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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往屆,就說去年,因為地勢原因,加上年年的澇災,種植的糧食,能回三分之一就不錯了。
最好的一年,畝產也不過兩石左右,換算現在也就二百來斤。
而今年,蘇祁安對土城縣大刀闊斧的改革,不僅開墾擴大荒地,更是興修水利工程。
將原本的澇災,變成了造福一方百姓,各種興修的蓄水池,四通八達的水道,今年的畝產起碼達到了四百斤。
雖然和現代畝產千斤,相去甚遠,但在大涼,這樣落後的封建王朝,能夠將畝產提高一倍,可是相當驚人的。
當然這功勞,有一說一,並非全靠蘇祁安一人,蘇祁安雖然有聰明才智,過人遠見,但可不是什麼都懂。
對耕地種糧播種,可是一知半解。
他不懂,但蘇祁安手裡可有一大批常年和土地打交道的農民。
這些人同樣是寶貴的人才,加上研發部其他夥伴的幫助下,蘇祁安只是偶爾給他們提供了一些靈感思路。
開啟了他們腦海新想法,對現在的土地改良,種實驗田。
經過多次實驗,觀察、記錄,對土質、水量,和適合種植什麼,都有一個標準化。
這才是今年秋收大豐收的原因,這些人才和研發部的夥伴們,才是真正的功不可沒。
因為是第一年,時間有些倉促,如果在給他們幾年乃至十幾年時間,好生培育、研發,他們有信心能夠將糧食畝產達到七八百斤。
蘇祁安自然會大力支援,哪怕不成功也沒關係,但研發、培養這條路,一定會繼續走下去,無論投入多少資金。
只要手裡有糧,才是發展擴大規模的底氣。
按照往常,土城縣別說豐收,也就湊合著勉強繳納官糧,剩下的也就沒多少,人均基本上能吃一頓就算好的。
今年就這畝產,把官糧繳了,起碼能保證城內百姓,能夠吃的上飯。
土城縣三座分城,都沉浸在喜悅之中,這是他們最豐收的一年,也是蘇祁安向他們保證,一定能讓城內百姓都吃的上飯。
而現在,蘇祁安做到了,這隻會讓百姓們,對這個新主人更加敬佩,恨不得將自己的命都獻給蘇祁安。
這可一點不誇張,歷朝歷代,倘若誰能保證自己管轄的地盤,讓每個百姓都能不餓肚子,就這功績,堪稱聖人,只會讓百姓膜拜敬佩。
看著滿滿當當收穫的糧食,百姓們的臉上露出激動神色,先前的辛苦付出,如今,總算得到回報。
所有收穫的糧食,都要統一登記,保留繳納的官糧,其餘的按照每戶多少人口,年少年弱,都有一個標準,而後統一發放。
發糧是每個百姓都翹首以盼的,就在眾人耐心等待時,忽然,土城縣衙門口,寬闊的廣場邊緣,陡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眾人齊齊看去,來人騎著馬,人數過百,後面的都是一群兵士,最前面的,有三人身穿官袍
這官服眾人認得,是郡城每年秋收,都會往下屬各縣,派出的徵糧官。
土城縣雖然歸屬蘇祁安,但土城縣城這塊地方,同樣歸屬青城郡。
相當於,蘇祁安有兩個上級,一個是蘇祁安,一個是青城郡守。
畢竟,大涼在交州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管轄的地盤就是交州六郡
而土城縣城就所屬青城郡管轄之一,倘若按照之前,土城縣被一劃為二,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但偏偏蘇祁安幹掉小祭司後,將土城縣整合,整合後的土城縣城,依舊要聽命青城郡守。
而縣城每年的官糧、鹽鐵稅、人頭稅等等,都要嚮往常去繳納。
這看上去,顯得很
奇怪,但事實就是這樣。
蘇祁安擁有土城縣城管轄權,青城郡守同樣如此,他代表的畢竟是官方朝廷。
如果這稅不繳,那就是目無律法,挑釁朝廷。
好在土城縣城不大,繳的稅,這次的秋收承受的起,在繳完後,還能有多餘的。
這一批官糧,蘇祁安早給吳用準備好了,也就知道徵糧官會來,他們做了準備,否則,這徵糧官沒那麼容易,進入縣城。
三位徵糧官,勒住馬繩,停在縣衙門口,看著眼前源源不斷推過來的糧食,他們的臉色有些震驚。
但很快恢復過來,翻身下馬,吳用早就在旁等待他們。
雙方先是簡單客氣的寒暄著,隨即吳用道,「這麼遠道而來,各位辛苦了,土城縣今年的官糧已經準備好了,總共是七千八百石,賬目在這裡,可以清點。」
吳用說這話,是帶著底氣的,往年費勁吧啦才籌集到這麼多,現在繳了官糧,縣城內起碼還有五千石糧食,完全可以養活城中萬人百姓。
土城縣城就這麼大,而且人口比其他各州的縣要少太多,正常一縣每年要繳納兩萬石的糧食。
而土城縣城就一座小城,繳納超三分之一的糧食,這賦稅對一個貧瘠的縣城,還是很重的。
