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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怎麼說宋家這些年,替本少出力不少,奈何私藏禍心,本少有心想救,也無能為力。”
“眼下這般死去,就是最好結局,周大人,當事人已死,我想嶺東縣的事,也該告一段落了,後面怎麼說,就不用本少教了吧。”
魏雲說的很隨意,彷彿這事就這麼定了,但他的確擁有說這話的底氣。
不說他本身的身份,就說他身後那位絕頂高手,蘇祁安哪怕想留,也留不住。
更重要的是,魏雲的出現,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宋家之事,和他有什麼瓜葛。
至於動手殺了宋家父子,那又怎樣?宋家父子私藏戰略資源,本身就是犯了重罪。
死不過是早晚的事,就算身後高手出手,在這種豪族大家眼裡,根本不是事。
這便是豪族權貴的實力,隨便殺下面的人,如同捏死螞蟻這麼簡單。
在場只有蘇祁安、周奇二人看到,但這二人今日來的目的,恰恰就是要扳倒宋家。
魏雲的下殺手,不過是順手推一把,以二人的智慧,這事後面怎麼處理,不可能不明白。
周奇目光和蘇祁安交匯一眼,隨後轉身走出,緊閉的大門開啟。
門外,護衛隊和大批衙役,面露緊張之色,等待著。
看著周奇現身,內心一鬆,緊接著,周奇響亮的聲音響起。
“宋家父子,稱霸嶺東縣多年,欺壓百姓,魚肉鄉里,如今更是私藏戰爭資源,其罪當誅。”
“在魏家魏舉人的幫助下,罪魁禍首已經伏法!”
說完這些,周奇目光遠眺,越過眾人,聲音頓了頓,而後繼續道。
“如今,你們的主心骨已死,爾等還不束手就擒,倘若繼續負隅頑抗,等待你們的,必定是朝廷大軍,一條生路給了你們,是生,是死,自己做選擇。”
周奇的這番話,透過傳話的下屬,聲音遠遠擴散。
遠處原本嘈雜,和外圍衙役起摩擦的亡命徒們,騷動聲立刻停滯。
不少亡命徒臉色都愣了。
他們是亡命徒,但並不是說真的不怕死,想要他們去死,可以,前提得給足了銀子。
可如今他們的金主已死,在繼續抵抗,那才真是有死路一條。
很快,在一位亡命徒的帶領下,一部分將手上的武器放下,雙手放在背後,束手就擒。
有選擇活命的,自然也有想拼命的,不為別的,哪怕是死,也要闖出一條生路來,再不濟,臨死前也要拉個墊背的。
視線的左右兩側,有些亡命徒開始反抗,但這種反抗,在周奇的意料之中。
沒有多大意外,這種騷動在層層衙役數量上,佔據絕對上風的情況下,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直接撲滅。
在見識到了衙役的狠辣,直接加劇了其他亡命徒的投降速度。
一刻鐘後,勢均力敵的亡命徒,在金主身死後,很快被控制。
做完這一切後,很快,宋家府邸外,爆發著滔天的歡呼聲。
有激動、淚水、興奮、恍惚…
這一刻的到來,他們等的實在太久了,也等的讓人感到頗為不真實。
不僅是衙役,遠遠圍觀的百姓們,都是四處奔走相告。
在嶺東縣,誰不知道宋家的地位,哪怕嶺東縣衙,是正兒八經的朝廷代言人。
但在宋家猶如地頭蛇般的統治下,嶺東縣衙又算什麼,不過是宋家的一條狗。
但隨著蘇祁安的到來,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讓一向聲名不好的嶺東縣衙,不僅扭轉了形象,而且還得到了很大的尊敬。
這才是最讓這些衙役激動的地方,日後他們在穿制服在街上巡邏,可以昂首挺胸了。
看著眼前眾人的興奮,蘇祁安、周奇都是沒有開口戳穿事情真相。
無論怎樣,話說回來,總得給嶺東縣百姓一個希望。
宋家被扳倒,總歸是一個好的開始。
覆盤整件事,扳倒宋家,誰都想不到,最開始的因素,會是蘇祁安進城時,偶然救下的宋家家奴。
那個家奴可不是普通家奴,而是宋家發掘戰爭資源的一個曠工。
趁著監工迷眼的時候,一個不注意逃了出來,不知怎的,跑進了縣城。
或許在他眼裡,能夠保住他命的,只有嶺東縣衙吧。
好在路上,碰到了蘇祁安,這才有了蘇祁安後面開始對付宋家的一系列謀劃。
包括,提前派出三隊,暗中進入礦山,等到時機一到,給予宋家致命一擊。
也是導致,魏雲選擇棄卒保帥的原因。
這件事說起來,讓人感嘆,但轉念一想,很多爆發的大事也好,還是某些大家族的倒臺也罷。
