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有她在，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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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中年男人冷笑一聲，將拳頭捏的咔嚓咔嚓響，“管她是誰，既然惹了我們，我總有辦法治她，去，派人盯著他們的行蹤，隨時回來報備。”

“是！”

二人跟在老婆婆身後，穿過幾條狹窄的巷子，最後在一條老街中央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很小的院子，小到兩三個人同時進出都會顯得有些擁擠，院子裡擺滿了柴火，顯然是在為過冬季做準備。

只有兩間簡陋的小屋子，一間是休息的地方，另一間是廚房。

老婆婆有些舉措，下意識回頭去觀察沈墨染的表情，口中還不停的說道：“我家地方小，姑娘千萬不要嫌棄。”

回想起王府的面積，沈墨染沒忍住輕輕皺眉，蕭夜白平日裡吃的一道菜，恐怕都夠這老婆婆家吃一年了。

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事。”

推開房門，屋裡有些暗，床榻上的被褥十分乾淨，但有些破舊，一個老頭就那樣躺在上面，面色蒼白，骨瘦如柴，一陣接著一陣的咳嗽。

聽到開門聲音，他撐著身體起身，緩慢的說道：“阿蓮……不必再為我想辦法了，我……我時日無多，怕是要死了，你給你自己留些東西，馬上……馬上要過冬了。”

阿蓮顯然是老婆婆的名字，沈墨染回頭，阿蓮婆婆面上早已經沾滿淚水，她用乾裂的手背輕輕捂嘴，儘量不讓自己發出哭聲，等到將面上的淚水擦拭乾淨後，才邁著大步進去。

“你這老頭子在胡說什麼？我只是出去逛了逛，你又在此處胡思亂想，你忘了當初那個算命的說你能活到一百歲呢。”

“算命的，都是騙人的……”

沈墨染的心底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她深吸口氣朝著床邊靠近，聽到動向，老頭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這……這是？”

“這是我在街上遇到的好心姑娘，她會醫術，願意回來給你看看。”

沈墨染露出一個微笑，徑直到了床邊，用一隻手摸上了老頭的脈搏。

脈搏跳動的十分微弱，並不健康，她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後，發現老人是肝臟上有問題，但還不算太嚴重。

她十分認真的寫下一封藥方，將上面貴重的藥材全部替換成普通但效果好的，雙手遞給了老婆婆。

“婆婆，按照這個藥方抓藥，一日三次，喝兩個月，身體就能恢復不少。”

老婆婆沒想到沈墨染竟然真的能寫出藥方來，她瞳孔放大，結果藥方後呆愣了半晌，沈墨染繼續說道：“你不用著急，我會定期過來給爺爺檢查，他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太虛弱了罷了。”

說著，她從身上取下裝銀子的袋子，“這些銀子你們先拿著用，應該夠你們用一段時間了。”

“姑娘……這，這我們不能收呀，你好心來給我們看病，我們哪裡還能收你的錢呢？”，老婆婆一副惶恐的表情，又是激動，又是愧疚，“只可惜我們家徒四壁，沒有其他什麼能夠給你。”

“我什麼都不缺，也什麼都不用，你們自己留著就好。”，沈墨染搖了搖頭，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這……這……”，老婆婆四處看看，最終將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盒子裡，“姑娘，那我們將這種人參送給你，就當是對你的報答。”

“不用，婆婆，這人參是你們的傳家寶，意義不同，你們留著吧。”

“姑娘，你聽我說，我和老頭子已經沒有別的孩子了，這株人生就算留下，在我們百年之後也是壞掉爛掉，我看姑娘也是懂藝術的人，不如把她交給姑娘，若是能救到別人，也算是我們積的一份功德。”

老婆婆的雙手有些顫抖，說話時語氣認真，最後的最後，她將盒子從桌面上拿起來，直接塞進了沈墨染的懷裡。

沈墨染推脫不得，只得收下，“好，那我就把它用到有用的人身上。”

又在此處待了一陣，替老婆婆也把脈後，沈墨染才從此處離開。

回去路上，女人一直出神，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清離小心翼翼的抱著裝人參的盒子，抬頭看了好幾眼後，終於出聲道：“小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沈墨染收回思緒，輕輕搖了搖頭，“只是覺得，有時越是普通簡單，感情越是真摯。”

這話說的有些深沉，清離自然是聽不懂的，她眨眨眼睛，想要詢問，卻又害怕沈墨染嫌棄她笨。

好在女人繼續喃喃說道：“你看，方才的婆婆和爺爺，雖然家徒四壁，但互相守護了一生，而且他們知恩圖報，待人真誠，我不過是給爺爺開了藥方，他們就將傳家寶送給我。”

“你再看看王府上，一個個戴著假面生活，誰有勢力誰得寵，就將風向導向誰，真是……”

清離張了張口，還以為自家小姐是有些傷心，正準備出言安慰，誰知女人下一句話讓她徹底哽住。

“真是有意思極了，我倒是要看看，這群人能演到什麼地步。”

從側門進去，將要到達砂石閣時，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咋咋呼呼的吵嚷聲音。

清離眨了眨眼睛，下意識朝著沈墨染去看，可女人只是一副平靜模樣，好像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一般。

畢竟她難得不在王府，有些人不趁機搞點什麼事情，才算是見鬼了。

“小姐……”，清離緩慢出聲，語氣中有幾分遲疑，沈墨染則是邁著大步進去，輕飄飄的說道：“怕什麼，賓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能讓他們把我殺死不成？”

說著，她雙手推開院門，氣勢洶洶。

婢女小廝浩浩蕩蕩的站了一院子，蕭夜白眉頭緊鎖，拳頭握住，周身氣場冰冷，氣場低的能夠將人殺死，安梓煙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面上還有面紗，倚靠在男人身上。

不知道什麼東西被扔到了地上，春意和秋綿二人應該是在同他們爭論，頗有些面紅耳赤。

聽到聲響，一行人齊齊回頭，目光全部落到了她的身上，清離有些緊張的向後退了退，可沈墨染則是輕輕挑眉，甚至雙手環胸。

“呦，好熱鬧，這麼多人都在我的院子裡，開會呢？”

說著，她敏銳察覺到自己開墾的那兩千土地好像有了什麼變化，像是被人翻過？甚至還有些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