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衝突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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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村中的搜救活動仍在進行，幾個警察從一家農戶快步走了出來，在幾人的中間還簇擁著一個滿臉驚恐的女孩。

在幾人的身後，緊緊跟隨著一位老婦人和兩個男人，三個人緊隨在警察身後，老婦人嘴裡不停地咒罵道：“你們這些殺千刀的，為什麼搶我們家的媳婦，她是俺剛買回家的，準備給小兒子傳宗接代的，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快點鬆手。”

兩個警察走在後面，張開手阻攔著三人，一個年紀大些的警察耐心解釋道：“大姐，這女孩是被人牙子拐賣來的，你們這種行為已經觸犯了國家法律，買賣人口是違法的。”

“呃……”

老婦人神情一怔，但很快眼珠一轉，快速道：“不，不是那個意思，俺描述的不對，這女娃娃是俺明媒正娶回來的，這是自願的，俺懂法，可不是什麼買賣來的。”

“胡說！”

被警察擋在中間的女孩停住腳步，回頭一張佈滿淚痕的臉龐露了出來，大叫道：“我就是你們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我跟你們祈求過，讓你們放過我，但你們就是不認，也不肯放我走，你們還……”

女孩很快就泣不成聲，照顧她的一位女警，趕緊把捂在她身上的毯子緊了緊，低聲勸慰著，這才讓女孩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些。

女孩的話讓老婦人一時語塞，但很快，老婦的嗓音又激昂了起來：“老二，你個慫貨，你媳婦都要被搶走了，給俺抄傢伙，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媳婦搶回來。”

跟在老婦人身後的一個男人，臉龐通紅，兩眼血絲密佈，聽到老婦人的話語，手中的鐵鍁朝著一名警察劈頭砸去。

警察迅速後退一步，躲過了男人的攻擊，警棍舉起來對著男人大喝道：“你要做什麼？要襲警嗎？”

“上！上！老大你也去，把老二的媳婦搶回來！”

老婦人歇斯底里的尖銳叫聲再次響起，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耳膜震動。

……

“這是不想讓我們活了啊！”

“就是，乾死他們，來咱村搶人，警察怎麼了？警察也不能不講道理啊！”

“一起上，法不責眾，我們一起，他們還能把咱們都抓了啊！”

“上啊，不能讓他們這樣把人帶走！”

也就在這時候，吵鬧聲吸引了更多的村民，村民們開始越聚越多，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敵意，一句句話語，在一些有心人的傳播下，在村民中快速傳播開來，煽動著村民們的情緒。

“不能讓他們帶走我們的人！”

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隨即被更多的附和聲淹沒，村民的情緒就彷彿一個炸藥桶，瞬間被點燃，村民們手持鐵鎬、鐵鍁、扁擔，開始向警方聚集，形成了一道道人牆。

坐鎮村外的餘局長透過攝像頭髮現了這裡的動盪，隨即透過對講機，要求村中分散的警察、武警迅速開始集結。

很快，分散執行任務的警察、武警，紛紛開始聚集，結成了堅固的隊形，最外圍是手持盾牌的武警防護四周，解救出來的七八個女孩被保護在最裡頭，按照餘局長的要求，保持著剋制，一步步向村外挪動。

與此同時，拉著王老大要去找謝三的李菲雪、李湛等人，也隨著集合的要求，匯入了隊伍中，李菲雪緊緊抓著王老大，這是她找到謝三的關鍵，可不能輕易放手。

隨著警察、武警的聚集，村口的村民也越聚越多，村民手中拿著棍棒、鐵鍁、鐵鎬等兇器，從村中各個角落蜂擁而出，很快把進村的二十多名警察、武警包圍在了一起。

發現情況越來越面臨失控，餘局長透過擴音器，將洪亮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村落：“老鄉們，我們是警察，是來解救被拐少女的，請大家保持冷靜和剋制，不要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但村民們的怒火已被點燃，很快，不知道誰先起的頭，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砰”的一聲在武警手持的透明盾牌上炸開。

這一下就彷彿發起了衝鋒的號角，頓時，圍在四周的村民，揮舞著手中的各式農具，鐵鎬砸在盾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鐵鍁揮舞在空中，帶著呼嘯的風聲。

排成佇列的警察隊伍，這一刻，彷彿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航行的船隻一樣，在剋制中抵禦著瘋狂的攻擊，本來齊整的隊形，在村民瘋狂的攻擊下，也漸漸變得搖搖欲墜。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過去，情況越來越糟，村民們的攻擊愈發猛烈，警方的盾牌被重擊，發出沉悶的響聲。

雖然警方的盾牆依舊堅固，但畢竟不能進行反擊，這樣下去，難免會有人受傷，只要一旦有人受傷，屆時也會發生更嚴重的問題。

此刻的餘局長也組織了留守的部分武警，快速進入村落進行接應，兩支隊伍很快匯合，看著四周有些瘋狂的村民，餘局長的眉頭緊鎖，他知道，如果還不採取果斷措施，局勢可能會徹底失控。

“砰！砰！”

就在這時，餘局長高舉手槍，朝天空鳴槍示警，槍聲在村落上空迴盪，正在瘋狂圍攻警察的村民，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得愣住了，攻擊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快衝！”

在餘局長低沉的命令中，所有警察、武警抓住這個機會，迅速衝出了重圍，眾人護送著被拐少女，在村落的小巷中穿梭，與等候在外面的警力匯合。

……

“那個人就是謝三！”

跟著大隊伍正往村外撤離的李菲雪，突然聽到王老大有些欣喜的話語，順著王老大的視線看了過去，就見到一個站在人群后面的男人。

男人四十多歲的年紀，眼角低垂，眼神閃爍不定，像一隻狡猾的老鼠，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笑意似從未真正抵達眼底，總讓人感到一種不寒而慄的陰冷。

似乎察覺到李菲雪的目光，男人眼神閃爍地看向李菲雪，當看到李菲雪身邊的王老大，興奮的用手指著自己的時候，男人明顯一愣，下意識身子一縮就要往回跑去。

“別跑！”

李菲雪一看好不容易找到的謝三要跑，一把將王老大推給了身邊的喬警官，匆忙道：“我去追謝三！”

話音尚未落地，李菲雪已經一個奔跳出了前方武警的防護圈，躲過打過來的三四個農具，朝著轉頭就跑的謝三追去。

“這……”

李菲雪的突然行動，讓餘局長等人都是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個時候，也沒時間去多思考這些，只能任憑她離開了隊伍。

站在李菲雪身邊不遠的李湛，察覺到李菲雪追趕一道身影而去，心中先是一驚，但隨即也明白了什麼，那人應該是那個謝三。

人牙子！可惡的人牙子！

想到這裡，稍一猶豫，他快速和王警官打了一個招呼，也朝著李菲雪奔跑的身影趕了過去，他不想放棄親手抓住一個人牙子的機會。

很多的時候，他總認為上天讓他活下來，就是為了打擊罪惡，針對這些泯滅人性的人牙子，沒有什麼可寬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