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三百五十七章 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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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族聖物，之前姜雲動用了七件，唯獨這兩件沒有用。

就是因為，這兩件聖物，才是他除了師姐留下的那張符籙之外的另外兩張底牌。

尤其是天地祭壇，更是他真正的殺手鐧。

姜雲從自己的師父那裡學到的第一種術法，就是九祭天術。

而施展此術的媒介，就是天地祭壇。

獻祭某種東西，從而換來天地的庇護。

但後來，姜雲從已經恢復了記憶的大師兄那裡得知，其實不管是師父，還是自己，都理解錯了天地祭壇真正的作用。

天地祭壇，祭的並不是天地，而是用來祭祀神靈，尋求庇護之用。

透過獻祭某種東西，讓自己的實力在短時間提升，僅僅只是祭壇的微末之能。

天地祭壇的真正作用，就是從一個未知的神秘空間，召喚來堪比神靈的某位強者，庇護於自己。

而獻祭的東西越寶貴，那麼能召喚來的庇護自己的神靈，也就越強大。

只不過，這種強大是柄雙刃劍！正是因為召喚來的所謂的神靈太過強大，使得他們有可能將獻祭之人同樣當做祭品，吞噬掉。

哪怕是以大師兄那強悍的實力，最多也只是能夠施展出三次祭天。

超過三次，召喚來的神靈，大師兄也難以抗衡。

大師兄更是特意將一次祭天所需要的時間之力，送給了姜雲，用來讓姜雲保命。

而姜雲當初為了救被血族和太史家抓走的血丹青，深入仲春界的時候，已經用掉了大師兄送的那次施展天地祭壇的機會。

不過，現在姜雲可以借用十二座集域的力量，有著堪比法階大帝的實力，這就讓他，能夠憑藉自身的實力，施展出九祭天術。

至於召喚來的神靈，會不會反過來將他吞噬，他倒是並不擔心。

因為根據上次施展九祭天術的經驗，姜雲知道，那些所謂的神靈，被召喚出來之後，還是會先庇護自己，也就是會先攻擊苦廟的那些大帝。

如果神靈的實力足夠強大，能夠殺了苦廟的大帝，尤其是這位超越了極階的大帝，那對方就算反過來將姜雲吞噬，他也沒有遺憾了。

而如果這神靈不夠強大，都殺不死苦廟的這些大帝，那麼自然會被苦廟所滅，也不可能再吞噬自己。

自然，姜雲是十分希望，那些所謂的神靈，能夠殺了苦廟的所有大帝。

畢竟，自己已經是滴血重生之境，體內又有不滅葉的存在。

就算真的那些神靈反過來吞噬自己，只要自己能夠留有一滴鮮血，也依然能夠死而復生。

更何況，自己還有一具實力更加強大的魂分身！總之，施展九祭天術，雖然肯定需要冒一些風險，但是，自己活下去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而比起能夠殺死苦廟的這些大帝，姜雲也寧願冒這個風險。

因此，此時此刻，當天地祭壇出現之後，姜雲的手掌，已經托住了天地祭壇。

他也都來不及去看寂滅魔像是否能夠擋得住玄六師叔的那一掌，已經張開嘴巴，口中吐出了一種任何人都聽不懂的艱難晦澀的語言。

這種語言，位元組冗長繁瑣，聲調起伏極大。

據大師兄說，這語言是藏在天地祭壇那九根圓柱形石碑的符文之中，是屬於那些所謂的神靈的語言。

隨著姜雲的開口，他的身體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

如果有人的目光能夠看穿他的身體的話，就會發現，姜雲的生機，正在源源不斷的順著他的手掌，湧入他所託著的天地祭壇之中。

是的，姜雲用來獻祭的祭品，就是自己的生機！當初，東方博為姜雲演示如何施展九祭天術的時候，選擇的祭品是時間之力。

而如今的他，雖然實力已經達到了法階大帝的程度，但是根本不可能如同大師兄那樣，去將時間之力，甚至是去將任何力量當成祭品，獻祭給天地祭壇。

原因無他，他實在是無法集中那麼多的力量。

而他所能獻祭的，就是自己的生機。

不管是他滴血重生的肉身，還是和無定魂火融合的魂，都讓他具備了無盡強大的生機，超過了法階大帝。

再加上，他還有不滅葉同樣可以給他提供生機，幫他吊著命，所以，他這才選擇了自己的生機作為祭品。

“嗡嗡嗡！”

