眼啥光來著?”
“娘,是鼠目寸光!”宋清墨遮蔽掉兄長們打探的目光,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洋洋得意。
吳婆子贊同地點點頭,一個個,還沒老鼠看得長遠呢!
劉翠紅眼睛一亮,追問道:“娘,老宅後院種的那個,有人願意買了?那麼辣嘴的玩意兒,也有人喜歡?”
“咋不喜歡?我用那個做菜,書生們嘴裡喊著辣,筷子可沒停過。”最後一天的幾道辣菜,有書生吃多了,還竄稀呢!福丫說,那是過量食用辛辣食物引起的腸胃不適,還送了他們一個藥丸子呢。那藥丸子一顆值一兩銀子,虧大了!
“那多少錢一斤,有蘿蔔土豆值錢不?”張春梅不長記性,嘴快地問道。
“四斤辣椒,再加上佐料,搭點兒柴火。你們猜猜,人家給多少錢?”吳婆子賣起了關子。
宋老大猶豫著道:“能給一百文不?”
“一百文?老大你太敢猜了吧?豬肉才多少錢一斤,你四斤菜就敢賣一百文?”宋二貴撇撇嘴道。
宋老大看了他一眼,道:“娘不是說了嗎?要用柴火,要放佐料。炒制好的,肯定比地裡摘的要貴些!”
吳婆子讚許地看了大兒子一眼,對老二道:“你呀,平日裡別看著咋咋呼呼的,這眼光啥的,真不如你大哥!”
“不是吧?真一百文?那塊地豈不是成了咱家的聚寶盆了?”宋二貴驚叫道。
吳婆子搖搖頭,看向宋老大道:“你的眼界還是不夠寬,膽子不夠大!四斤辣椒一斤油,熬製成辣椒醬,人家給四百文!哦,油是人家的,不要咱買!”
“我的天哪!那辣嘴的菜,一斤居然能賣100文?”宋二貴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臟。不行,他得緩緩!
“媽呀!”張春梅一拍大腿,道,“早知道辣子這麼值錢,咱家的地都種那個了。哎呦,這得少賺多少銀子啊!”
吳婆子哼了一聲,道:“福丫那時候要種的時候,你們是怎麼說的?一個個話裡話外,都想攔著。要不是我老婆子堅持,這賺錢的門路就被你們堵得死死的了!”
“娘教訓的對!福丫是咱家的小福星,小財神,以後她說幹啥,我們絕對舉雙手雙腳贊成!”四毛自從被福丫救過之後,就成了她的腦殘粉,骨灰級別的那種。
九毛這個小粉絲,也舉起小爪子:“對,對!跟著福丫妹妹,有肉吃!”每次帶著福丫上山,都不空手而歸,野兔和野雞啥的,變得特別好抓,一抓一個準兒。
剩下的幾個毛,也把福丫誇成了一朵花。
吳婆子笑著道:“你們知道就好!不但辣椒是福丫要種的,這樁買賣,也是福丫促成的。咱老宋家日子過成現在這樣,樣樣離不開福丫!就連小五能考上廩生,也有福丫的功勞!”
頓了頓,她又道:“你們誰要是再眼紅我偏著福丫,那就分出去單過。別沾著福丫的光,還總想著擠兌她。”
要換了四年前,張春梅巴不得分出去,自己當家過日子呢。現在嘛,攆她都攆不走。小叔子考中了秀才,八月份還要去考舉人。如果考中了舉人,就有資格做官了。五雷縣的縣太爺,一開始不就是舉人出身,一點點坐到了縣官的位置嗎?
小叔子要是當官了,老宋家豈不是改換門庭了?她是有多蠢,才會當官的嫂子不做,分出去繼續做農婦!
再說了,老宋家日子越過越紅火,她雖然不能當家作主,吃的、穿的、用的,從來沒短過她的。分出去,能過得像現在這麼滋潤?
張春梅想好了,一定緊緊抱著婆婆的大腿,她讓幹啥就幹啥,做個最乖巧最聽話的兒媳婦,讓婆婆找不到把她分出去的藉口。
“哇——”院子裡傳來一個悽慘、委屈的哭聲,“福丫姐姐,嗚嗚嗚,嗚哇……”
“是果果!!”九毛從炕上竄下去,不多時,抱進來一個哭得小臉通紅的小丫頭。
蔣果果看到福丫,心裡更委屈了,扯開嗓子嚎了起來:“福丫姐姐壞……哇哇哇……去府城不帶果果。壞壞!”嘴巴張的,都能看到她嗓子眼裡的小舌頭了!
跟著進來的蔣知雪,一臉無奈地道:“福丫不在的這些日子,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她爹剛從府城回來,她就纏著要她爹送她去府城找福丫。不答應,就在地上打滾耍賴,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嗚哇哇——爹爹壞,不帶果果去府城找福丫姐姐。”蔣果果被抱上炕後,就像個小八爪魚,纏在了福丫的身上,眼淚鼻涕抹了宋子苒一身。
“果果別哭了,哭壞了嗓子,要吃苦苦的藥哦!”宋子苒一招拿捏住小丫頭的七寸。這小丫頭,最怕吃藥。上次受了寒,有點扁桃體發炎,每次喂藥都跟打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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