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漢初劫 第九章 時間法則，師徒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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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者，無相無形也，乃天地中的至上法則。然因果輪轉，陰陽順逆，衍化無中生有，外化而生三千大道。”

“三千大道者，乃法則之力也。又細分為數十條大道與數千條小道。但無論修的各種道法，只要精得其門中真諦，便可有窺探大道玄妙之機。”

“為師所修的，乃是三千大道中的時間之道，也可稱為時間法則。”博淵老祖讓博淵與其盤腿相對而坐，開始講其大道來。

“時間者，無像無形，無生無滅，如白駒過隙，亦流沙逝於手心，難知其起所起所終，讓人捉摸不定。”

“世間萬物，更無一物可阻其流轉變換，端的神秘莫測。”博淵老祖細細講述道。

“前番你得了大造化，守護你真靈的正是天道大衍時，遁去的那道掌控時間的鴻蒙紫氣。也正因如此，才讓你與這燭龍肉身得以完美相融，不相排斥，更是有了修煉吾門秘法的機緣。”

“而今，那道鴻蒙紫氣已與你融為一體，化為一混沌至寶藏在你的體內，陷入沉睡之中。如今為師便助你喚醒它，也好日後與你防身之用。”

博淵老祖說罷，口中一陣默唸口訣，右手一指將一道紫青神光注入博淵體內。

片刻過後，果見博淵周身紫氣升騰，狂暴不已，帶著些許混沌的氣息。

隨著時間的推移，紫氣慢慢收攏成形，於博淵座下化為一品神秘的紫金蓮花臺，一隱一現，綻放出五彩光華，照亮整個密室。

細看那紫蓮，竟有三十六品之盛，蓮瓣一收一放之間，無不蘊含天地大道。蓮臺之上，盤繞著道道玄妙至極的大道法文，閃耀金光，迴圈交替，玄妙至極。

“徒兒，此寶如今已被你煉化，其中所含的大道法則不少，日後還需你好生修習。”博淵老祖見博淵已將紫蓮煉化完畢，頷首笑道，“既是你物，便為其取個名號吧。”

“此寶乃鴻蒙紫氣所化，又生就了三十六品之盛，便叫它三十六品鴻蒙紫蓮，如何？”博淵思索片刻後道。

“三十六品鴻蒙紫蓮？這名字甚好。”博淵老祖讚許道，“你且沉定心神，抱離守宮，為師這便將所學功法體悟傳於你，你須沉靜心神，用心體悟，不可分神。”

說罷，二人皆是閤眼入定，將神識沉入靈海之中。

半晌後，但見博淵老祖雙眼猛睜，兩道清光射將而出，博淵隨即開眼，迎上清光。

清光由眼入腦，再到神識靈海之中。此刻博淵的靈海中卻是一陣光芒大作，光華流轉，一部部大大小小，形態不一的功法秘訣慢慢浮現出來。

翻雲決，覆雨決，騰空決……

冰封術，拘風術，引雷術……

玄天功，幻影功，隱遁功……

…………

但見眾功法之中，有一部玄紫色的功法位列中央，被其它功法心得如眾星拱月一般，簇立在最顯眼的位置上，其上赫然寫著：混沌時空訣。

混沌時空決一共分為九重：

第一重曰靈感，可助人極為細緻地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增強五感六識。

第二重曰妙覺，可助人憑藉時間的流轉之力感受周圍環境的能量波動，探尋隱藏起來的事物。

第三重曰迷步，可控制腳下空間的時光流逝，一步萬里。

第四重曰控流，可控制加快或減緩周圍空間時間的流逝速度。

第五重曰倒流，可使一定空間內時光倒流，改變因果。但因此舉有違天合，故若用之，必遭反噬。

第六重曰靜止，可停止一定空間內時光流逝，靜止時間。

第七重曰造域，可製造出屬於自己的領域空間，空間之內的時間任由施法者控制。

第八重曰外幻，可將時間之力化為實體攻擊或防禦，會削減中此攻擊之人的法力修為。

第九重曰融神，可將自身融入時間之中，無相無形，無聲無息，再無生滅。

“徒兒，這混沌時空決，乃是為師畢生所學，結合對時間法則的體悟凝練出的一部至上功法，於你修習掌控時間法則，甚有助益。”

博淵老祖的聲音在博淵靈海中響起：“練至融神境界，即便遇聖人強攻，亦有全身而退之力。你須得好生體悟修煉。”

雖然博淵眼下尚未開始修煉此法，但聽博淵老祖此言，便知此功法不同凡響，當即禮道：“師尊所言，弟子銘感於心，定當遵從。”

“嗯，如此甚好。傳道於你，也算是了卻了為師一樁心願。看來，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博淵老祖含笑說著，身形開始漸漸有些模糊。

“師尊……”博淵悵然道。

不知為何，從前巴不得博淵老祖趕緊離開自己身體的博淵，到了這臨別之際，心中卻莫名升起一股惆悵與不捨。

見博淵這般模樣，博淵老祖卻是輕聲安慰道：“傻徒兒，不必難過。為師只是本尊的一道分靈而已，分靈隕滅並非是本體消亡。只是，為師有兩件事相求，還望你應允。”

“師尊有言，但說無妨。”見自己師尊突然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博淵卻是有些不習慣。

“這第一件事，就是在為師走後，好生護佑龍族。”

博淵老祖思索片刻，再道：“我知道眼下三族大戰將至，龍族必定首當其衝，深陷其中。戰爭一旦爆發，勢必生靈塗炭。祖龍這些年來造的殺孽不少，早不得天道庇佑。若他有個閃失，龍族便全指望你了……”

