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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三,今年20歲,一名三流醫學院的普通學生。我學習的是兒科專業,這個專業似乎在大家眼中並不討好。
今年是大二下學期的最後時刻了,前兩年在學校的渾渾噩噩雖然沒導致我掛科,但還是給我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例如因為連續談了好幾任女朋友最後被掛上了校園牆,人稱醫學院公交車。
這我就非常納悶了,首先我是個男的,其次我來自聞名全國的gay男0城—蓉城,你這個公交車的帽子一給我扣上,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是特奶奶滴大母0呢。
這個名號吧,在女生裡面是一種惡名,但是在男生群體裡,雖然大家可能會有些意見或者是表面上對我的負面評價,但實際上還是非常崇拜我的。一時間我可謂也是變成得吃祖師爺了。
之前就老是做很多很多無厘頭的夢,我的話基本上就是逢睡必夢,雖然有些夢記不太清楚,但是有些夢我總覺得是真實經歷過一樣,起來之後渾身痠痛還有些混亂自己到底在哪裡。
我也不太搞得清楚到底是為什麼會做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夢,每次說起來自己也沒法從醫學或者心理學方面去解釋他。
還是記一記吧,這次夢是我在從新校區搬到老校區之前的一個週末的夜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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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華,是一名酒城醫學院的一名大二的學生,馬上就要升大三了,我們也將從新校區的豪華六人上床下桌搬到老校區12人戰俘集中營裡面了。
其實令我很焦慮的並不是說宿舍環境有多差,我只是擔心室友會影響到我的學習生活。
我的室友們人挺不錯的,但是他們也像大部分的大學生一樣,痴迷於遊戲,喜歡玩,而且經常就是玩到很晚。
其實你說我不愛玩吧,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更明白我身上到底肩負著什麼,我和他們不太一樣。
他們或出生於大城市,或者家裡面本來就有很多關係渠道以後畢業可以很好的上崗進行工作,但是我們家就有個很小很小的小賣部,然後爸爸時不時會去跟車隊跑車賺錢,在蓉城旁邊的一個縣裡面,家裡也完全沒有醫院方面的關係。
而我學醫其實也是一意孤行,當年的高考分數其實可以去學財會專業,以後可以幫著家裡經營小賣部。但是我不太想繼續被困在那個小縣城裡了。
當年考完高考之後,因為我的成績非常優秀,老師組織我們縣城為數不多上了一本的孩子一起去上海玩,在那之後,我見識了很多,高樓大廈,地鐵,高鐵,磁懸浮列車。這些的種種是我原來從來沒見過的。
雖然在電視上還是能看見,但是真的只有身臨其境才知道,原來人家的生活能和自己差那麼多。我們去了一直資助我們縣中學的一所私立學校參觀,裡面全是很高科技的裝置,而且聽說別人從小就會接觸很多我們完全接觸不到的東西。
比如別人一個幼兒園小朋友就能完整的流暢的進行英語朗讀,並且他們的老師也全是從名牌師範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在那次研學旅行之後,有些同學可能驚歎於他們是多麼多麼厲害,然後更加只想蜷縮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裡面不願意出去。
而我,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樣的,我希望我能衝出去,雖然我的能力算不上出眾,但是我覺得我必須拼了老命去幹,去學,這樣才能衝出可能會困住我們祖祖輩輩的那一畝三分地。
於是我選擇了學醫,首先是因為我的生物算是數一數二的成績,再綜合考慮我們現在看病那麼貴,一個縣醫院的醫生開著我們縣為數不多的好車,住著縣裡面唯一個商品房小區,聽說別人的兒子在蓉城唸書呢!
