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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看來,這位年輕的監察使,之所以一路晉升那麼快,說白了,不就是依仗自己皇族身份。
恰好趕上了幾次大仗,發揮了一些作用,後面的晉升也就順理成章了。
真要是如傳聞說的那樣,將北方大榮騎兵打的慘敗,更在京都城將遠道而來的扶桑王子擊敗,維護了大涼皇室尊嚴。
有這樣的人才,不早就帶兵去北境,繼續和大榮軍隊作戰,收復失地,怎麼可能還來東州,參與平定海盜倭寇的戰事,二者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
說白了,不就是想在東州在撈點軍功,好在進一步,為邁入國公行列做準備?
他們的都督,和海盜倭寇打了十多年,就算這次遭受慘敗,但不代表他的指揮作戰不行。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帶著他們這些人,一直在對抗海盜倭寇的最前線,這時候這位監察使馬不停蹄的趕來,多半怕是為了奪權。
這明眼人都看的明白的事,相比較吳定國一心想著如何收復丟失的兩郡之地,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應對這位氣勢洶洶前來問罪的監察使。
東州前線九郡,真要被此人奪了權,他們還能擊敗這些海盜倭寇嗎?這才是一眾郡守擔憂的。
幾位郡守的接連開口,吳定國微微點頭,他短暫沉默一會,輕聲道。
「各位的好意,老夫心領了,前線戰事的慘敗,無論怎麼說,我身為前線最高指揮,終究是要負責的。」
「這次監察使前來,無論是奪權也好,還是將老夫革職查辦也罷,老夫都認了,這是我該受的,真這樣做,至少老夫心裡會好受點,也算勉強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將士。」
「問罪歸問罪,但丟失的兩地,依然是重中之重,你們都是前線官員,不用老夫多說,應該分得清孰輕孰重。」
「這兩郡的丟失,如果不盡快收復,一旦等那些倭奴站穩腳跟,而後繼續增兵,到時候其他七郡都會受到威脅。」
「為了後方的安全,丟失的兩郡,哪怕付出多大的代價,無論如何都得收回來。」
「大都督,可是…」
聽到吳定國這般表態,手下的幾位郡守,依舊忍不住開口勸阻。
他們和吳定國共事多年,吳定國的性子怎樣,他們很清楚,絕不能因為一次失誤就被奪權。
而且這時候真要臨時換將,換上一個只知撈軍功的沒用監察使,東州前線那才叫完了。
可無論手下幾位郡守如何勸阻,都被吳定國給阻止了。
他的態度很堅決,一隻手伸出來,看著在場眾人,冷聲道。
「好了,關於老夫的事,各位無需多言,誰要是在替老夫說半點話,一切軍法從事,從現在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收復丟失兩郡。」
「吳都督所言,言之在理,本使聽的很感動,對都督你很佩服。」
這時候,不知何時,府邸外,一道淡淡的聲音陡然響起。
「什麼人!」
幾位郡守神情一緊,手握刀柄,上前一步,目光死死盯著大門外。
想要進海城州府,都要提前通報的,而這道漠然聲音,幾乎是悄無聲息的響起,沒有給他們一點準備時間。
就在眾人神情緊繃,門外,蘇祁安、謝蒼二人身影,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都把刀收起來,此人是東州監察使,我等拜見監察使。」站在吳定國旁邊的鐘良,卻是連忙開口。
幾位郡守目光閃動,握刀的手放開,隨即對著出現的蘇祁安抱拳行禮。
蘇祁安見狀,隨意擺了擺手,而後大踏步的走進府邸內,尋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看了一眼眾人,輕聲道。
「很抱歉是本使沒讓門口兵士通報的,打了各位一個措手不及,各位別這麼拘束,都坐吧。」
聽到這話,一眾郡守隨即坐了下來,但他們的神情依舊緊繃,沒有半點放鬆。
蘇祁安沒有多說什麼,能夠理解,目光看著一旁的吳定國,輕聲道。
「吳都督剛才所言,聽得本使相當感動,既然吳都督有這般覺悟,想必就不用本使多說什麼吧。」..