博淵老祖雖長年不出燭皇宮，卻是對洪荒大陸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自然也對龍族所面臨的局勢看的十分透徹，這一點倒是讓博淵十分敬佩。

不過即使他不出言點明，博淵又如何不知自打自己掌控這具燭龍肉身開始，便早以與龍族的氣運同氣連枝，因果相連，畢竟燭皇尊名可不是那麼好擔當的，龍族若是覆滅，自己這個燭皇的榮光又能持續多久呢？

更何況，在博淵的記憶中，祖龍雖在外人看來極其殘暴嗜殺，卻對自己這個弟弟千依百順，心疼得緊，無疑讓博淵感到了親情的溫暖。

所以無論如何，博淵都已經把龍族當成自己的家人們來守護了，而四海龍皇宮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家。

閒話不提，只見博淵堅定道：“師尊放心，弟子身為龍族燭皇，有關吾族類之事，自當責無旁貸。”

“有你這句話，為師便可放心了。”博淵老祖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地笑容，繼續道，“為師要託付於你的第二件事，便是要你替我好生照顧那另一道分靈所藏身的肉身。”

“那具肉身乃是祖巫之體，當初我的本體正是看中了其天生所帶時間法則的掌控之力，所以將一道分靈注入其中，作為第二分身。”

“現如今，倒真是派上用場了。只是眼下巫族實力尚弱，故還望你對他多加照拂。他日若他遇危難之時，還望你能出手護其周全。”

博淵聽罷此言，卻是迅速回想起了自己前世對洪荒歷史的瞭解。

如果沒記錯的話，博淵老祖所說的這具第二分身應該就是神話傳說中著名的時間祖巫燭九陰了。

巫族向來不受天道所喜，日後又殺伐過重，巫妖大劫之時，難逃滅族之禍，而十二祖巫當中除了化身六道輪迴的后土祖巫以外，再無一人生還。

尋思片刻後，博淵終是答應了下來，至於以後如何護得那燭九陰的周全，便只得順其自然，再想辦法了。

見博淵盡數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博淵老祖再度欣慰地點點頭道：“外面蓮池中的一池蓮花，便是傳說中的淨世白蓮，只是尚未長成。還有這殿中的數件先天靈寶，皆是為師早年間尋得之物，如今也用不上了，便贈予你。”

“什麼？淨世白蓮？師尊也忒財大氣粗了吧，這淨世白蓮可是先天的靈根，珍貴無比，自盤。古開天后便不知去向，原來是被他藏在此處了……”博淵暗自驚喜道。

博淵老祖接著又指著那具巨大的水晶冰棺道：“為師的這副魔神肉身也一併交於你保管了。你千萬要幫為師守護好它。”

博淵自是欣然應允。

見博淵如此爽快地答應，博淵老祖終是長出了一口氣：“為師此生有徒如爾，已然足矣。也終於為它找到了適合它的主人了。”

說罷，伸手一招，但見眼前的水晶冰棺緩緩開啟，接著一道亮紫光自內而外躍將而出，於博淵二人面前顯露身形。

光華散去，一把古樸的紫金色古琴慢慢顯出……

只見此琴，通體紫金色，長寬約丈許，其上九弦，皆以金絲造就。

琴身以九首巨龍騰空姿態為圖紋，九霄流雲輔之。又有大道法紋銘刻其上，紫光流轉。

琴體中央，一個太極八卦圖格外醒目，隨著時光流逝不斷輪轉，玄妙無比。

“此物名曰燭淵聖琴，出自混沌未開之時，乃吾伴生至寶，妙用無窮。”

“此物威力，不弱於盤。古開天斧，更可迷人心魄，是一切陣法的剋星。你我師徒一場，權當做個念想吧，希望它日後能保你平安。”

博淵老祖話音未落，博淵已然shi了眼眶，接過燭淵聖琴，於其上留下自己的靈魂烙印之後，猛然屈膝下跪道：“師尊如此為我著想，弟子感激不盡。唯有盡此身之力，護佑龍族，更護那祖巫分身一生平安，方能不負大恩。”

“你我師徒，無需如此，快起來吧。”博淵老祖含笑頷首道，“你天資過人，又心思沉靜，本性仁善，品性為師自然放心。”

“只是洪荒乃是非之地，弱肉強食，勾引爭鬥之事數見不鮮，純良雖好，若不以狠辣輔之，不僅無力震懾四方，更難免遭人算計，失了性命。”

博淵老祖停頓片刻，再道：“所以為師最後要給你的忠告，便是在不忘仁善的前提下，在必要的時候，懂得運用狠辣的手段服人。”

“切記，對你的敵人，或是想害你的人，無論是誰，即便是為師，都絕不可留情放過，留下禍根……”博淵老祖說罷，身影已然慢慢變淡，而後化為點點流光，逐漸消散。

“師尊，你就放心吧。弟子定會完成好你交代的一切，不會讓你失望的。”博淵朝著虛空，俯首拜別道。

片刻後，起身收起燭淵聖琴，又將殿中的數件先天靈寶一併收入袖中，再揮手施法合上冰棺，又加了一道封印於其上。做完這些事情後，終是朝殿中不捨地看了幾眼，轉身消失於原地。

而此刻，洪荒大地，東勝神洲，玉京山密洞之中，一個盤坐於蒲團之上的白髮老人卻是驟然睜開了雙眼，過了一會兒顧自嘆道：“命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