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與獅鷲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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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在辛特拉的王宮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啟程離開。

格德倒是跟伊斯特國王相處甚歡，他們一個出身弧形海岸公國，一個長在史凱利格群島，到后里他們甚至開始討論釣魚技術了。

但是因為在墓穴中對藍恩的承諾，格德需要跟著藍恩進入阿梅爾山脈，跟他一起尋找山脈裡與熊學派有合作的矮人聚居地。

他倒是並不明白藍恩為什麼連多呆一段時間都不願意，但是為了自己的承諾，他還是跟著走了。

“真可惜，辛特拉的豬骨濃湯真絕了。”

甚至在一行人走出辛特拉城的時候，格德的嘴裡還在回味似的砸吧著。

三個獵魔人，還有在城門口集合的理髮醫師，四個人四匹馬，在野外的商路上悠閒地走著。

“只是因為豬骨濃湯？”

雷吉斯的臉上掛著揶揄的笑容。

“我記得辛特拉的女人熱情似火。她們也特別鐘意像你這種粗狂、強壯的男人。”

格德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只是一晚上沒刮鬍子，這個男人的臉上就開始冒出來胡茬了。

“昨天晚上好像是有個侍女送我回房間，還做了點什麼。可惜昨天晚上我喝的太多了，什麼感覺都沒有她們確實熱情似火。”

“從生存環境來看，這是理所當然的審美傾向。辛特拉地處南北衝突的第一線，瀰漫的危機感會讓女人們更傾向於找到能帶給自己安全感的物件。”

雷吉斯發表出了頗有學術風格的言論。

“從生物性上看，吼聲大、體味重、塊頭壯的男人毫無疑問是更好的選擇。”

“生物性？”柯恩因為這個詞而微微皺眉。

“我們一般只在學習怪物習性的時候才用這種說法，用在人類身上，似乎.”

雷吉斯在馬背上微微欠身。

他身上混雜的草藥味讓其他三匹馬都不自覺的遠離，可是他屁股下的那一匹似乎是習慣了，並沒有什麼反應。

“啊，如果我的用詞讓你感覺到冒犯，那請接受我的道歉。但是也請理解，在討論這種問題的時候，總是不能將人的動物性排除在外的。”

“不，我能理解這種說法，只是不太適應這種學術性的語言風格，畢竟.你知道的對吧？獵魔人的日常跟這些可扯不上關係。”

柯恩無所謂的點點頭，作為對雷吉斯欠身的回應。

“確實是這麼回事。”藍恩一邊拍著波派的脖子，一邊參與進幾人的討論中。

“雷吉斯，我倒是知道你博學多才，但是在跟一群粗人對話的時候摻雜學術用語.嗯，我真不知道你的情商是高是低了。”

“再次抱歉，但這應該算是我的一個習慣？想要更改，怕是要費大力氣。”

三個獵魔人聽得出來，雷吉斯的潛意思就是：能改，但是不想改。

三個獵魔人於是只能對視一眼，聳聳肩。

“行行好吧！”格德苦悶的大聲喊道，“我尋思咱們剛才的談話不是奔著女人裙底那點事兒去的嗎？怎麼繞來繞去還扯上‘學術性’了！梅里泰利啊，我真受不了這一齣兒！”

現在正好走到一個岔路口，柯恩扯著韁繩，讓自己的馬在此停步。

“好了各位，讓格德難以忍受的歡樂時光就要結束，我們接下來並不同路。”

這個獅鷲學派的獵魔人接受了騎士的標準教育，此時他面帶微笑，在馬背上向另外三人欠身行禮。

氣質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掩蓋長相。

至少格德就覺得，他現在就連鬍子之下的痘印也變得不顯眼了。

“我要感謝雷吉斯的魔法和醫療，以及最重要的：風趣卻飽含學識的言談。”

柯恩行禮的方向由左至右。

“也要感謝格德，你的勇猛和熱情讓我印象深刻。最後.”

最後，柯恩的表情嚴肅起來。

“藍恩，我會盡力完成你的委託，將這封信儘快轉交到我們共同的朋友，利維亞的傑洛特手上。”

藍恩點了點頭。

“抱歉，柯恩。但這事確實很趕，可我又不能讓這封信的內容大規模的鋪開。畢竟裡面涉及了讓人頭疼的政治陰謀、血脈之類的東西。我只寫了三封信，一封用我的渠道去找傑洛特，一封交給辛特拉的王室密探，另外一封就在你手上。”

說到這裡，藍恩無奈的嘆口氣。

“我給傑洛特留下了聯絡我的方法，但是那頭倔強的白狼卻一次都沒來找過我.哼，我估計他也在恐懼從我這裡得到他不想要的答案。但沒辦法，答案就是答案，不偏不倚的答案。”

柯恩理解的點點頭，拍拍自己的胸口。

“我不知道這信裡寫了什麼，也不會偷看。但正如我承諾的那樣，我會盡快將它送到。”

“謝謝，柯恩。”

“別客氣，你付過賬了，這不僅是朋友幫忙，還是一次委託任務。期待在凱爾莫罕和你再見，藍恩。”

七百克朗的任務酬金藍恩拿了三百，又分出來一百交給柯恩。到了最後，反而是獅鷲學派的掙了最大一筆。

柯恩的馬在岔道上漸行漸遠，馬蹄在道路上濺起夾雜草根的飛泥。

——

在目送獅鷲學派的獵魔人離開之後，三個人的小隊從辛特拉城一路向南。

阿梅爾山脈在雅魯加河的對岸，想要過去就得渡河，也就是進入尼弗迦德人的地盤。

在幾十年前，關於這個南方帝國的訊息還只在北方諸國中最有學識、最有閱歷的那群人嘴裡出現。

但是時至今日，他們卻已經成為了北方人無法迴避的問題。

因為他們吞併了這片大陸的整個南方。

曾經作為南北方緩衝地帶的零散小國全部成為了尼弗迦德的新興行省，於是北方人以被迫的方式，擁有了一個強大的新鄰居。

這種吞併，乍一聽上去讓藍恩有點秦始皇統一六國的既視感，也就是聽上去既帶感又熱血沸騰，好像將要開啟一個新時代。

但是，當藍恩真正接觸了被吞併的那些‘行省人’，瞭解他們的言行之後。

他才能更加清晰的感知到，現在南方的這個龐然大物究竟是什麼性質。

就像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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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