「東州前線戰事,造成如此大的損失,身為東州都督,理應受重罰,按照大涼律法,前線戰事慘敗,更丟失兩郡之地,按律當斬!」
「等等,監察使,下官有話說,你這罪責,太過了,對大都督不公平。」
「沒錯,這次戰事固然慘敗,但不至於處死大都督,真要處死大都督,那就連同我們一起處死吧。」
蘇祁安話音剛落,緊接著,兩邊的一眾郡守,皆是紛紛起身,一副義憤填膺,替吳定國出頭的樣子。
這一幕看的吳定國眼中帶著些許穆意,他冷聲喝斥,「都給老夫閉嘴!要是還當老夫是你們的大都督,就閉嘴!」
「大都督,本來這話我們是不說的,但監察使對你的罪責太過了,這麼多年你為東州前線付出,我們看在眼裡,如果僅僅因為這次的失誤,就處斬你,是不公平的。」
「如果連大都督這樣的忠臣都被處斬了,我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哼,東州被攻陷,不過是早晚的事。」
「沒錯,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也無所謂了,無論監察使對我們要殺要剮,我也要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
「東州前線不能沒有大都督,大都督要是被殺,你就是大涼的罪人,就是自毀長城,我們也會追隨大都督而去。」
「還請監察使三思!」
說到這裡,在場郡守皆是齊齊下跪,臉上寫滿了赴死的態度。
一旁的鐘良見狀,目光閃動,猶豫片刻,同樣半跪在地,向蘇祁安求情。
吳定國看著這幕,那叫一個又氣又怒,他真的很怕這個監察使,真的順手就將這些手下官員全部處死。
死了他一個,他不覺得有什麼,可一旦這些前線中流砥柱的將領郡守給處死了,東州前線怕真的要完了。
雖然他和蘇祁安因為樊崇的死有過節,有矛盾,對蘇祁安也十分看不起,但為了保住這些手下將領,吳定國不得不拉下自己的臉面,去求蘇祁安三思。
就在吳定國剛準備開口,一直沒有開口的蘇祁安,卻是笑了起來。
「呵呵,真是好一齣忠心耿耿啊,在大涼各州,能夠見到這一幕,可是不多啊。」
「都起來吧,看樣子你們都是一個急性子,話只聽一半,就如此急不可耐,難道本使在你們眼裡,就是那般小人姿態?」
聽到蘇祁安這話,半跪在地的一眾人等,露出詫異神色,而後緩緩起來。
「哈哈,看來本使的形象,在你們心裡是很差啊。」
「本使說了,按律法的確該斬,但可惜啊,在東州,本使才是最高負責人,要負責也是本使負責才對,處置你們幾個,還輪不到你們出面。」
「鑑於此次前線戰事事出有因,有多種複雜,東州大都督吳定國免死,在未收復丟失兩郡之地前,暫時不調動其職責,繼續擔任東州大都督,戴罪立功直到收復兩郡之地。」
「至於各位郡守將領,同理如此,免受處罰,戴罪立功。」
這話一出,這些郡守連同鍾良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這位監察使,不僅沒下死手,反而直接寬恕他們。
要知道,在後方,沈家家主的手下商隊線路被發現,都被蘇祁安給責令籌集數萬糧草
,沒想到最後到他們,竟是免於處罰,這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就連吳定國,眼中帶著些許震動,目光死死看著蘇祁安,他有些摸不透這個監察使到底想幹嘛。
「怎麼,莫非各位對本使的處置不滿意?要是如此,本使就按照各位的想法來?」
聽到這打趣的話,回過神來的在場眾人連連搖頭,紛紛開口表示監察使的英明。
眾人的吹捧,蘇祁安揮了揮手,輕聲道,「好了,這事告一段落,但望各位不要真的以為這事就過去了,兩郡不收回,不僅是各位,就連本使的腦袋都不保,各位先回去吧,本使還有要事和大都督商議。」
「等制定好方針,再告知各位。」
蘇祁安這話,讓在場眾人神情一振,既然這位監察使敢這樣開口,說明了他是帶著底氣來的。
雖然心裡很想知道蘇祁安下一步的行動,但畢竟身份擺在那裡,蘇祁安又下了逐客令,想必事關重大,繼續待下去確實不妥。
反正他們不急,等著蘇祁安和吳定國商議結束後,到時自然就知道。
眾人紛紛起身,抱拳對著二人行禮,隨即轉身離開,一旁的鐘良也是一併起身,對著吳定國、蘇祁安點點頭,而後離開。
隨著眾人陸續離開,府邸內只剩下蘇祁安、吳定國二人。
最先開口的不是別人,而是吳定國,他抱拳對著蘇祁安拱手道。
「監察使大人有大量,老夫記在心裡,但老夫這人一輩子沒有欠過別人的人情,也不屑欠人情。」
「如果監察使真有能力,收復丟失兩郡,老夫願意一死,這也算老夫最後為東州百姓做的彌補吧。」
吳定國說的很真誠,也很誠懇,蘇祁安看在眼裡,臉上露出笑容,認真了看了一眼吳定國,輕笑道。
「呵呵,大都督這性子還真是剛正不阿啊,不愧是和範老並存的大涼柱石,難怪會讓樊崇如此推崇你呢,現在看來,本使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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