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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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就收下了。”季老太沒客氣，“家裡也快斷糧了，我這次來還想問你借點糧，會還的。”

“借糧？我家也沒有餘糧了，媽你是不知道，現在城裡的糧食緊缺的很，那月供糧一下子就賣光了，家裡也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哪裡還有餘糧？我還想再去買點糧食呢！”

“那就讓你妹子在這住兩天吧。”

“媽！我真不騙你，現在要糧只能去那裡買了！但你也知道那邊的價格，可是翻了好幾倍的，我這哪買得起呀？”

季老太盯著沈向北看，似乎在確認他有沒有說謊。其實大家也知道，沈向北說的應該是實話。

沈若清想了想，問道：“四哥，那裡的糧價幾何？”

“我前些天去的話，大米已經漲到兩塊一斤了，現在肯定又漲了。粗糧也賣到六毛錢一斤了。媽，我不騙你，家裡是真的沒有多餘的糧食借給你了。”

沈若清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沒想到大米已經漲到兩塊一斤了，這讓沈若清有些蠢蠢欲動，系統裡的大米才賣一毛錢一斤，這可是差了二十倍的價格！有搞頭！不過這黑市在哪呢？

季老太思索著，八月份就分糧了，現在還有一個多月，這沒有糧食肯定不行，恐怕也真的只能去黑市買一點了。

“那老四你幫忙買五十斤的糧食，再買點白麵給你小妹補補。”季老太推出了一疊錢，總共有24.67元。

“媽，這也不夠啊……”沈向北面露難色，這些錢哪裡夠買50斤的糧食，更何況還要買白麵？

“我就這麼多錢了，你看著買。”這是明擺著要讓沈向北自己再貼一點。

“媽，你這是拿我們當冤大頭呢？”蘇潔茹實在忍不住了，懟了起來：“你說你平時隔三差五的上我們家打秋風就算了，現在還要我們拿這點錢給你整出50斤的糧食，還要白麵，這哪裡整的出來，我們家小日子也不好過，別忘了，我不是嫁到你們家，而是你家沈向北入贅到我家來的！”

“潔茹，你怎麼能這麼跟媽說話呢？”沈向北拉著蘇潔茹，這些話傳出去，他們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哪說錯了？你媽難道沒有隔三差五上門打秋風嗎？是，我們家的日子是比你的鄉下哥哥過的好一點，但也不能這樣子上門打秋風吧，我們的小日子還過不過了？”

“潔茹，你先冷靜一點，以前我都怎麼跟你說的？”沈向北拉著蘇潔茹進了裡屋。

“媽，咱們這樣是不是太為難四哥了？”沈若清有些尷尬，這麼上門被人指著鼻子罵打秋風的滋味並不好受。

“等等，你四哥會幫忙的。”

果然，等沈向北出來後，蘇潔茹沒有在大聲嚷嚷著了。

“媽，你也知道，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潔茹她前兩天工作被領導訓了，心情不好，您別介意。”

“那你快去買糧吧，我就坐在這等你。”季老太也不計較蘇潔茹之前的話，要是她臉皮薄，早就活不下去了。

“四哥，我能跟你一起去嘛？”

“那危險，乖寶你跟著去幹什麼，你就在這陪我老婆子待著。”

“四哥都去得，我怎麼就去不得了？媽，我想去看看長長眼。”

“小妹，那真沒有什麼好看的。你在家等我就行了。”沈向北也勸道。

“四哥，你就讓我去吧，我還能幫你背糧食呢，媽，你就讓我去吧，有四哥在，我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磨了半天，在沈若清的再三保證下，季老太還是鬆了口。

沈向北就帶著沈若清出發了。七拐八拐的，拐到了一個小巷子裡面。

“小妹，前面你不能再進去了，你就在這等我，要是來了手臂上套著紅布的，你趕緊跑回家去。”沈向北叮囑著，這次不管沈若清說什麼也不帶著她了。不過沈若清也只想找到黑市的位置而已，沈向北不帶就不帶她吧。

沈向北走到前面巷子口跟巷子口的人對了個暗號，就進去了。

沈若清想了想，也不能就這樣白來一趟，走遠處給自己換了個髮型，抹了點灰在自己的臉上，又從系統商城裡面花九塊九毛九塊錢買了一件黑大衣把自己整個人都包裹起來，覺得不保險，又花一分錢買了個口罩。再拿了一個大竹筐，也是系統商城裡買的，五毛錢一個。往黑市裡頭走。

學著沈向北對了暗號，那守門的人伸出一隻手。

“你愣著幹什麼？你這不是賣東西嗎？交攤費，兩毛。沒錢？待會賣完東西出來再給。”

原來賣東西還要交錢，沈若清給了兩毛，迅速走進去。

沈若清觀察了一下子，黑市大多數人都是隨地就擺著攤，把東西都蓋住，有人上前詢問了，才把東西給別人看。

沈若清有樣學樣的也把東西擺了出來。竹筐上蓋了一層布，就這樣靜靜等待人上門詢問。

不一會兒就有人上前來了：“同志，你這賣的是什麼？”

“大米，白麵，還有掛麵，看你要什麼。”沈若清故意粗著嗓音說話。

“什麼？給我看看。”沈若清把布拿開，露出裡面的東西。

“這大米怎麼這麼白？這是富強粉吧？還有這掛麵，看著也不錯。這價格怎麼賣的？”

“大米兩塊錢一斤，白麵兩塊五一斤，掛麵也兩塊五錢一斤。”沈若清小聲報出了價格。

“你這價格有點貴啊，我要十斤大米，兩斤掛麵，一斤白麵，你給我算便宜點。”

“一共27.5元，我算你27好了，給你便宜五毛。你也看到了，我這裡都是好貨，價格貴一點是正常的。”

其實這個價格不算貴，因為這個品質這麼好，不過能便宜五毛是五毛，來人很開心，趕緊付了錢走人，後面又陸陸續續來了好多人，把竹筐裡的東西都賣光，沈若清中間還加了兩次貨，就沒加了，畢竟就這麼一個竹筐，東西賣太多了也不好，會被別人看出問題的。

沈若清一共賣出了60斤大米，45斤白麵，30斤掛麵，一共得了306塊錢，除去成本，一共賺了291塊錢。

正要走的時候，看見自家四哥往自己的攤位上來。

沈若清慌了一下，隨後又安慰自己，沈向北不一定能認出來自己。

“同志，有白麵嗎？”

沈若清剛想張口說沒有，但是轉念一想，又偷偷往竹筐裡放了5斤白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