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傻子登講臺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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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貴問：“我一直在江城的媒體工作，雖然我是晚年才到海南媒體當總策劃。但我聽說，你在海口經濟學院上過四十多門課程，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只曉得，你剛登上海經院講臺的時候，有人笑話‘傻子登海經院講臺，真稀奇。’出了不少洋相。例如，你班上學生睡覺，你被通報，有這事情嗎？”

劉夢石只得講這段往事——

一天上午第1節課，我發現學生有三分之一睡覺，也就是說，一個60個學生的教室裡，有20個學生在睡覺。我說：“同學們，振作精神，不要睡覺呀。”我講話好像是對著空氣一樣。睡覺的學生們還是在繼續睡覺。我從講臺上走到睡覺的學生身邊，一個個地搖醒，學生呢，搖醒後馬上閉上眼睛。我問班長:“為什麼這麼多學生睡覺呢。”班長說：“學生早上起早床升旗，沒有睡好覺。”說：“你是團支部，告訴我，學生為什麼上課睡覺。”他說：“學生不願意早睡覺，可是，他們早上6點不到就起床，要進行升旗活動，太困了。”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給學生上課，旅遊學院院長吳瀟走進教室，連看都不正眼看一眼我，十分傲慢，十分傲氣，十分瀟灑，本來，吳瀟是一個有風度的女人。她走進教室，環顧整個教室，整個教室被她盡收眼底。她像鷹一樣的眼睛，很快就發現裡動向，她看見一個學生桌子上有一本小說，她走上前去，伸出手來，立即沒收了那本書，還是不肯正眼看我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當過記者的我，是作家的我，雖然被人稱為傻子記者，傻子作家，但是，觀察力比一般人還是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兒，我發現吳瀟這次到課堂轉了一圈，是衝著我來的。我下課後，急匆匆地來到院長辦公室，對吳瀟女院長說：“吳院長，我是劉夢石老師，我找你想談點事情。”吳瀟挑釁地眼神看著我：“有什麼好談的。”我說：“不對，吳院長，你好像對我有意見？”吳瀟說：“當然有意見，你班上學生上課睡覺，你卻告到了教務處，旅遊學院對你發出了通報批評，教務處馬上繼續對你進行通報批評。兩個批評落實後，末尾淘汰，你就等著拿著鋪蓋行李回家吧。”

我說：“吳院長，你冤枉我了，我沒有告到教務處，自己班上有學生上課睡覺，我不可能自己去告自己。”吳瀟院長拿出一份蓋章的通報給我看，我一看，不由得十分生氣，上面寫著：“任課老師劉夢石缺德，應該給與處分。”

我說：“這個通報措辭有問題，我又不是調戲女人，比方說，我沒有調戲你，怎麼叫缺德。”吳瀟說：“沒有機會給你解釋，文已經下了，給你定性了。”我說：“我要去向成偉執行董事申訴，他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朋友。”吳瀟說：“劉夢石，劉傻子難怪有人提醒我說，你是一個傻子老師，你是什麼人，成偉執行董事是我們這所民營高校的老闆之一，他是你的上司，還是你的朋友，你真會老鼠爬秤桿，自己稱自己。我陪同你一起去。”

吳瀟同我一起來到行政大樓，走進寬敞的執行董事辦公室，戴著一副眼鏡氣質儒雅的成偉執行董事坐在桌前，看見我進門後，熱情地打招呼。吳瀟惡人先告狀：“成偉老總，劉傻子任教的班上有人睡覺，我發出了通報批評，他不服，要向您申訴，還說與你是朋友。”成偉執行董事說：“夢石教授是民建中央介紹到海南民建，海南民建推薦他來的，他是湖北的著名科普作家，我們現在是好兄弟。你是不是看見他老實好欺負。通報給我看一看。”成偉執行董事看完通報說：“通報語言太刻薄了，全部作廢，教務處的電話我來打。”