我想,跨越階級的第一步還是得把錢掙了,而且我比較擔心常年為了我們家庭的父親的身體,學醫雖然網上說的勸人學醫,天打雷劈,但是我知道好像留給我的路不是很多,而這條好像是我最能接受,也是最有可能能出頭的一個路吧。
其實我剛剛進大學還是被種種沒見過的各種稀奇古怪給迷惑了,書沒怎麼讀,遊戲倒是打了一堆,還跟著室友破天荒地的往遊戲裡面充了不少的錢,中間也要求父母提高了生活費,要求他們給我買了最新的遊戲筆記本,明明安排了的勤學檢工我也沒去,最後因為遊戲裡面充了不少錢的事情被人捅出去後,我的補助金也是沒有了。
最後讓我徹底,也算是覺醒,回望了初心的是那一件事。
那是疫病流行時期,我的父親一直擔心供不了我讀完大學還是堅持在工作,小賣部因為封閉的原因早就沒營業了,而父親後來因為車隊的滿員也只有選擇了去最近的蓉城送外賣維持家庭的生計。
我很久沒有那麼真實的感覺到家庭裡面是多麼的窘迫了,可能是大學一直蹦面子或者是大學跟同學們實在是把手花散了,一時間我竟然不太能接受我現在的這個家。
直到父親突然病倒我們接到醫院電話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原來一個家庭或者說一個人的崩潰,可以來的那麼快,那麼徹底。
其實我早就發現父親前幾天打電話的時候咳嗽聲音不太對,當時問過他特也說沒有查出自己是陽性,我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在我心目中,父親一直像一座不會倒塌的大山,也只是提醒了他少抽點菸,便沒有在多想這件事情。
礙於封閉的原因,我們沒法去醫院陪著父親,後面父親陷入了昏迷與清醒之間反覆交替的狀態,整個人的生命全靠呼吸機維持,在父親為數不多的清醒的時間裡面,他自己給醫院說不用去搶救,他還想最後為我們省一筆錢。
最後醫院還是通知了我們,在我母親崩潰的大哭下,還是堅持要進行呼吸機維持生命。我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無力感,那種面對著巨龍,而自己只是一個孩童的無力感。
大山倒塌了,在母親哭來眼睛接近失明的第二天,母親眼神空洞著一遍又一遍的翻著存摺,一遍又一遍在嘴裡口算著什麼。終於,他讓我打電話給醫院,停止呼吸機。
我第一次感覺到,一直在我頭上擋風遮雨的人不在了,社會的種種風雨似乎突然猛地砸向我那幼稚的臉龐,打的生疼。我也不知道是天上的雨還是我臉上的淚,他們都是如此炙熱的,但是又逐漸冰冷的流下,我無能為力,就像我面對父親的遭遇我無能為力一樣。
好像從那一刻起,我變了,我不再和室友一起行動,一起翹課,一起打遊戲。我向學校重新申請了補助金,因為父親的事情學校也沒有追究之前同學對我的舉報,只是告訴我要好好學習。
我沒有再向家裡要過錢,我把我的遊戲本,滑鼠,鍵盤,和一切當時買的幾乎是非常好的外設全部賣了,遊戲賬號裡面能交易的物品我都全部丟擲,不能交易的我就直接連賬號都賣掉。雖然母親一個月還是會給我往銀行卡打500元,但是我沒有去動那筆錢。
雖然我跟室友不再一起行動,白天我一早就出門,到晚上圖書館關門我才會回寢室,因為欠的賬太多了,我必須要惡補我之前的知識。
我知道我可能在怪縣醫院的醫生,覺得他們沒有水平,一群庸醫,醫不好我爸爸的病。
但是我可能更加埋怨的是不知上進,在這種時刻一無所知,手足無措的自己。是否我當時早點察覺爸爸的身體問題,我就可以提早讓他去就醫,他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們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須往上爬。
終於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從以前的低分飄過,60萬歲的成績,在大二下的期末,幾乎以科科95的優秀分數拿下了最高等的獎學金,而我也變成了老師口中的榜樣。
但是這一學期其實很累,一邊在外面打零工補貼自己的生活費,一邊在圖書館搶位置學習。至於為什麼不在寢室學呢?我的室友每天下午從六點多一直要打遊戲到晚上兩三點,然後早上八點的課也是直接翹掉。
我別說學習了,晚上在床上戴耳塞也難免會被吵醒。也不是沒跟他們商量過,他們也只是會冷嘲熱諷的說我,喲喲喲,覺醒哥,你睡不著就起來學習啊,不是很喜歡學習的嗎,每次都是60多你裝莉瑪的學霸啊還天天上早八,上課回答問題,還一直泡圖書館。
我也只能攥攥拳頭不說話,在父親離開之後,我好像沒有了以前的衝動了,換做是在高中的話,以我們鄉下人的體格子想暴打他們城裡小少爺就跟欺負小朋友一樣簡單。
正好要換校區了,我萌生了要出去住的想法,因為據我所知,很多同學因為老校區的住宿條件差都選擇自己在學校裡面租有些老師分的房子。雖然這還是一筆不少的錢,但是我覺得我再節約一點應該能行,而且自己住之後可以自己煮飯吃,晚上也可以出去打夜工,可行!
