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六十八章 最後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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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姜雲之外，還有著無數的人影，也正在依次的醒來。

肖樂天，魂蒼，呂倫，魂族族人……

所有先前在姜雲闖關之中，不管是被姜雲所殺，還是自己奉獻出了生命的人，全都再次甦醒！

而且，他們所處的位置，也不是在他們死亡的地方，而是集中在了一個統一的偌大空間之中。

“我這是在哪？”

“我不是死了嗎？怎麼現在我又活了過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個帶著驚詫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所有人無不是面面相覷，大部分人的臉上都是帶著疑惑之色。

他們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死亡之時的情形，甚至依然能夠體會到死亡之時的那種痛苦。

可是他們根本不明白，為什麼如今，自己又死而復生了。

尤其是遠處的一座山峰之上，站著的幾個人影，更是眉頭緊皺，打量著四周。

這幾個人，是荒遠，渾天，劍生和司徒靜！

他們身下的山峰自然就是大荒五峰！

他們幾人在聯手之下，剛剛將大荒五峰打的重新化作了一座山峰。

緊接著，四周的虛無之中就有著一道道的光芒照射進來，如同利刃一般，直至將整個虛無撕得粉碎，露出瞭如今他們所看到的這個偌大的空間。

而看著呈現在他們眼中的情形，他們也都是一臉的迷茫之色。

唯有少數人的臉上帶著明悟之色，在掃了一圈四周之後，看向了屹立在這片空間正中心的那座黑色的巨樓。

比如說呂倫，他喃喃的道：“蜃樓！看來，是姜族藉助蜃樓之力，讓我們做了一個清明夢！”

此刻的他，已經不再是輪迴之樹的器靈，而是重新成為了活生生的獨立的生命。

因為在夢中，他已經將自己一族的聖物輪迴之樹完整的送給了姜雲。

還有藥神魂蒼，那雙飽含睿智的目光在經歷了片刻的疑惑之後，也漸漸的變得清澈起來。

雖然其他人並沒有聽到呂倫的自言自語，但是當經過了一陣紛亂之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那座黑色巨樓之上。

以至於，他們都沒有看到，在他們的上方，道尊的身影已經浮現而出！

道尊，和其他人一樣，默默的注視著蜃樓。

也只有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發生了什麼，甚至清楚，如今這蜃樓之中，有著姜雲！

姜萬里，即便是死了，也依然放心不下姜雲的安危，所以特意用蜃樓籠罩住了姜雲，儘自己最後的力量，保護著姜雲！

“姜雲！”

片刻之後，道尊的聲音終於響起，如同驚雷一般，在這個空間之中炸響，讓所有的人的身體都是微微一顫，同時抬頭，看向了道尊。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不同的神色，有畏懼，有震驚，有憤怒。

尤其是荒遠和渾天等人，更是眼中寒光四射，恨不得立刻衝上天空，去和道尊一戰。

不過，卻沒有人動，因為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道尊口中喊出的那個名字的主人的出現！

……

蜃樓之中，姜雲已經再次閉上了眼睛。

雖然他已經明白了一切的經過，雖然他知道肖樂天和藥神他們都還活著，這原本是應該讓他無比高興的事情，但是他的心中卻只有濃濃的悲傷。

因為，爺爺不在了，姜月柔不在了，所有的姜村人都不在了……

他曾經想象過無數次，自己再見到爺爺，再見到月柔，再見到姜村人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一副景象。

可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再見到他們的時候，竟然會是最後的訣別，竟然就是從此之後，再也無法相見的永別！

他的眼前彷佛依然能夠看到爺爺那慈祥的笑臉，依然能夠聽到月柔口中喊出的“雲哥哥”，依然能夠感受到姜雷打在自己肩膀上那一拳的重量！

而這也讓他多麼希望，這場夢，永遠也不要醒！

只可惜，夢已經醒了！

道尊的聲音也是在他的耳邊清楚地響起，讓他再次睜開了眼睛！

雙眼之中飽含的淚水已經消失，淚水之下的悲傷也已經隱藏，取而代之的只有最初的平靜！

“嗡！”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黑色蜃樓轟然一震，從其內緩緩走出了姜雲的身影！

姜雲並沒有去看道尊，沒有去看四周，而是首先轉頭，看向了身後的蜃樓！

雖然這是姜雲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蜃樓，但是之前他曾經見過蜃樓的贗品。

兩者從外表上去看，至少是一模一樣的，唯獨就是蜃樓之上鐫刻的那些紋路，有著不同。

蜃樓贗品之上雕刻的紋路，就和姜雲身體之上，姜萬里為他佈下的封印所形成的傷痕一模一樣。

那是轉世封印的紋路！

而真正蜃樓的的紋路，除了包含著轉世封印的紋路之外，還多出了無數個在外人眼中根本看不懂，唯有姜雲能夠看得明白的紋路。

看著這些紋路，姜雲臉上的表情漸漸的露出了柔和之色。

因為這些紋路，在姜雲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張張熟悉的臉！

姜族族人死亡之後，哪怕是魂飛魄散，形神俱滅，也依然會變成蜃樓之上的某一道紋路，守住著他們一族的聖物。

如今面對這些紋路，姜雲就彷佛感受到了爺爺他們正在注視著自己一樣。

“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弄清楚蜃樓的秘密！”

在心中默默的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姜雲才將目光從蜃樓之上收回，看向了這個充斥著九道彩色光芒的空間。

寂滅九地！

原來，整個寂滅九地，都已經被移到了無道之地。

四周，除了已經被姜雲收起的無定魂火，輪迴之樹，天地祭壇和寂滅魔像之外，陰靈界吞，渾沌之陽，大荒五峰，劫空之鼎，以及蜃族蜃樓依然靜靜的佇立。

在知曉了自己並非寂滅族人之後，再看到九族的這些聖物，讓姜雲的心中不禁有著唏噓之感。

它們本不應該屬於自己，但是卻和自己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絡。

甚至於，只要自己願意，自己現在就可以將它們全部收為己有！

不過，姜雲自然沒有去收伏它們。

接下來，姜雲的目光也從四周那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之上移過。

“九族聖物，全部齊了，道域之中剩下的九族族人，也幾乎都到齊了！”

話語之中，姜雲的目光終於看向了道尊：“道尊，我曾經想過，你我二人，究竟會在什麼樣的場合之下真正見面。”

“但我還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選擇這寂滅九地，作為你我二人最後的戰場！”

道尊面色平靜的看著姜雲道：“這個戰場，你還滿意嗎？”

雖然道尊身體之上沒有絲毫氣息的散發，但是站在那裡，他就彷佛是整個天地一般，帶給了所有人極大的壓抑之感。

這就是道尊，道域之尊，道域之妖！

姜雲卻是完全無視道尊的威壓，點了點頭道：“滿意，你一直就妄想擁有九族之力，擁有九族聖物，擁有寂滅之力，那麼將這裡，作為你的埋骨之地，的確是最合適的！”

話音落下，姜雲的身後驟然浮現出了一棵輪迴之樹，樹身飄搖之下，七片樹葉之中，走出了姜雲的七世輪迴，步入了姜雲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