吳瀟臉上頓時出現汗珠，她是中文系畢業，當過中學語文老師，她是隨著丈夫一起到海南的，她丈夫是教授級的主任醫師。當她得知我的來頭不小，得到成偉執行董事的認可，有無地自容的感覺。後來，吳瀟找到基礎課部，對洪長德主任說：“洪主任，你認識劉傻子麼，他是你們基礎課部的老師，在旅遊學院上大學語文課。”

洪主任說：“劉夢石與我是湖北老鄉，他屬於省管幹部，我的研究員職稱是湖北省人事廳辦的，他當時就在省人事廳職稱辦。”吳瀟說：“劉傻子班上有學生睡覺，我原來以為是他到教務處告的狀，給他一個處分的通報，後來他說找曹總申訴，還說曹總既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朋友。我們一起去見了曹總，曹總卻喊他為劉大哥。”洪主任笑道：“我可以幫助你化解矛盾，但是，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自己同他談談。”吳瀟找到我說：“傻子，不好意思，我叫習慣了，夢石教授，不好意思，大水衝了龍王廟，我想讓你當我的哥哥，請你原諒我的冒犯，我知道，教務處的通報也作廢了。”我上電梯的時候，碰到了聶副校長，聶副校長分管教務處，說：“劉夢石教授，曹總給我打電話了，對於你的通報，陳志遠教授是始作俑者。你是不是得罪了陳志遠教授。”

劉夢石想起了陳志遠，個子高大，國字臉，笑容可掬，眼睛有神，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他是教授有人信，眼鏡裡透露出知識分子的自信。說他是領導幹部有人信，他說話擲地有聲，氣質明擺著。陳志遠教授為什麼恨上了劉夢石，都是女人惹的禍。哈爾濱來了一個叫黃英的離婚單身美女教授，好色的陳志遠盯上了，他得知已經離婚的劉夢石與關德富、黃英兩個副教授常在一起喝茶。黃英是美術學院藝術設計專業的老師，陳志遠有一個文化旅遊課題專案，需要配製景區設計圖表。陳志遠想拉黃英參加，一來有機會沾花惹草，二來他的課題專案報告裡需要黃英配圖。

劉夢石對黃英說：“黃老師，憑我當記者多年經驗，你要提防陳志遠教授，少與他接觸，他搞課題需要你加盟是誘惑，想與你零距離套近乎才是目的。”黃英說：“劉夢石教授，如果陳志遠教授搞課題專案是真，那麼我就參與。他想與我套近乎，單獨約我吃飯喝茶我把你帶上。  ”

一天晚上，陳志遠教授約黃英來他家裡喝茶商議課題的事情，黃英來到他家門敲門，陳志遠立即開啟：“黃英老師，請進，喝茶。”黃英剛坐下，有人又在敲門，陳志遠說：“不要開門，管他是誰。”門口大聲叫：“陳志遠，黃英，我知道你們在家裡，開門吧。”

陳志遠一聽，對方知道我在家，知道黃英進來了，不開門是恐怕不行，在海經院宿舍他這樣叫，讓我下不了臺。他氣呼呼地開啟門，發現是劉夢石，只得讓他進來。劉夢石對陳志遠說：“陳志遠教授，我不喝茶，我來找黃英與你的，她的丈夫在樓下，等我們去茶店喝茶呢呢！”陳志遠聽了，頓時覺得驚慌失措：“黃老師，你陪同劉老師下去見你丈夫，我頭暈，要吃藥了，就不下去了。”

幾天後，陳志遠問：“是不是黃英老師的丈夫來海南了。”關德富說：“黃英老師的丈夫已經去世了。”頓時，陳志遠氣得吐了一口血。老單身陳志遠聽說美貌如花的黃英是單身一人，一直想與黃英多接觸，建立感情，這也沒有錯，都是單身嗎。陳志遠知道黃英副教授很想有科研課題專案，年底考核有科研成果這一項，就拉黃英加入課題組，今天晚上約她到家裡來，就是一個建立友誼的極好機會，卻被劉夢石壞了他與黃英親密接觸的好機會。他從此恨上了劉夢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