可惜感覺事事都不如願,時時都在為難我。向輔導員遞交了申請之後被駁回了,理由是,只有大五實習的同學和精神心理方面有問題,或者特殊情況的同學才能在外住宿,否則一律聽從發安排。
瞬間其實蠻絕望的,當時六人寢就已經夠吵了,現在住12了難民集中營那不得直接讓我死啊。是說怎麼我們寢室和隔壁寢室那麼興奮,原來是難民集中營要爆改大學黑網咖(又稱大學生網路閱覽室)了。
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天上下刀子,下水道里湧出大便,食堂的飯菜裡吃出阿姨的假指甲一樣糟糕。
我還是不信邪,打聽打聽了還是有些正常的同學都在外面住宿啊,我拿著我調查到的結果找到了學生科,正好學生科在接待一位聽說是從哈佛醫學院回來的華人老教授,他們正在悠閒商談的時候我不合時宜的敲響了門。
“咚咚咚”
“進來。”是學生科科長的聲音。
“老師,我是想再問一問在校外住宿的問題。”
科長扶了扶眼鏡,很明顯對於我剛才打斷了他們的交談還有我又一次上門找麻煩的事情沒什麼耐心。
“嘖,小李啊,給你說了必須要有特殊情況的同學才能在校外住宿啊。”科長不耐煩道。
“可是老師,您看我查到的這些同學都在外面住宿,而他們並沒有什麼心理精神問問題啊,而且也全是在校學生沒有去實習。”我將一個名單展示給了科長。
科長只是餘光掃了眼單子,就放在了桌子上當做他的咖啡墊,我也只能很焦急的看了眼單子和科長,希望能有機會出去住宿。
“小李啊,我記得你家很困難的吧,如果你要出去住宿必須開精神或者心理方面的異常證明,而且我們會取消你的補助金哦。”科長不緊不慢的說著。
“但是老師,這其中幾位同學都是認證的貧困家庭啊,他們也沒有精神心理疾病。”我語氣稍微有點加速了,“而且老師,我現在全是自己勤學檢工掙的錢在生活,而且你看我以後也可以透過獎學金來租房子,不要取消補助金吧。”
啪!
科長狠狠地放下茶杯,用手指頭用力的點著桌面。
“小李啊要我跟你說幾次,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能因為你成績好又喪父就覺得學校什麼都會讓著你,我給你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但是老師!王明,趙強他們幾個明明什麼毛病也沒有,家裡也認定的貧困,憑什麼他們就可以出去住我就不行!這一點都不公平,他們是你媽還是你爸?”我幾乎是面紅耳赤的吼了出去,眼中的淚光不住地在打轉。
“非要我說明了他們有關係嗎?”科長啪的一下站起來,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別人有市監局局長的爹,別人的爺爺是學校教授,你們家又有什麼?你那死鬼老爹嗎?”
“你tm....!”我抄起桌子上的菸灰缸就準備給親愛的科長來個原始人開顱手術。
這時候一隻蒼老但是異常有力的大手按住了我。
轉頭一看,正是那好像是從哈佛醫學院回國的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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