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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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你的意思是，這個夜晚不僅被停滯了，甚至還.”

“啊，是啊是啊。就如同你想的那樣。”

面對獵魔人皺著眉頭的問話，匍匐在地上的老人平靜的回答著。

“從一天前到今夜.一次又一次的重來。”

“我們不知道那把玩了時間的力量是想要什麼，但我們能夠肯定，得不到祂想要的結果，那今夜就不會有盡頭。”

“有多少人察覺到了這一點？”

“不多.嘻嘻，不多。他們大都是獵人，可是他們的數量也一次比一次少，這也是常理之中獵人們本就在獵殺中勞累，現在又是個沒有盡頭的獵殺之夜，嘻嘻.”

關於具體有誰在清醒著，紅袍老人言語不清。

但是藍恩能肯定，那個穿著鳥羽披風的獵人應該是其中一員。

想到這裡，獵魔人嘆了口氣。

可惜，現在不知道她人在哪，不然透過交流，他也許能直接得到關於過去許多次回溯的經驗之談。

“.謝謝，我至少明白一點兒了。”

藍恩從半蹲的狀態站起身，向紅袍老人道謝。

“如果遇到其他人，我會通知他們過來避難。但是時間總歸還會回溯，你的幫助對他們”

你的幫助對他們沒有意義。

藍恩想要這麼說。

但是老人一點都不以為意。

“哪怕是隻能給他們片刻的安寧我總要做點什麼，對吧？我一直想能幫助別人.嘻嘻。”

不管對那些不清醒的人有沒有意義，這都是老人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情。

這對她有意義。

對他人施以援手，很多時候是不需要理由的。

藍恩平靜的點點頭，走出了小教堂。

小教堂之外是一個四通八達的圓形小廣場，當時亨利克就是透過這裡帶著藍恩到達歐頓小教堂。

上次的獵殺之夜，這裡巡邏的神職人員還給藍恩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們普遍身材高大，但是全身面板像是粉塵一樣慘白。

明顯不是正常人類，藍恩只當他們是本世界跟人類展開合作的類人智慧種族。

就跟在維吉瑪開設銀行的矮人銀行家一樣。

“先生，請問你能給我指一下大教堂怎麼走嗎？”

藍恩禮貌的詢問一個提著油燈，杵著手杖的異種族神職人員。

但是原本應該給信眾提供指引，給教派外人士提供好印象的神職人員，此時那張鉛白色的臉卻木然而空洞。

他舉高手上的油燈，然後那玻璃燈箱裡的火焰就好像被什麼力量牽引了一樣，呈濺射狀噴灑出來。

而在對方動手的那一刻，藍恩的【昆恩法印】就直接擋住了第一波熱量。

然後【伊格尼法印】反向奪過了這些火焰的控制權。

向前平伸的手印，讓火焰像是反湧的潮水一樣，反而包裹住了神職人員。

他身上羊毛材質的大衣頃刻間成為了燃料，將他的肉體灼燒起來。

藍恩皺著眉頭，看著神職人員張牙舞爪的掙扎著，然後在火焰中漸漸困頓、無力。

但是跟一般死於火燒的生物截然不同縱然他從肢體上表現出了相當程度的痛苦，但是從始至終，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慘叫、咒罵、詛咒.甚至連悶哼都沒有！

在活活燒死的痛苦中，沉默是違背生物本性的。

“活見鬼！”

體內的混沌魔力迅速恢復，但是藍恩的表情卻並不好看。

他本以為教會鎮之外的獸化病人就夠詭異的了，誰知道教會鎮裡都是這種，即使是死去都讓人心裡發寒的貨色？

抬頭看了看向上延伸的階梯，還有在階梯上徘徊著的許多神職人員，藍恩撇了撇嘴。

先找別的路吧，硬柿子等以後再啃。

獵魔人在這個四通八達的小廣場裡另找了一條路走下去。

教會鎮的景色不錯，相比於亞楠的其他位置，這裡還有不少空地被用來做裝飾綠化。

只不過在這個陰冷血腥的夜裡，招展的綠化枝葉顯得枯槁而詭異。

另一條路就好走了很多，僅有幾個連獸化病都沒有發展的太嚴重的普通病人。

教會鎮裡也住了一批居民，這些居民即使待在家裡，薰香用光後也開始抑制不住病情的發展了。

等到藍恩清理掉這些羸弱的敵人後，他走到了一個擺著某種祭臺的平臺上。

一個穿著獵人裝束，後背掛著治癒教會聖布垂簾的金髮獵人，正跪在祭臺前低聲祈禱著。

看起來十分虔誠。

藍恩把手按在腰間的刀鞘上，對付單個的等體型敵人，還是阿隆戴特好用一些。

獵魔人試探著接近他，打招呼。

“你好？”

他沒法不小心，教會鎮的情況跟外面的亞楠不同，那些見人就要殺的神職人員身上也是沒有一點野獸的惡臭。

味道在這裡並不能夠辨別敵我。

但是又不能放棄問路的機會，畢竟亞楠的路況懂的都懂。

幸好，金髮的獵人讓藍恩感覺自己還沒倒黴到家。

“你也好，先生。”

金髮的男人語氣中帶著點熱情。

“哦，你是個新來的獵人，是吧？哈，別不好意思，我知道的，跟我剛開始時一模一樣。”

等他轉過身來，藍恩看見了他的全貌。

很典型的金髮碧眼白色人種。

他身上的狩獵裝應該是隸屬於治癒教會，但是相比於普遍追求輕便的獵人裝，他身上的裝備顯得更厚重了一些。

雖然在藍恩眼裡，這依舊只能稱得上是一件超輕量級的布甲。

金髮男人表現出的理性和熱情讓藍恩靠近了一點，這讓他顯得更高興了。

“真難得，在這個夜晚還能聽到理性之音。”

“叫我阿爾弗雷德就好，先生。我是洛加流斯大師的追隨者，狩獵汙穢之血族的獵人，你呢？”

金髮的阿爾弗雷德伸出手，藍恩上前握了一下。

雖然隔著皮手套，但是藍恩還是從那明顯的手掌老繭中感受到了，這是個使用重型武器的傢伙。

“藍恩，叫我藍恩就好。”抽回手，獵魔人的心中有些疑惑。

汙穢之血族？是指擅用其他血液進行血療的人嗎？

藍恩還記得尤瑟夫卡醫生給他普及的概念。

在治癒教會的語境中，【汙穢】、【褻瀆】是指在血療上不規矩的行為。

但是這個話題明顯跟眼前男人的信仰有關，藍恩不想輕易把揣測說出口。

如果說錯，對一個信徒來講就是冒犯了。

藍恩的回應讓阿爾弗雷德更加熱情，他一把拽過藍恩收回去的手，然後又用力的上下搖了搖才鬆開。

“啊，你好，藍恩。我們狩獵的目標不同，但也都是獵人，獵人就應該互相交流經驗，才能讓技術更加精湛，更加接近狩獵的目標，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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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