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練筋境——至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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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你遲到了。”

周野看著一身紅衣臉上有著嬰兒肥的少女，臉上流露出無奈之色，敷衍地點了點頭。

周菱卻不依不饒，繼續勸道：

“你不應該浪費你一身的好天賦，因為你，大小姐在族中的好名聲都被影響了。”

“知道了，知道了。”

周菱察覺到周野的敷衍，柳眉微皺，默默離開了。

對於這種不求上進的人，她沒什麼好說的。

她會不斷拼命努力，拿下族比第一，獲得家族資源傾斜，拜入趙王朝武官體系，一步一步走到終點，直到...站到那道身影的身邊。

不止是她，這是周家年輕一輩幾乎每個人心中不曾言說的心願。

周野知道因為他每日遲到的事情導致眾人對他的誤解更深。

只是他人的想法和誤解，與周野何干？

他只是沉浸式地開筋，練體，隨後是練習弓道，劍藝。

‘不知道數字要達到多少，才能感知到圓滿之意呢？’

...

“少爺，這裡有封你的信。”

“嗯，放那吧，我練完拳就看。”

結束下午的錘鍊，周野回到自己的院落，開始打坐，然後便是修行撼山拳。

一直到血氣疲乏之後，他停下拳勢，衝了個涼，方才在翠微的按摩中拿起了那封信。

這封信是先前寄給那未婚妻的，想來是要和自己退婚了。

周野開啟信，做好了心理準備，卻忽得發出一聲輕咦。

信上所寫的內容，倒是與他預想的完全不同。

“這樣都能忍？我這個廢物究竟有什麼值得你看上的？”

看過信後，周野再次將信紙摺疊，讓婢女翠微拿去給他的母親。

“翠微，對方同意了，你把信拿去給主母看，擇個時日我便給你個名分。”

“是！少爺！”

“別急著走，按摩先按完。”

“是，少爺。”

......

觀瀾谷，桐葉州。

在高山之巔，煙雲浩渺之地，有佳人對著巨大的留影壁沉思。

氣質獨特的老嫗揹負一把長劍，踏步而來：

“小姐，信已經替你寫好寄回去了，完全按你的意思來寫的。”

“嗯。”

佳人邊回應著，視線還在留影壁上。

“小姐，你難道都不會生氣嗎？那個登徒子，居然未娶妻就先納妾，他也不想想，他自己配不配！”

“有什麼好生氣的，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

方芷柔頭也不回，直直地盯著留影壁。

儘管現在的她沒資格參加那場決定天下局勢的賭鬥，但也要儘快強大起來，才能在將來波譎雲詭的局勢中掌握自己的話語權。

至於那自小定下的婚事？

祖爺爺已經與她說過，這樁婚姻主要是為了順理成章得到周家的神兵，助力她踏入神意境。

等那夫婿過完成人禮，也是時候該擇個良辰吉日完婚了。

一年之內要從留影壁中獲得屬於自己的第二道‘意’，還要完婚獲得神兵，自己的時間並不多。

至於對方是怎麼樣的人，與她並無關係。

畢竟，她根本不可能對他產生興趣。

在踏入神意境以後，把他接入觀瀾谷讓他平凡地度過一生，便是對他最好的報答了。

而在代表著方家的信使飛出之後，周家的海東青後腳抵達周孫羽所在位置。

修長玉手接住海東青將它帶上手臂，溫柔地撫了撫它的頭，方才從腳上信筒中取出信件。

周孫羽剛閉死關不久，不可貿然打擾，先前她已言明，自己可代為檢視處理一切事務。

“嗯，又是她家族寄來的信麼，一準沒好事。”

“......練皮至臻境？周家還能出這等人物？

若是能夠在接下來的五大關多窺得一境，也算是個可造之材，倒也不好耽擱了。”

畢竟就連驚才豔豔的周孫羽，當初亦不過悟得四重至臻境而已。

這位世間第一位女子劍仙起了惜才的心思，想了想，索性模仿著周孫羽的口吻，回了封信回去。

反正對方信上所說，無非是詢問一些武道‘常識’，自己代為指導便是。

......

轉眼，已是一週時間過去。

夢境之中，高臺之上，周野再度解決面前的野人，身上看不見一絲剮蹭。

在他的頭頂之上，數字30+（15）的數字赫然顯現。

這一週時間，他勤修不綴，還在夢境中不斷戰勝野人。

早在幾天前，他便已是抵達練筋境圓滿，數字增至30+（9），與此同時，他感應到了練筋圓滿之意。

在這期間，夢境中怪物的數字也發生了兩次變化，經過周野這幾天觀察，也摸到了規律。

1.野人的數字，其實是由他的實力來決定的。

每當他的境界提升一境，野人的實力就會上升一點。

2.在他達到當前境界頂點之後，野人（）左邊的數字開始變得透明，每次戰勝野人之後，他只能獲得（）內附加的數字。

這一點算是完美符合他的需求。

畢竟，若是代表境界的數字繼續增加下去，恐怕他還未踏入練筋至臻境，就要提前突破至鍛骨境了。

既然已經見識到了至臻境的神妙之處，周野自然是不可能放棄的。

況且，也耽擱不了幾天時間。

如今七日苦修過去，該是收穫的時候了。

‘回去。’

周野心中默唸二字，睜眼醒來，已是在臥房內醒來。

今天是納翠微為妾的日子，若是繼續睡到晌午，未免對這位可憐的少女太過分了。

經過這七天的時間，他已是摸索出自主離開夢境的方法。

眼看天色還早，周野穿著單薄的衣衫來到院落之中，開始練拳。

隨著身體開始活泛，澎湃的血氣再度勃發，最終隨著夢境內的血氣一同蒸騰，融入每一根人體筋弦之中。

先前出現過的血氣外衣再度在周野體表出現，具象化的更加明顯，血氣化作的猙獰雙角連同部分軀殼一同出現，隱隱呈現龍形。

人體十二正筋，外加數百條細小筋脈，此時此刻在龍形血氣之下，逐漸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化，徹底蛻變！

人之筋弦，對應著發力變化，不可謂之不重，人體六大關，關關相連，大抵如此。

血氣蒸騰間，練筋至臻之境，成矣。

“喝！”

周野猛然睜開雙眼，吐氣開聲，拳勢流轉之間，多了一絲圓轉如意。

也就在這時，他福臨心至，感覺今日的自己狀態極佳，正是演練撼山拳的好時候。

心思變化之間，腳步騰挪，拳勢亦跟著流轉。

這股‘勢’開始還很模糊，隨著周野拳勢不斷演化，逐漸成型。

時間悄然流逝，周野幾乎還未反應過來，一整套撼山拳已是打完，他猶自不滿足，再度開始演練。

第二遍，第三遍...第五遍...第十遍......足足十遍！

周野從開始的行雲寫意，到後面越打越慢，等到最後一拳打出，拳勢出盡，已是身形踉蹌倒在地上。

只是他的臉上，分明滿是笑臉。

撼山拳意，已得幾分真意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