幸好他們遇到蘇祁安,不僅整合土城縣,更是大刀闊斧的興建,讓土城縣和從前換了一副面貌。
生活在城中的百姓,起碼有盼頭了。
將賬目接過的徵糧官,只是粗略一掃,隨即道,「嗯,這賬目,我自然信得過吳縣令,但今年吧,吳縣令怕還不知道,土城縣的官糧不止七千多石,而是一萬兩千石。」
「什…什麼。」吳用的臉色一變。
他看著徵糧官,眼中帶著不可思議,質問道,「你們這是徵糧?這是打劫吧,憑什麼把土城縣城的官糧提高了七八成,你們有調令嗎,你們這麼做和土匪有何不同!」
「徵一萬兩千石糧食,你讓城中百姓都喝西北風嗎,你們這麼做就是草菅人命!」
徵糧官看著激動的吳用,臉色出奇淡定,揮了揮手,制止了吳用的激動,冷聲道。
「吳縣令,別這麼激動,我們這也是奉命行事,你不是想看調令嗎,這就是調令,你看吧,上面寫的清清楚楚,這可不是我們信口開河。」
徵糧官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條令,交給吳用,吳用目光一掃,上面十分醒目寫著,土城縣城徵糧,一萬兩千石。
右下方,蓋著青城郡守的硃紅官印。
這顏色在吳用眼裡,是那般扎眼。
難怪他們秋收,青城郡守和大祭司沒有任何動作,結果是在這裡等著他們。
等到秋收結束,直接一紙條令,狠狠的宰他們一頓。
這著實可惡!
吳用的臉色鐵青,而幾名徵糧官就像沒看到一樣,自言自語著。
「這可怪不得別人,誰讓你們土城縣今年收收大豐收,有個這麼厲害的土城之主,既然有能力,自然要多做貢獻。」
「畢竟,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啊。」
徵糧官的自言自語,就是一種赤裸裸的嘲諷,反正調令已經下了。
吳用哪怕更對了一個主人,那又如何?他的上官可不止一個蘇祁安。
要是不繳糧,有的是方法對付他。
徵糧官看著臉色鐵青的吳用,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壓根就沒有搭理吳用的意思,下一刻,準備下令,將這一萬兩千石的糧食全部運走。
可後方兵士上前,剛接近堆放糧食的馬車,緊接著,一根箭矢直射他們而來。
還好兵士反應快,躲過了射來的一
箭。
突然的襲擊,一下子讓徵糧官臉色一變,都不用下令,身後的兵士瞬間湧了上來。
手持大刀,神色戒備的看著遠處,正朝著他們走來的一位青年。
在這青年的後面,一位彪形大漢,手持弓箭,遙遙對準他們,剛才的那一箭,就是這彪形大漢射出的。
如果說只有這一人,他們還沒帶怕的,可在青年的身後,站在數量不弱於他們的兵士。
朝他們走來的青年,徵糧官可是熟悉的很,正是在交州聲名赫赫,土城之主的蘇祁安。
蘇祁安雖然沒有說話,但卻給他們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就是看上一眼,一時間兵士們都不敢與之對視。
而徵糧官好歹是見過一些場面,看著走來的蘇祁安,壯著膽子,壓低聲音沉著道。
「蘇…蘇侯爺,你這是幹什麼!是想阻攔我等收糧嗎?你知道你這麼做,可是違背的大涼律法,按照律法這可是重罪!」
「呵呵,大涼律法我比你們熟,少在這裡拿律法壓本侯。」
「按照律法條例,就算賦稅提高,也得經過州牧,乃至朝廷的批文,才能透過。」
「你們的青城郡守,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擅自提高賦稅?怎麼,莫不是真以為這青城郡是他一人所有?」
「他一言,就能定人生死?真要是這樣,那本侯可得和他說道說道呢。」
蘇祁安臉上掛著笑容,但聲音卻帶著寒意,幾名徵糧官臉色變化,連忙道。
「這…這屬下也不知,屬下只是奉命行事,我看這之間肯定有誤會,這樣吧,糧食先不收了,等我們回去先和郡守大人稟報後,在知會侯爺。」
說完,三位徵糧官十分識趣的翻身上馬,就想帶人離去。
只是在他們剛準備離去時,身後,蘇祁安聲音再度響起。
「我說,幹嘛這麼著急走啊,既然不清楚這調令,我看本侯也隨你們走一趟,還是好好詢問郡守一番,免得出什麼誤會,有間隙那可就不好了。」
「你說本侯這話,有道理嗎?」
蘇祁安的這番話,瞬間讓三人後背發涼,身體如同墜入冰窖。
他們太清楚蘇祁安說的這話含義,但他們實在不敢相信。
這個蘇侯爺膽子竟然有這麼大嗎?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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