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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斗的第一項“射”藝,蘇祁安在最後關頭扭轉乾坤,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隨著數字牌定格在二十一,他們知道,所謂第一項的平局,被蘇祁安以絕對優勢逆轉取勝。

這才是神箭手之間的對決,三輪比試下來,看得眾人那叫一個精彩激動,這才是他們期待看到的文鬥比試。

第一項文鬥,以蘇祁安的勝利落下帷幕,同時極大鼓舞了圍觀百姓的信心。

接下來的“御”和“書”,只要蘇祁安在拿下一局,這場文鬥就真正穩了。

蘇祁安能在“射”藝中,大放光彩,說不定後兩項,也有新的驚喜。

第一項的“射”藝結束,場上,一大堆兵士迅速上前,開始準備第二項的“御”藝。

“御”藝,說白了,就是考驗個人的駕車技術,這種駕車並非馬車,而是可以作戰的戰車。

根據馬車的規模,駕馭的馬匹也有不同規模,分別是二、四、六三個等級,再往上,就不是人力可以駕馭的。

在上古王朝,擁有戰車數量,是衡量一個國家王朝強大標誌與否。

上古時期,九州大地曾有多達上百個小國,經過百年征戰,打到最後只剩七個,這七個國家,每一個國家擁有的戰車起碼過萬,那時候對他們的稱呼叫萬乘之國。

當時戰車的地位,可是相當高的,可隨著歲月更迭,戰場形式發生變化,戰車的弱點逐漸顯露。

笨拙,龐大,僵硬,只適合在平原進行作戰,但凡在山谷、丘陵、山地、密林等複雜地形下。

戰車的優勢很難發揮,所以漸漸地被淘汰出局,到後來,駕馭戰車也就成了一項表演形式。

昭和仁川的臉色無論如何不甘,但第一項的“射”藝,終究還是以他的落敗告終。

看著蘇祁安輕鬆離去,昭和仁川強忍心中憤怒,沉默一會,轉身離去。

他坐在專門給二人休息區域,什麼都沒說,一語不發,靜靜地坐著。

身旁的一眾護衛,知道他們的主人心情不好,沒敢開口打擾,在旁默默做事。

沉默著的昭和仁川,不一會像似感應到什麼,轉頭,在他的旁邊,德康介十分平靜地坐著。

不緊不慢地拿起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輕聲道。

“第一項的落敗,是註定的,不用如此灰心,東山侯的箭術之高,你是瞭解過的,只是在你心裡,一直是不服氣的,想要爭上一爭。”

“最終的結果你也看到了,在箭術上,是你技不如人,這沒啥好說的,只要好好把握後兩項,文斗的勝利還是屬於你的。”

“而且經過和東山侯的交手,倒並非沒有一點收穫,至少你知道,這人對你是有威脅,對日後的扶桑是個阻礙,需要你足夠重視起來。”

“只有認真重視對手,後面的事就好說了,這次落敗,並不虧。”

德康介的不緊不慢,確實讓昭和仁川內心稍微平息下來。

他點點頭,對著德康介道,“老師說得對,學生受教了,學生定不會辜負老師期望,這人學生會重視起來的。”

聽到這回答,德康介滿意點頭,隨即雙眼微閉,彷彿不問世事。

此時,誰要上隨著兵士的行動,第二項的“御”藝的場地,很快有了雛形。

在二人面前,有兩條長約六七十丈左右的賽道。

這六七十丈的賽道,並非一馬平川,有各種障礙物,如長約六尺左右的坑道、泥濘的碎石地、數座阻擋去路的哨卡…

第二項的“御”藝,沒有第一項那麼複雜,只有一輪,操縱駕駛著戰車,誰率完美避開各種障礙物,先衝過去,第二輪誰就是勝者。

場上的兵士忙碌著,約莫半個時辰左右,第二項的賽道,終於佈置完畢。

場下休息的二人,皆是起身,來到起點,準備站上各自的戰車。

就在這時,昭和仁川開口了,他對著旁邊的兵士示意,要求換乘其他戰車。

這一幕,看得文宣眉頭微皺,他以為昭和仁川是對他們準備的戰車不信任,才如此開口。

就連臺下的百姓,也是這般所想,可在瞭解昭和仁川的意圖後,百姓的臉色有些震驚。

昭和仁川的換乘,並非出自不信任,而是要求增加馬匹數,直接給他加到六匹。

本來給二人準備的戰車馬匹是二,這也是出自對二人人身安全的保護。

御車不像其他五藝,是帶有危險的,畢竟駕馭的是軍馬,就算經過長時間磨合,挑選的軍馬性子平穩。

但很難有人保證,御車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只需一次意外,就會導致戰車翻車,馬兒受驚,要是摔下來,還是有風險的。