祭壇之上，那九根圓柱形狀的石碑，隨著姜雲生機的沒入，其上鐫刻的無數符文，果然次第的散發出了光芒，亮了起來。

並且，姜雲生機沒入的越多，這光芒也是越來越亮，刺激的周圍大部分修士都是不得不移開了目光，根本不敢再去注視。

而姜雲作為獻祭者，他的神識已經融入了天地祭壇，和天地祭壇建立了一種聯絡，使得他自然能夠清楚地看到，在天地祭壇的中央，九根圓柱形石碑的中間，出現了一個漩渦。

這個漩渦，就是完全由姜雲的生機，凝聚而成。

從那漩渦的深處，更是有著一絲絲的氣息傳出。

漩渦，就是一扇門，一旦推開，就可通往那個所謂神靈居住的空間。

姜雲已經具備了推開這扇門的實力，但是，他並沒有選擇推開。

因為這只是一祭天。

一祭天，固然也能使得這種祭祀生效，也能召喚來所謂的神靈，但是那樣的神靈，絕對無法對抗苦廟的這些大帝。

因此，姜雲繼續不斷的將自己的生機，送入天地祭壇之中。

“轟！”

這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那是寂滅魔像的六隻拳頭，和苦廟那位超越極階的大帝手掌想撞擊之下所發出來的。

巨響聲中，寂滅魔像那巨大的身體重重一顫，旋即就開始縮小，並且化作了一道光芒，重新沒入了姜雲的體內。

顯然，魔主送給姜雲這次使用寂滅魔像的力量，並不足以與苦廟這位大帝相抗衡。

不過，寂滅魔像也並非是無功而返。

那隻手掌，在他的攻擊之下，已經有著兩根手指都被生生崩斷。

當寂滅魔像消失之後，那隻手掌繼續向著姜雲拍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姜雲不但身體已經變得是乾癟無比，而且滿頭黑髮也是化作了蒼蒼白髮，臉上更是有著無數道的皺紋攀爬，整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不難看出，姜雲的生機，已經是大量的流失。

而換來的，就是天地祭壇中心的那個漩渦體積，比起原先來，暴漲了一倍。

二次祭天！這已經是到達了姜雲獻祭的極限，以至於那漩渦之中，都是有著一絲氣息飄溢而出，向著上方緩緩升去，正好碰到了苦廟那位大帝落下來的手掌。

“嗡！”

手掌頓時重重一顫，竟然頓時停在了空中。

而肉眼可見，在他是掌心之中，多出了一道裂縫。

原本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姜雲弄出這座祭壇，消耗了大量的生機，究竟有什麼作用。

但此刻，看到僅僅只是一絲溢位的氣息，竟然就能將那隻手掌割裂，無不是面色大變。

更是有腦筋活躍者，已經隱隱猜出來了姜雲在做什麼。

同樣看到手掌出現裂縫的姜雲，卻是一咬牙之下，體內已經所剩無幾的生機，再次向著天地祭壇之中蜂擁而去。

因為，他看的出來，二次祭天所能召喚來的所謂神靈，實力最多就是能夠和苦廟大帝打成平手，並不能擊敗對方。

那只有繼續祭天，繼續召喚更強大的神靈，才有可能滅殺對方。

就在姜雲繼續獻祭生機的時候，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忽然亮起了兩道光。

仔細看去，這並非是兩道光，而赫然是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