最開始都是由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導致的,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個道理,蘇祁安在這一刻,有了更深的體會。
眼前爆發的歡呼聲還在繼續,但沒多久,魏雲的聲音在蘇祁安耳邊響起。
“蘇祁安,恭喜你啊,這次本少又輸了,現在的你,的確擁有讓本少正視你的資格,以你如今的才智,還是謀劃,下面的縣城,你待不住。”
“好好珍惜在縣城內的美好生活,本少在郡城等你,到那時,鹿死誰手未可知。”
話落,魏雲看都沒看蘇祁安一眼,邁步走出,很快消失在人流之中。
至於身後的護衛,早在魏雲踏出府邸前,便消失不見,轉變暗中保護。
看著魏雲離去,身後面色凝重的周奇,在猶豫半晌後,開口道。
“先生,此人很危險,如果不除,恐怕後患無窮。”
周奇這話說的很誠懇,要說沒有私心,是不可能的。
魏宋兩傢什麼關係,他比誰都清楚,別看今天宋家倒臺了,但這背後的魏家,就這麼的放棄了,那就不是魏家的作風了。
而且魏雲剛才對蘇祁安說的那番話,威脅意味很濃了。
周奇內心是真心替蘇祁安擔憂。
和蘇祁安相處這段時間,周奇對於這位嶺北大才子,只有無線的尊敬。
而且周奇也絕對不是見風使舵的人,否則,蘇祁安也不可能會找他合作。
對於周奇,蘇祁安理解,他沉默一會,搖了搖頭道。
“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我與魏家遲早會有一戰,躲是躲不過去的,魏家如今勢力高漲,想要扳倒確實要從長計議。”
“這事不急,同樣的,現在我,也不是當初弱小的一縣秀才,想要我死,那代價魏家可承受不住。”
“魏雲有一句話,我倒是贊同,鹿死誰手,還未知了,對於日後郡城的交手,我可是很期待啊。”
蘇祁安的聲音,絲毫沒有半分懼怕,反而頗為興奮。
周奇點點頭,想了很多,沒錯,現在的蘇祁安,可不是當初一縣的小秀才。
不說他這伯爵身份,就憑蘇祁安在寧州戰場半年不死,足以說明蘇祁安的實力。
既然蘇祁安如此有自信,周奇漸漸的放寬心了,對著蘇祁安道。
“日後倘若有用得著下官的,先生儘管開口,下官必定全力以赴。”
蘇祁安笑著點頭。
周奇的這話,蘇祁安絲毫不擔心有假,周奇的為人還是值得信賴的。
……
隨著宋家父子的身亡,這個在嶺東縣稱霸多年的地方豪強,終於倒臺了。
沒有宋家的威脅,周奇可以毫無顧忌的在嶺東縣開始他的抱負。
接下來的幾日,是周奇做官多年,最為忙碌的日子。
宋家倒臺,但他這麼多年所犯下的罪,以及查封的產業,都得一一核對清楚。
這些都是要周奇這位縣令過目的。
這種忙碌,一時間,讓周奇根本顧不上蘇祁安。
蘇祁安也能理解,在嶺東縣待了幾日後,趁著間隙,給周奇留了一封信,信上都是關於一些對縣城治理的政策。
做完這些,蘇祁安帶著人,悄然的離開了嶺東縣。
對於蘇祁安走後,嶺東縣的治理,蘇祁安一點不擔心。
周奇雖然年歲偏大,但本身還是有替縣城百姓,做點事的心。
只是這麼多年被宋家打壓,自己的抱負無法施展,這才導致他的頹廢。
蘇祁安接觸的縣令不多,但在他的認識中,除了個別的,其他的基層縣官,大多還是不錯的。
只不過承受當地豪強和上級的某些大人物的打壓,才導致這些縣官,無法實現自己價值,只能尸位素餐。
這情況,在大涼其實很普遍,大涼立國太久,上下階級固化太嚴重。
直白來說,下面的基層官職,基本上都被上層貴族給瓜分差不多。
這年頭,想當官,考中舉人、進士,這只是開始,後面,你要選擇好的世家大族投靠。
如果不做選擇,以清高的樣子,就算有幸做了縣官,也只是那種鳥不拉屎的偏遠之地。
要麼終生就是個縣官,無法晉升。
像方敬之、周奇,就是後者。
其實不僅是官職,甚至其他產業,軍隊、契、良田,同樣,也都被上層貴族給瓜分壟斷。
這種不正之風,嚴重的弊端,基本上都是每個封建王朝,都要走的路。
想要改變,只有一條,起義造反,重新建立一個新的王朝。
但這種想法,只是在蘇祁安的腦海一閃而過。
目前來看,蘇祁安只想在亂世來臨前,自保就行,至於當造反、起義,當皇帝,蘇祁安沒興趣。
而且這個目的,太遙遠,現在想太多,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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