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南方皇帝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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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話題被引向如今日益嚴肅的局勢時，人們都不再健談。

種族歧視，在場有一個人類、一個矮人、三個獵魔人。

除了人類之外的所有類人生物，在這世界上都被歧視。

城市裡的民眾們，生活因為局勢的原因而緊巴巴，心理問題也日益嚴重。

他們的壓抑需要釋放，而比他們更弱的非人種族就是個良好的洩壓閥。

於是人們可以心安理得的拿著菜刀、木匠錘，去砍斷精靈的脖子，敲碎矮人的腦殼。

畢竟非人種族人數不多，無法反抗。貴族們也樂於看見平民們自己釋放出壓力，而不用他們操心。

但是藍恩知道，這還不是真正的壓力。

真正的壓力不是用一座城市裡的百來具非人種族屍體就能平息的。

似乎歷史是個圈，而每當人們生活困苦到無以復加的時候，就總會有一個邪惡的東西開始盤旋在世界的上空——

戰爭。

高壓的炸藥桶已經形成，只是現在誰也不知道，那顆能引爆一切的火星子會從哪裡蹦出來。

但是，有些人不想沒頭沒腦的，傻傻等著那顆火星子落下.他們想親手點上一根火柴！

尼弗迦德帝國首都，尼弗迦德城，金塔之城。

北方人傳說此名稱是因為尼弗迦德城以黃金打造，實際上是因為陽光照射在城內屋頂上反射的光芒使得整座城市像是黃金一樣耀眼。

而在帝國皇宮之中，一場會議正在召開。

會議的發起人是尼弗迦德帝國皇帝，麥提那、艾賓和吉米瑞亞領主，那賽爾和維可瓦羅最高統治者，兼任太陽教的最高領袖大祭司——

恩希爾·瓦·恩瑞斯。

與他關係親密的人，有時會叫他的外號，‘在敵人墳頭起舞的白焰’。

他此時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那張強硬、稜角分明的臉龐被打理的一絲不苟。

尼弗迦德的貴族們曾宣稱，皇帝的樣貌是尼弗迦德人再純正不過的樣板。

皇帝的手上從始至終沒有停下寫寫畫畫，這個龐大的帝國每天都有數不清的檔案要批改。

而且每一份檔案在送來的時候都寫的好像如果今天不優先處理，那明天帝國就完蛋了一樣嚴重。

恩希爾知道，這是各個部門為了爭取重視、爭取預算而採取的慣用伎倆。

部門的領頭人如果沒有這兩手，那就根本爬不上去。

但他還是得每隔一段時間，就掂出來兩個危言聳聽太過嚴重的部門主管出來砍掉腦袋。

這樣才能讓檔案上的事情顯得正常一點，而不至於張嘴閉嘴‘帝國危亡’，進而把那些真正重要的檔案給壓下去。

砍頭這種法子顯然只能管住一時，因為總是有人哪怕不要命也想往上爬。但恩希爾也不在意，每隔一段時間就砍兩個，遏制風氣。

拉拉扯扯日子也就算過得下去。

“那麼各位.”

恩希爾頭也不抬的說著，他將一份檔案簽署過後放到一邊，然後又從檔案盒子裡掏出一份放在面前。

“我們的計劃有日程了嗎？”

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威嚴，即使在不正眼看人的情況下，那些被他問話的人依舊保持著恭敬謹慎的姿態。

“我們已經初步討論出了一些意向，當然！”

這屋子裡的所有人的穿著都遵循尼弗迦德風格，也就是僅限黑、金兩種顏色。但是開口回應皇帝問話的人，他的表情顯得比其他人都要自矜一些。

好像就算同樣被皇帝問話，他也要更高貴。

阿達爾·愛普·達西公爵，貴族們戲稱，這位公爵認為自己的泡泡脖領上放著的是顆高貴的金腦袋。

而隨著達西公爵的言語，站在他旁邊的男人似是無意的輕咳一聲。

於是公爵自然而然地又補充一句。

“當然，這是在李道克斯大人的情報支援下做出的理智、符合邏輯的判斷。”

隨著公爵的話語，那個發出輕咳的男人也適時彎腰鞠躬，向皇帝表明自己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情報工作。

“瓦提爾·德·李道克斯。”

皇帝抽空從閱覽檔案的空隙中開口說話。

“現在不是你邀功的時候，雖然你的情報確實詳細而精準，但我不習慣在計劃沒有得出結果之前就給人獎賞，那會讓人放鬆神經，進而招致錯誤。你明白吧？”

“是的，陛下。”

皇帝手下的情報頭子因此將身體鞠得更低了一點。

直到他那名貴的黑絲絨披肩垂到地上，他才站直身體，將自己等人的商量結果彙報出來。

“綜合來看，我們認為這個秋天就是時候了，陛下。”

“在秋天進行戰爭。”恩希爾平靜的說著，“這聽起來只是箇中規中矩的選擇。”

秋天的氣溫不涼不熱，士兵們的鋼鐵盔甲不會因為環境的溫度而傷害他們自己。

而同樣氣溫良好的春天，則因為播種需要大量人力而不適宜進行軍團排程，以免破壞國家的農耕計劃。

所以秋天常常成為戰爭進行的季節，也即是‘肅殺的季節’。

面對皇帝的質疑，瓦提爾並沒有像是平常官員那樣大驚失色。他很清楚，他是皇帝的心腹情報官，跟那些隨便砍了也沒什麼影響的人大有不同。

於是他得以用平靜的態度來回應恩希爾。

“中規中矩並不意味著不好用，陛下。”

“在秋天，我們軍隊的後勤壓力會小很多，因為我們可以去辛特拉那已經成熟的田地裡搶來糧食和草料。”

“我們在史凱利傑的情報人員給我捎來了資訊，布蘭王在秋天將會率領長船前往我們的海岸線劫掠。在知道了這個訊息的情況下，我們只要用一點點小計謀和兵力，就能把那些重視榮譽和先祖事蹟的島民給撥弄得怒火中燒，拖住他們。”

“布蘭王即使收到他的兄弟，辛特拉國王——伊斯特·圖爾塞克的求援信，也會比正常情況慢至少一個月。如果要做出行動，則至少要先撫平被我們挑起來的船員的怒火，他的行動會比平常慢一個半月。”

“呵。”恩希爾頭都沒抬一下，卻發出了一聲嗤笑。“重視榮譽高過一切，卻被這股重視裹挾得連大局觀都顧不上.這確實是史凱利傑的蠢人們能幹出來的事。”

“繼續說吧，瓦提爾。我現在有點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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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