所以,為了降低風險,這次的御車,只准備兩匹,但沒想到昭和仁川竟然直接提出加匹,而且還是上到最高的六匹。

馬匹數量越多,操縱難度就越大,不可控的事也就越多。

昭和仁川這麼做,文宣、蘇祁安等人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所在。

想在第二項中,證明自己的能力,找回第一場失掉的面子。

就如蘇祁安在“射”藝上,給他漏了一手,讓昭和仁川知道,二人在箭術上,是有一座不可逾越的鴻溝是一樣的道理。

昭和仁川的增加馬匹數,並不違規,如果真有能力操縱六匹,反而會讓他在御車上大出風頭。

文宣上前,認真地詢問了昭和仁川幾次,在確定他執意如此,並且還簽下意外責任書後,方才同意給他增加馬匹。

昭和仁川的舉動,確實吸引到了無數百姓目光。

六匹的御車,而且駕馭的還是戰車,在京都城都是罕見。

就連包間內的諸多大臣,紛紛起身,走到看臺前,想要目睹這罕見的一幕。

昭和仁川的換車,引來一大批目光,唯獨蘇祁安巋然不動,他臉色平靜,直接上了自己的兩匹戰車,默默等待第二項開始。

在御車比試上,增加馬匹,並不會影響最後的比試結果,也就是出出風頭而已。

如果蘇祁安率先抵達終點,哪怕是兩匹駕馭,也會判斷他取勝。

在蘇祁安看來,兩匹也好,六匹也罷,在把握有機會獲勝的前提下,還是以穩妥為主。

就算出現最壞的結果,第二項的御車,蘇祁安輸了,雙方也是一比一打平,並不會有什麼心態失衡。

可以說,第二項蘇祁安是毫無負擔的上陣,無論是贏是輸,一切盡力就好。

反而壓力最大的是昭和仁川,看似自己舉動風光無限,但承受的壓力很大。

這一局,無論如何,昭和仁川都要使出百分之兩百的實力,給自己證明,自己不弱於蘇祁安。

增加的馬匹很快換好,兩輛戰車並排而列,光看戰車的規模,昭和仁川的戰車就比蘇祁安要大上一倍不止,氣勢上都帶著碾壓之勢,

隨著二人就緒,伴隨著命令聲響起,二人的馬繩狠狠抽打馬的屁股。

軍馬嘶鳴,狠狠踩踏地面,朝著前方猛然衝去,戰車的輪子飛速旋轉。

只有親自操縱駕馭,才能感受到戰車的速度,那種感覺,和馬車、騎馬完全不同。

戰車飛快前進,哪怕車上只有一人,但給人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

一輛戰車就有如此氣勢,很難想象,如果是千乘、萬乘,那不得地動山搖。

這種感嘆,蘇祁安只能暫時按壓,他現在全身心的操縱馬繩,控制著馬車方向。

對於駕駛戰車,蘇祁安並非沒有經驗,來大涼後,和大涼人生活在一起這麼久,一些技術還是會的。

只是學得很雜,平常對付對付還可以,可真到比試,就有些不夠看了。

特別是和號稱精通六藝的昭和仁川相比,從二人起步看去,就能看到差距。

六匹馬的繩子,在昭和仁川手中,遊刃有餘,哪怕是龐大的戰車,在高速飛奔下,依舊穩穩的被昭和仁川控制。

反觀蘇祁安,雖然戰車也很平穩,但在速度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拉看。

昭和仁川餘光打量著這幕,看著不斷被自己拉開的蘇祁安,心裡愜意,他要的就是以絕對實力,把蘇祁安給徹底碾壓。

就如在箭術上,蘇祁安是怎樣對他一樣,讓他看看,在自己擅長的專案中,甭管多麼會算計,在絕對實力面前,是不堪一擊的。

隨著時間距離拉開,昭和仁川駕馭著戰車,如過無人之境,十分敏捷地跳過坑道、泥濘的山地,以及各種障礙。

在他的駕馭下,六七十丈的賽道,已經過了一半,而蘇祁安目視估量,和他起碼有五六丈的距離,隨著時間流逝,雙方的距離只會越來越大。

昭和仁川目光收回,冷笑著,雙手的馬繩,再度狠狠抽打著馬背,軍馬嘶鳴,身下的戰車以更快的速度,不斷飛馳。

五六丈的差距,昭和仁川並不滿足,他要的是壓倒性的碾壓。

要把蘇祁安狠狠的踩在腳下,讓他產生絕望,產生無法反抗的心。

車輪的高速轉動,五六丈的差距,再度不斷擴大,眨眼間擴大到有十丈距離。

而前方,最多三十丈的距離,就能抵達終點,以目前看,昭和仁川是帶著巨大優勢的,只要不出意外,這場勝利定是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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